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替身文學女主角。
渣爹以我性命威脅,逼她割腎救他白月光。
逆來順受的母親突然爆發,把渣爹揍得滿地找牙。
狗血虐文秒變大女主爽文。
母親大人加油!
踢爆渣男!
“喬書然,立即在同意書上簽字,不然別怪我無情!”
一個人模狗樣的西裝男使勁勒住我。
站在他對麵的美貌少婦女子痛心疾首地嘶吼:
“傅永昊!安安是你親骨肉啊!你還是人嗎!”
那傅永昊掐著我的脖子,冷酷道:
“隻要你把腎給小惠,我就放了安安!要是小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母女給她陪葬!”
什麼情況啊?
我一臉茫然。
喬書然,傅永昊,小惠......
這幾個名字好耳熟。
沒等我琢磨透,喬書然猛地抄起一張木凳,作勢要砸向傅永昊。
傅永昊下意識抬手格擋。
喬書然虛晃一槍,將凳子丟在傅永昊身後,趁其不備把我搶過來。
我看到自己的小胳膊和小腳丫,驚覺自己竟變成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娃!
我宛如醍醐灌頂,終於意識到,自己穿書了!
我穿到前幾天看過的狗血虐文裏了!
此文名為《傅少認錯了,夫人才是白月光》。
內容概括起來就是,眼瞎男主傅永昊錯認女二於惠是自己白月光,把女主喬書然當替身。
殊不知喬書然才是當初那個讓他一見鐘情的人。
喬書然被渣男賤女虐了300多章,連帶女兒一起受虐。
最後母女倆險些命都沒了,結果傅永昊一句”我認錯人了,對不起”就徹底洗白,還強行he。
我看完氣得差點乳腺結節,在評論區狂罵作者。
想不到老天爺會懲罰我,讓我穿進來,還成為男女主的女兒”傅安安”。
我正在心裏捋劇情,傅永昊暴跳如雷地指著喬書然。
“喬書然,你敢對我動手?”
他表情恐怖,一步步朝喬書然逼近。
想起文中喬書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可憐樣,我當即張開小短手,勇敢地擋在喬書然麵前:
“你走開!不許打媽媽!”
我這身形加上軟糯稚嫩的聲音,沒半點威懾力。
傅永昊居高臨下道:
“滾!”
我倔強地抬頭瞪他,他竟伸腳要踢我。
喬書然怒吼:
“別碰我女兒!”
她一拳掄向傅永昊。
傅永昊被打得倒退半步,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記得文中的喬書然是個頂級戀愛腦,不管傅永昊怎麼虐她,都甘之如飴。
而今居然覺醒反抗了?
傅永昊怒不可遏,正想說什麼。
喬書然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猛扇巴掌。
“人渣!敗類!你敢動我女兒!我要你死無全屍!”
喬書然邊打邊罵,她爆發起來力氣驚人。
傅永昊毫無招架之力,隻好喊救兵:
“來人!快來人啊!”
管家領著傭人衝進來。
“少爺!”
“少爺!您怎麼了!”
喬書然歇了手,迅速跳開,將我護在身後。
傅永昊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忍著疼痛,火冒三丈地下令:
“給、給我,把這潑婦,關起來......”
喬書然抬頭挺胸,聲色俱厲道:
“你沒有權利禁錮我!傅永昊,我要跟你離婚!”
2
傅永昊怔了怔,旋即嗤笑。
“離婚?”
他說完,疼得齜牙咧嘴,隻好孬種地捂著臉。
喬書然摘下婚介扔向他。
“對!離婚!安安歸我!其他不該我拿的,我一分不要!”
傅永昊仍舊一副瞧不起人的拽樣,他賤嗖嗖道:
“喬書然,你昏頭了?居然拿離婚嚇唬我!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步!”
傅永昊一直對喬書然懷有偏見,當初他被對家下藥,想拍下他的桃色錄像威脅。
結果喬書然誤打誤撞跟他睡了,還懷上我。
傅永昊覺得是喬書然設計了自己,對她恨之入骨。
喬書然也是賤,被傅永昊的好皮囊蒙騙,加上又懷了他的骨肉,便認定了他。
傅永昊就是吃準了喬書然非他不可,有恃無恐地壓榨她。
此時,喬書然鄙夷地白他一眼,不屑道:
“聽不懂人話?讓開!死垃圾!”
喬書然抱起我,徑直走向門外。
管家不安地看向傅永昊,似乎在問他要不要攔下。
傅永昊趾高氣昂道:
“讓她走!我看她能走到哪裏去!”
喬書然帶著我回房間收拾行囊,她說到做到,隻帶走自己的嫁妝。
喬書然在家裏不受寵,出嫁時娘家隻給了她少量珠寶首飾,其他固定資產一概沒有。
喬書然摟著我愧疚道:
“安安,都怪媽媽不爭氣,害你跟著吃苦了,你放心,以後媽媽再也不會任人欺負了!”
