「趙叔還肯稱我一聲公主。」
趙斌恭敬拜倒。
「先太子對臣之恩,臣不敢忘,臣隻恨無能為力解救公主於水火。」
「趙叔,我隻求您幫我完成最後一件事,往後,再不聯係。」
趙斌錯愕。
「公主?」
6
南宮鉞每日都來,像是以折磨我為樂。
他要看我跳舞,一舞就要舞上四個時辰。
最後,我都要癱軟在地上,動都動彈不得。
任他擺布,可又總不進行到最後。
他隱忍克製,不知道在和誰較勁。
反正我被折騰得不輕。
「明日,你別來了。」
我被他輕輕放在榻上,細細喘著。
南宮鉞雙眸微斂,「為何?」
我毫不猶豫地掀開我的衣袍。
小腿上滿是淤青,是被竹鞭抽出來的。
還有那雙玉足,血泡生了破,破了又生,早就血肉模糊。
邀月樓的媽媽為了用我留住南宮鉞,巴不得讓我練就合德飛燕的翩翩舞姿。
「還不夠嗎?」
南宮鉞戾氣湧起。
「我去殺了她!」
「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
「讓我清淨清淨吧,南宮鉞,我真的要瘋了。」
南宮鉞的眼底絲絲縷縷滿是失望。
「我隻是想見你。」
「可我,不想見你。」
我將手一點點從他的大掌中抽出,目光堅毅。
南宮鉞掀袍而去。
「謝卿蕪,你會愛上我的。」
7
我不怕自己愛上他。
我隻擔心,自己下手下得不夠狠。
殺了我全族的男人,拿什麼跟我談情說愛?
我的指尖死死摳進掌心,甚至滴出血來。
他們怎麼好意思?
「卿蕪娘子,明日的衣裳給您備下了。」
「勞煩。」
明日是我籌劃了多日的大局,南宮鉞不能出現。
瑰色輕紗薄裹腰身,婀娜腰肢若隱若現,鬢發低垂落於肩上,斜插的芙蓉釵在燭光的散射下熠熠生輝。
「您來了。」
我的眼眸仿佛能勾魂攝魄。
整個人斜倚在貴妃榻上,指尖勾著青瓷酒壺。
沈謝辭連來青樓都一派大方。
「謝卿蕪,你找朕所為何事?」
「陛下,坐下喝杯清酒?」
沈謝辭皺著眉,「你戲耍朕?」
我讓趙斌幫的忙,便是向沈謝辭遞個口信,言我手中有前朝秘辛,關乎社稷。
以我曾經榮寵,不怕他不信。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秘辛,取決於皇上信與不信,可你偏偏來了,不想瞧瞧卿蕪嗎?」
沈謝辭甩袖,神情淡漠。
「荒謬!」
我驀地摔倒在地,以匍匐之姿仰頭看向他,睫毛輕顫,拽住了他的衣袍。
「謝辭,這便要走嗎?」
我淪落至此,還是自有一番清雅高華,周身瀲灩,擾人心頭躁動。
沈謝辭瘋了。
他雙目漲紅,那眼神凶猛,似乎要將我吃拆入腹。
我整個人騰空而起。
「謝卿蕪,你要不是謝家人多好。」
我仰著頭,被迫承歡。
一滴清淚滑落,灼傷了沈謝辭的手背。
我父皇滅了沈謝辭一族,隻留下他與南宮鉞兩兄弟。
所以他們蟄伏多年,報仇雪恨,其實是兩不相欠。
可我不甘。
驀地,門被撞開。
南宮鉞的身影立在簾帳外,那聲音是隱忍的痛楚。
「謝卿蕪,這便是你的清淨?」
沈謝辭錯愕,「阿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