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與我吵架賭氣出門後,遭遇車禍失去近三年的記憶。
他忘記了關於我的一切,做回了曾經那個紈絝少爺。
我為了讓他恢複記憶,不停的在他麵前回憶我們的曾經。
他卻滿臉厭煩的將我趕出去。
直到我看見他抱著曾經霸淩過我的女孩吻的難舍難分。
我決定不要他了,可他卻慌亂的抱著我說:
“妍妍我恢複記憶了,你不能不要我。”
①
我匆忙的趕到醫院時,顧澤的兄弟在門口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並沒有過多注意,衝進病房裏去。
顧澤正與他的朋友在說笑。
我上前拉著他的手紅著眼眶,語氣有些哽咽:
“顧澤,對不起。以後我們不吵架了。”
顧澤挑眉看著我有些吊兒郎當:
“這位美女,一見麵就牽手怕是有點不好吧。”
我手一頓,愣愣的看著顧澤。
他的朋友在一旁有些難為的開口:
“嫂子,醫生說澤哥失憶了。這三年的記憶都沒有了。”
我心裏一緊。
三年,不就是我和顧澤認識然後在一起的三年嗎。
所以,他記得從小與他長大的兄弟們,卻單單忘記我了。
我心裏有些難受,如果那晚不與他吵架,他就不會賭氣開車出門了。
顧澤聽見他兄弟們對我的稱呼,不由輕笑出聲:
“你不會是我女朋友吧?我可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我知道三年前的顧澤放蕩不羈,與生自來的傲氣讓他說話不顧任何人感受。
我不想與他計較,打算等他恢複記憶了才算賬。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掀起一抹笑:
“沒關係的,我會讓你從新記起我的。”
顧澤的兄弟們都識趣的離開了。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柔聲道:
“你餓不餓,吃飯了嗎?”
顧澤低頭看著手機,語氣冰冷:
“不吃!你沒事可以走了。”
我眨了眨眼,不在意道:
“顧澤,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交往一周年那天。你親手做了一個蛋糕,卻忘記是冰淇淋蛋糕,晚上打開後都化了,你抱著我哭了好久。”
顧澤看著手機冷笑一聲:
“幼稚。”
我抿了抿唇,又繼續說道:
“還有,你過生日那次,非要爬山去看日出,結果一場暴雨把我們困在山裏一天一夜,沒有食物,我還發燒了。當時你著急的都想好怎麼殉情了。”
顧澤身體一頓,隨即轉過身去不再理我。
我有些惱怒了:
“顧澤!雖然你失憶了。但我還是你女朋友!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吧!”
顧澤轉頭掀起眼皮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
“那就分手吧。”
我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心裏不免有些委屈:
“顧澤!你恢複記憶後一定會後悔的。”
顧澤嗬嗬笑了兩聲,轉過身去不在理我。
我也有些生氣,紅著眼轉身離開病房。
我們剛在一起的第一個月,他忍不住跑去酒吧與朋友徹夜未回。
那次我和他吵架時提了分手。
本來還滿身怒氣的他,聽見後立馬紅著眼抱著我委屈道:
“妍妍,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的,怎麼可以隨便說分手。
以後我會改,你不要隨便說分手好不好。”
可失憶的他,卻隨口一句說了分手。
看來失去記憶的顧澤,又變回了曾經我討厭的樣子。
我走到醫院外,終究是不忍心。
去給他買了碗餛飩,又回到醫院。
剛到門口,我聽見他在給他朋友打電話,約好等會去酒吧碰頭。
我急忙推門進去,眉頭緊鎖緊皺起,嗓音中含著怒意:
“顧澤!你傷都沒好,去什麼酒吧!”
顧澤剛換好衣服,一臉不耐煩低沉著臉:
“你怎麼管那麼寬?我說了分手聽不懂嗎?”
說完,不顧我阻攔一把推開我徑直往外走。
冒著熱氣的餛飩灑在我手上,瞬間紅腫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不斷安慰著自己:顧澤失憶了,他以前對我挺好的,不能放棄他。
我放心不下,於是追到酒吧去。
等我趕到酒吧時,顧澤身旁已經坐了一個女人。
是他曾經喜歡的類型,性感嫵媚。
他一隻手搭在那個女人的肩膀上,一隻手端起酒杯慶祝他大難不死。
我走過去攔住他正要喝酒的手,認真說道:
“顧澤,就算你失憶了。可愛惜自己的身體總不能忘吧。”
顧澤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語氣不耐:
“你怎麼這麼煩啊!老媽子一樣!”
他的兄弟們麵麵相覷的不敢說話。
顧澤拉著那個女人坐下,將她攬在懷裏,似笑非笑道:
“既然你不要我喝,那這瓶酒已經開了,總得有人喝吧。
這樣吧,你喝完了我就跟你回去。”
我心裏那股酸澀的情緒,已經壓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澤,我酒精過敏。”
以前,聚會上他有個朋友起哄想灌我酒,他直接將酒瓶砸在那人頭上,護著我離開。
現在顧澤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下去。
顧澤眼神一暗,手掌微微握緊。
最後一口喝完後,我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
顧澤丟下一句無趣,拿上衣服離開了。
我揉了揉心口的酸痛,打車去醫院輸液。
在醫院輸了一整晚,顧澤沒有一條消息。
我躺在病床上定定的望著天花板,如果顧澤一直不能恢複該怎麼呢。
三年前,我加完班回家路上被人尾隨。
危機時刻,顧澤發現那鬼鬼祟祟的人,衝過去將人趕跑了。
我渾身顫抖著向他道謝,他便趁機提出送我回家,並要了我聯係方式。
接下來的日子,顧澤開始高調的追求我。
我深知自己與他之間的差距,也不妄想能夠嫁入豪門。
可顧澤為了我,慢慢的從放蕩不羈的浪子變成了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日複一日的相處下,我控製不住的心動了。
在一起後,顧澤也寵的我要星星不給月亮。
②
清晨,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裏。
顧澤剛剛洗完澡出來,腰上圍著一條浴巾,正在廚房裏喝水。
聽見門口的動靜,輕輕朝我一撇。
我嗅到家裏一絲陌生的香氣,沉下臉走進臥室。
臥室裏,淩亂的被子和空氣中曖昧的氣息無一不彰顯出昨晚他不是自己一人。
顧澤靠著餐桌挑眉看著我。
“啪!”