我眨巴著大眼睛,裝作懵懂地望著喬書然。
總感覺眼前的喬書然,跟原文裏那個斯德哥爾摩患者大相徑庭。
我記得這一段的原劇情是,喬書然為保護女兒最後妥協了,簽下捐贈同意書,被割掉一顆腎。
手術期間,渣男全程圍著惡毒女二,扔下手術後的喬書然躺在病床上流淚到天亮。
她怎麼突然醒悟了呢?
難道......
這個喬書然也是穿越來的?或者是重生的?
我如醍醐灌頂,甭管是哪個,對我而言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意味著,我不用跟女主走那些虐到肝疼的劇情,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喬書然帶我連夜離開傅家。
她行動力極強,隔天就找好出租屋,並聯係律師提起離婚訴訟。
傅永昊這才知道她是來真的。
其實,這時的傅永昊對喬書然已經有些動心了。
但他固執地認為喬書然包藏禍心,加上於惠挑撥離間,那混球無法認清自己的感情。
反正就是要給他虐女主找個正當理由。
喬家老爹得知喬書然要跟傅永昊離婚,氣急敗壞地威脅她:
“你要敢離婚,我就不認你這女兒!”
喬家早些年險些破產,多虧喬書然嫁給傅永昊,才得以起死回生。
喬老爹麵對傅永昊,那是巴不得將他捧到天上去,這也是喬書然在傅永昊麵前抬不起頭的原因之一。
喬書然決絕道:
“不認就不認!我和安安不是你們獲取利益的工具!”
喬書然這回也是真硬氣,她將所有首飾變賣,自己湊錢打官司。
為了不坐吃山空,喬書然到處找工作。
但傅家和喬家要將她逼入絕路。
兩家放話了,哪家公司敢聘請喬書然,就是跟他們過不去。
喬書然去應聘屢遭拒絕,連送外賣、送快遞都不行。
但她沒有妥協,她幹脆自力做生意,白天去學校門口賣擼串,晚上在夜市賣冰粉。
跟她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喬書然是重生的。
作為貼心小棉襖,我非常懂事,放學後就跟在喬書然身邊一起擺攤。
我見了年輕人就嘴甜地攬客。
“哥哥姐姐,要試一下我媽媽做的擼串嗎?很好吃的哦!”
小年輕們被我萌化了,當即掏手機掃碼付款。
這天,喬書然剛把我從幼兒園接回來,就忙碌地繼續擺攤。
我乖乖坐在一旁吃著小點心,一輛豪華轎車緩緩停在攤位麵前。
後車座的車窗降下,露出了傅永昊那張金玉其外的臉。
3
傅永昊盯著我們,眼底升起薄怒。
喬書然忙著做生意,根本沒瞧見他。
傅永昊開門下車,大跨步走到小攤前。
他一身高定西裝,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客人和其餘攤主紛紛投來吃瓜的眼神。
“喬書然,你鬧夠了沒?”
傅永昊開口就是質問,喬書然抬了抬頭,手上打包擼串的動作沒停歇。
“這位客人,你有事嗎?”
喬書然淡定自若。
傅永昊冷聲道:
“別給我裝模作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嗎?”
我擦擦嘴,跳起來,叉著腰凶巴巴道:
“你誰啊?不買東西就走開,別擋著我們!”
傅永昊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
“喬書然,你到底教了女兒什麼?你趕緊給我回去,你不要臉我還要!”
喬書然忍著氣,保持教養地反駁:
“我靠自己賺錢,哪裏不要臉了?安安說得對,請你離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傅永昊根本聽不進去,自顧自道:
“喬書然,你休想帶著我女兒在這種地方鬼混!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即滾回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簡直槽多無口,說得好像他多關心我似的,他以前也沒對喬書然客氣過啊。
可傅永昊的外形極具迷惑性,不明就裏的圍觀者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兩口子鬧矛盾了?”
“再怎麼鬧也不能連累孩子啊......”
“她老公看起來挺有錢的。”
“有錢還長得帥,還不知足,實在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我可忍不了喬書然被汙蔑,我正要出招,喬書然率先爆發。
她掄起鐵勺狠狠敲在桌麵上,厲聲吆喝:
“滾蛋!你個死渣男!你沒資格跟我說這些!”
我立即加入聲討:
“你搞外遇!還逼媽媽割腎給小三!你不是我爸爸!你是負心漢!”
我的小嘴跟機關槍似的,傅永昊被懟得反應不過來。
我罵完還不解氣,衝過去動手推他。
“你快滾!跟你的小三過日子去!”
傅永昊惱羞成怒,抓住我的小胳膊。
“誰教你這樣對爸爸說話的!”
喬書然搶上前來。
“放開她!”
傅永昊要拽著我不放,喬書然跟他搶奪起來,又怕弄疼我不敢使勁。
我借機嚎啕大哭。
“好痛!我的手要斷了!媽媽救我!”
