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以桉還沒聽清,溫婷婷一聲尖叫蓋過電話那頭。
蹭落他的手機:“姐夫,這麼晚,肯定是打錯人了。”
裴以桉的手被她牽著,呼吸驀地加重,翻身覆了上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直沒有接聽電話的裴以桉坐在病床前。
外頭風雨大作,飛機高鐵停運,他是跟朋友借了車,連夜開回來的。
身上的衣服被傾盆大雨淋濕沒有心思更換。
“老婆,對不起......”
裴以桉攥緊溫悠晚的手:“晚晚,我來遲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晴天霹靂。
溫悠晚腦袋一白:“你說什麼?”
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一片平坦。
裴以桉拚命抱緊她。
如他這樣的大男人,也因為溫悠晚的流產而眼裏盛滿淚水,落在溫悠晚的脖頸處,一片涼意。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讓我們的孩子還沒有睜開眼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啊——”溫悠晚痛苦地嘶吼,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她的孩子,她已經給孩子的未來做好了所有打算。她是單親媽媽,但她會給孩子全麵的照顧,她可以當慈母,亦可以當嚴父。
但是,誰能來告訴她,這是一個夢。
一直健康長大的胎兒,突然就沒有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溫悠晚瘋狂拍打著裴以桉的後背,下了蠻力咬住他的肩膀。
為什麼要在她打電話給他的時候狠心掛斷、視而不見!
“對不起...... ”
在裴以桉下樓買晚飯的時候,醫生遺憾地告訴她:“溫小姐,如果早些發現,你的孩子是可以保下來的。隻是,太晚了。”
“等我們到你家的時候,你已經大出血。孩子......在那時候就已經沒了。”
孩子化成一灘血水時,溫悠晚陷入無邊的黑暗,而裴以桉錯過了唯一的機會,和溫婷婷在床上打得火熱。婚禮的日子臨近,溫悠晚躺在床上,如同木偶一樣,麻木的維持生命最基本體征。
裴以桉把公司的事情都推掉,在醫院裏鞍前馬後,無微不至。
聽見敲門聲,裴以桉以為是醫生,喊了請進。
來者卻是溫婷婷。
裴以桉原以為,自己在這種關頭是不想看到溫婷婷的。
可,也許是流產後的溫悠晚情緒一直不穩定、對他冷暴力,弄得他也心煩。眼下看到溫婷婷,他發覺自己竟然鬆了口氣。
“來看晚晚?她在休息。”
溫婷婷搖頭,“不是的,姐夫,我是來安慰你的。”
她冰冰涼涼的小手放在裴以桉的太陽穴處,為他舒緩疲勞:“姐夫,你在醫院陪著姐姐一個多星期了,肯定也很累吧。”
溫婷婷順勢摟著裴以桉的後背,在他耳邊吹著氣:“姐夫,姐姐的孩子沒了,但我可以給你生一個呀。我在附近訂了個酒店......”
裴以桉神色暗了暗。
他不可能跟溫婷婷生孩子,但主動送上門的解悶之物哪能不要?
以晚晚平常的作息習慣,她會睡到明早。自己先去溫婷婷那溫存一番再趕回來,也不遲。
“走。”
裴以桉不知,即使他緊關著門,可溫悠晚能夠透著落地窗看到這一切。
自然也就看到了,裴以桉摟著溫婷婷熱吻,兩人氣息交纏離開病房。
門被關上。
溫悠晚攥緊小腹前的布料,迸發出十足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