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座城市裏臭名昭著的“壞女孩”,
對繼母不敬,對弟妹不慈,
還心狠手辣,見異思遷,執意要和繼妹搶男人。
我被上流社會唾棄,無論走到哪裏都隻有嘲諷。
和我青梅竹馬的程宇因此和我分手,娶了我那位溫柔善良的妹妹,
而我則嫁給了身份低微的鄰市來的“窮小子”周池。
然而就在我結婚當天,周池卻一躍成為商界新貴。
為我舉辦世紀婚禮。
1
“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沒資格成為我的女朋友。”
“我已經向我爸媽說了,我的結婚對象換成了悅悅。”
我的前男友程宇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往日的深情都變成了厭惡,冷漠地說出這麼兩句話。
站在他身邊的蘇悅輕聲細語地勸解:
“宇哥別這麼說,姐姐隻是一時糊塗罷了。”
“姐姐,妹妹真的不明白,宇哥這麼優秀哪裏比不過那個窮小子,你非得......”
她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用手捂住了嘴,好像碰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程宇聞言,眼中的怒意更盛,咬牙切齒道:
“她這樣的女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三天前我參加一個派對,被人下了藥扔到了周池的房間。
當時蘇悅帶著一群富家女站在門口堵我,看到我後便大聲尖叫,把事情宣揚了出去。
雖然我們什麼都沒做,可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室,我說我是清白的又有誰會信。
所以程宇會和我分手的事,我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我強忍著心頭的苦澀,抬頭看向程宇:“既然你已經決定分手,我沒什麼好說的。”
程宇聽出了我聲音中的哽咽,看著我這張漂亮的臉蛋,原本冷硬的心不由得鬆動了幾分。
我繼承了媽媽的美貌,自幼便長得極美,
皮膚白皙身材曼妙,眼睛像狐狸一樣迷人,自從成年之後,追求我的人就數不勝數。
三年前我和程宇初遇,他亦是被我的容貌所吸引,不顧家人反對和我在一起。
程宇厭惡我的“不檢點”,卻又覺得失去我這樣的美女是很大的損失。
他摸著手指上的戒指思索了良久,施舍般開口:
“罷了,看在我們相處這麼久的份上,讓你做我的情人。”
情人兩個字一出,我和蘇悅的臉色都變了。
蘇悅是驚愕和不滿,而我是憤怒。
沒等我說話,我的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便搶先一步道:
“宇哥,這恐怕不行,爸爸已經做主把姐姐許配給周池了。”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隻能把姐姐嫁過去了。”
她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挽住了我的胳膊。
程宇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幾次,然後看向了我:
“你要是不願意嫁給周池,我可以和你爸爸商量。”
我有點想笑,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想做什麼。
“多謝你的好意,我願意嫁給周池。”
我不是那種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的女人。
可我也知道一旦以情人的身份跟了程宇,等待我的一定是無盡的痛苦。
媽媽因病早逝,爸爸娶了繼母後便對我很少關心。
如今的我雖然頂著一個富家千金的名號,卻和無父無母的孤兒沒什麼區別。
所以對我來說嫁給周池,遠比給程宇做情人要好。
程宇聽完我的話臉色難看了幾分,他隱忍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蘇悅盯著他走遠了,轉過頭來嘲諷道:
“姐姐,我說過了你永遠都爭不過我。”
“無論是爸爸的寵愛,還是你費盡心思得到的男人,我全都要搶走。”
她彎了彎那雙像小鹿般的眼睛,慢慢靠近我一字一句道:
“我就喜歡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失敗者模樣。”
“你不是愛擺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嗎?現在跌落穀底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痛苦啊?”
我聽著這些話,心裏卻沒什麼太多的情緒。
當初選擇程宇隻是因為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如今程家的公司麵臨危機,競爭對手越來越多。
而程宇資質平庸,沒什麼能力。
隻是靠著家裏的關係,才在公司裏有個職位,並不見得就能保住程家的產業。
而這些,我當然不會和我這個妹妹說。
所以我隻是微微勾唇,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
“那就先恭喜妹妹心想事成了。”
見我這般鎮定自若,蘇悅隻覺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遍,跺了跺腳離開了。
2
我與周池的婚期定在半年後,這段日子我都需要在家裏準備嫁妝和婚禮所需的一切用品。
剛回到別墅,我就看到了滿臉怒容站在院子裏的弟弟蘇然。
他和我相差一歲,是與我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媽媽走後,他被繼母帶在身邊,
幾年的捧殺下來,成了個無法無天,愚蠢至極的紈絝子弟。
我曾多次試圖把他拉回正軌,可他卻覺得我在害他,一心都撲在繼母和蘇悅身上。
幾次下來,我也心冷了,懶得再去理會這個弟弟。
他看到我,便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皺著眉破口大罵:
“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姐姐,居然在派對上和人私會。”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出去喝酒,被多少朋友嘲笑。”
蘇然說著,高高舉起了右手就要打我,好在被我的貼身女傭小莉攔住了。
“少爺,你不能打大小姐。”
“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是你最親的親人啊!”
小莉跪在地上不停地求情,蘇然卻扯著嘴角露出個嫌棄的表情:
“什麼姐姐,她也配?在我眼裏隻有媽媽和悅悅才是我的親人。”
“至於她......”他看了我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呸!狗屁都不是!”
我原本以為自己聽到他的話應該不會再有情緒波動了。
可看著那張與自己有五分像的臉,猙獰地說出這些,心頭還是忍不住湧起一股怒火。
沒等蘇然放下手,我就冷著臉,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我的力氣不算小,一巴掌下去他的臉瞬間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從小到大無論他怎麼犯錯,我都是耐心教導,從未與他動過怒。
媽媽留下的遺產都被繼母把持著,我迫不得已隻能拿著變賣衣服首飾的錢開了幾家店。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還算有些經商天賦,也賺了不少錢。
繼母口頭上對蘇然千好萬好,實際上每年換季給他買衣服都是用最次的布料。
是我拿了自己賺的錢替他補貼,才能讓他在朋友麵前不至於太丟臉。
現在看來,實在是我多此一舉了。
蘇然也沒想到,向來溫柔的我今天居然敢動手打他。
他懵了幾秒,先是覺得憤怒然後就莫名升起了一股委屈。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看著他,麵色冷淡一字一句道:
“媽媽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姐弟兩人互幫互助。”
“這麼多年,我自問做到了一個姐姐的職責,可你想想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你辜負了媽媽對你的期望,更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苦心。”
蘇然聽完這些依舊沒什麼反應,還是麵帶怨恨地盯著我。
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些話都沒必要說,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除非讓他失去一切,否則永遠都不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幫我什麼了?你除了天天逼我學習,讓我考大學,你做什麼了?”
他的眼裏燃著怒火,死死地盯著我:
“我現在的工作都是媽媽幫我找的,這世上隻有媽媽和悅悅對我好。”
是,繼母是為他用錢換來一個公司的職位。
可誰不知道那家公司快要倒閉了,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我弟弟卻不知道。
蠢到這個地步,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救他。
“嗯,你既然覺得她們好,以後也不必再踏進我的房間,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
說罷,我沒有看他的表情,直接轉身回了臥室。
蘇然在院子裏站了很久,最後僵著身子離開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事到如今,我隻想為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