我走過去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顧澤麵容凝固一瞬,隨後麵帶怒意的看著我。
我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帶著哭腔:
“顧澤!我昨晚在醫院輸了一晚的液。
你居然帶著女人回來亂搞!”
顧澤揉了揉臉龐嗤笑一聲語氣冰冷:
“第一,是你自己要喝的酒。
第二,這是我的房子,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
我渾身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不相信他會如此對待自己。
眼淚終於控製不住,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忍不住抽泣起來。
“顧澤!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我真的不要你了嗎!”
我低下頭拉著顧澤衣袖肩膀劇烈顫抖著,聲音再也壓不住,斷斷續續道:
“你就不怕自己恢複記憶後,會後悔對我這樣做嗎?”
我並沒有注意到顧澤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後,又悄然放下。
他抽出自己的衣袖,挑起我下巴滿不在乎道:
“如果你非要留在這裏,那就最好懂點事,不該管的不要管。”
說完,回到臥室關上房門。
我靠著牆緩緩蹲下,埋頭嗚咽著。
三年前的顧澤,身邊從來不會缺女人。
所以當時我隻當是他對我一時興起,不願過多糾纏。
可他為了讓我安心,與一切異性保持距離。
酒吧夜店基本上都不去了。
他兄弟們都打趣說海王終於上岸了。
他也會自豪的回答:
“那是因為我沒有早點遇到妍妍。”
在一起兩年裏,他也很尊重我,始終沒有跨過最後一步。
如今,他又做回了曾經的浪子。
顧澤,如果你恢複記憶了,會後悔嗎?
那天過後,我與顧澤陷入冷戰,我也搬到客臥去住。
顧澤本就忘記了我,這幾天更不願意搭理我。
我也倔強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上班時天沒亮就走了,下班後他出門了才回去。
這天,手機裏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一條消息:想要知道顧澤失憶的真相來瀾月別墅。
我皺了皺眉,難道顧澤失憶另有隱情嗎。
我收拾好後打車來到瀾月別墅。
這是顧澤朋友家的別墅。
他們一群人就喜歡在這裏開派對聚會。
還沒走近,我就聽見別墅後花園裏男男女女傳來的歡呼聲,笑聲。
我走過去隔著圍欄看著裏麵。
顧澤坐在躺椅上,嘴裏叼著煙。
他的朋友遞給他一瓶酒說道:
”還是我澤哥厲害啊!裝失憶把宋妍騙的團團轉。”
顧澤喝了一口酒,語氣有些自豪:
“我為她安分守己三年,讓我放鬆一段時間怎麼了。”
我渾身顫抖,喉嚨發幹定定的望著顧澤。
裝的......失憶嗎?
對啊,這樣顧澤可以毫無顧忌的做回他的浪子。
玩夠後,仍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訴我他失憶了,求我原諒他。
我眼睛酸酸的,麵前的一切開始模糊起來,輕輕一眨眼,眼淚就滾了下來。
“澤哥,你就不怕玩脫了,宋妍真和你分手嗎?”
顧澤深深吸了一口煙,神色得意:
“她舍不得,別看宋妍對誰都是淡淡的。可我知道,她認定了的就不會輕易改變的。況且,她一個孤兒,離開我還能去哪裏。”
我捂住胸口,眼淚控製不住湧出,心臟劇烈跳動,讓我呼吸不過來。
我將我最柔弱的地方向他展現出來,卻成為他攻擊我的利劍。
我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渴望有人愛我的同時,也對警惕一切靠近我的人。
所以,決定與顧澤交往的時候,我確實是想好好過一輩子在。
可是顧澤你既然這麼了解我,應該也知道我最討厭欺騙了。
這時,一個女孩跑過去抱住顧澤。
顧澤抱起她跳入泳池,在泳池裏吻的忘我。
其餘的人在岸上不停起哄。
顧澤喘著粗氣放鬆開了懷裏的女孩。
當我看清她的臉時,我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
我慘白著臉,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個女孩,生怕我會認錯人。
顧澤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沒有失憶,他認識那個女孩的!
那女孩是姚欣然,高中時霸淩過我的人。
和顧澤交往後,在商場偶然遇見過一次。
她主動過來笑著打招呼,眼神卻一直往顧澤身上飄,我冷著臉將顧澤拉走。
回去後,顧澤發現我臉上不對勁,追問我原因。
我告訴他後,他心疼的將我抱在懷裏,哽咽的安慰著我。
看他倆熟悉的模樣,可能更早之前就有聯係了吧。
我不禁自嘲一笑,居然妄想自己真的能讓浪子回頭。
顧澤,這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我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決然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