其實我手沒這麼疼,主打就是個苦肉計。
喬書然大為緊張,哀求傅永昊:
“你有什麼衝我來!別傷害安安!”
傅永昊一大老爺們當街虐待妻女,這可激起民憤了,群眾們一擁而上。
“放開她們!”
“撒手!”
兩個年輕男子架住傅永昊把他拖走,喬書然把我護在懷中。
幾名婦人七嘴八舌地怒罵傅永昊。
“搞外遇還欺負老婆小孩!你還算男人嗎!”
“長得人模人樣的,簡直禽獸不如!”
“自己穿西裝坐豪車,卻讓老婆孩子來擺攤!賤透了!”
傅永昊又急又怒,卻百口莫辯。
他氣得麵紅耳赤,把氣撒在喬書然身上。
“喬書然!我跟你沒完!”
喬書然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你再敢騷擾我們,我跟你拚命!”
周圍的人起哄要報警抓傅永昊,他為保住顏麵,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回車上。
渣男離場後,我和喬書然收獲了無數安慰和憐憫。
喬書然如今自尊心極強,恐怕她以後不會再來這裏擺攤了。
累積到的客源就這樣浪費了,都怪傅永昊那狗東西!
晚上,喬書然繼續帶著我去夜市賣冰粉。
夜市的客人大都是成年人,一些油膩男見喬書然長得漂亮,經常出言調戲。
喬書然為了謀生不得不忍受他們的騷擾,她更是不敢讓我離開身邊半步,
她也想過另謀出路。
可喬書然自打嫁給傅永昊,就成了全職太太,她與社會脫節六年,沒人脈沒資源,加上傅家和喬家的封殺。
就算如今重生了,她也無法逆襲。
我感慨,這個世界的主神好殘酷啊,就不能給我美麗善良的母親開個金手指嗎?
我這時還不知道,金手指已經在派送中了——
4
這天晚上,喬書然帶著我在夜市擺攤到晚上十點半。
我不想她擔心,一直強忍著瞌睡蟲,卻因年紀太小,還是沒忍住嗬欠連連。
喬書然提前收攤了。
她駕駛著電動三輪車,我依偎在她身側,迎著夜風和星光開往回家的路。
來到一處昏暗的巷子,前方陡然躥出一抹黑影。
嘎吱——喬書然緊急刹車。
我往前栽去,被安全帶勒住。
我睡意都嚇跑了,定神看去,隻見一名男子倒在我們車頭。
喬書然下車查看。
此情此景,我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名字:李承鄞,傅慎行......
我正想提醒她,路邊的野男人不要隨便撿。
喬書然已經把昏迷中的男子翻轉過來。
男人長了一張中西合璧的英俊臉龐,感覺是混血兒。
喬書然看清對方的模樣後,瞳孔微縮,她搖晃著男子,嘗試把他叫醒。
“先生,先生!你醒一醒,你怎樣了?”
對方不省人事,一行鮮血沿著他額頭淌下。
喬書然果斷將那混血美男扛起,她身上有股蠻力,加上這陣子擺攤天天搬重物,臂力比一般女子強多了。
喬書然把男人放在三輪車的車鬥上。
我問她。
“媽媽,要不要報警?不能帶陌生人回家哦。”
喬書然回頭安撫我:
“先不用,我認識這個人。”
她認識的人?
是書裏的重要角色嗎?
我暗忖。
喬書然把負傷的男人帶回家,我琢磨了一路,終於回想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人叫”駱鈞庭”,乃文中大反派。
駱鈞庭的爺爺風流成性,前後娶過三任老婆,還養了無數情人,子孫一大堆。
駱鈞庭是大房那一脈的孫子,身上有1/4歐美血統。
為搶奪家產,駱鈞庭跟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明爭暗鬥,他曾一度失蹤,下落不明。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駱鈞庭丟了性命,退出競爭之際,他卻強勢歸來,一舉奪得駱氏的掌控權。
後來他還成了傅永昊生意上的死對頭,不過傅永昊憑借主角光環,最終擊敗駱鈞庭。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要是喬書然能攀上駱鈞庭這座靠山,就有底氣跟傅永昊抗衡了!
要解鎖新劇情了嗎?
我整個興奮起來。
喬書然將駱鈞庭帶回家,給他處理了傷口。
駱鈞庭逐漸恢複清醒,他警惕地打量著我們。
喬書然淡定地告訴他:
“先生,你暈倒在路邊,我幫你包紮過傷口了,需要我幫你聯絡家人朋友嗎?”
駱鈞庭若有所思,他謹慎開口:
“謝謝......可是,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不太記得自己的事了......”
我心想,你該不會要說自己失憶了吧?
你演八點檔肥皂劇呢?
我考慮著怎樣拆穿他,喬書然直截了當道:
“駱鈞庭先生,您不必隱瞞身份,我見過您。”
駱鈞庭整個尬住。
母親大人真是直腸子,腹黑反派這戲沒法演了。
駱鈞庭的眼神瞬間凜冽起來,他沉聲問:
“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