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拿我當白月光的替身,我想不開要跳樓自殺。
誰知道來勸我的安保也想死,抱著我跳了下去。
我死中得活,前男友跪求複合。
我笑著轉投那個安保的懷抱。
沒想到他也那我當去世未婚妻的替身。
算了,這次我認命了,替身就替身吧。
我坐在樓頂邊緣,看著渺小的人群車流。
仿佛聽到下麵很多人起哄怎麼還不跳樓。
我不解,看我跳樓真能讓人愉快嗎?
我男朋友也會高興嗎?會在乎嗎?會趕回來看我嗎?
有人在我身後勸我冷靜,不要衝動,跳下去會後悔的。
我回頭看,是個穿著製服寬肩窄腰的男人。
大概是這棟樓的安保人員。
男人低沉的問我什麼原因要跳樓,有什麼不痛快的可以跟他說說。
這人看著粗枝大葉,說話到是很柔和。
我沒搭理他,隻自顧自打通電話。
打開免提告訴男友程宥禮我要跳樓自殺了。
交往5年的男女朋友,聽到對方要自殺,多少會焦急慌張吧?
可程宥禮卻沒有正常男友的反應,
“孟茜,你差不多得了。”
“明知道我要出國,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掐好了點演戲膈應我是吧!”
我告訴他是真的,並讓他聽樓下嘈雜的起哄聲。
他居然說我找了群演。
之前所有的冷暴力,我都可以找理由為他開脫。
現在我都要死了,這麼痛苦,難過到撕心裂肺,
他為什麼這麼冷漠?!
開導我的那位安保比我男朋友還焦急,大喊,
“先生,你女友真要跳樓自殺,就在我們樓頂,麻煩您快來勸勸她。”
程宥禮哈哈大笑,說這個人是演技派的,出場費一定不低,
隨後掛斷電話。
我看著梗在原地,氣得臉色漲紅的男人,
笑著告訴他這就是我要自殺的原因。
我站起身,沿著樓頂邊緣來回踱步,一陣強風都可以把我吹落。
我像講故事一樣告訴熱心的安保,
交往了5年的男朋友,心裏一直藏著個白月光,
後來我才發現,我長的跟他白月光有點像,自己隻是個替身。
居然還傻傻的一直計劃著跟他的婚禮。
那女人離開,又回來,輕而易舉帶走程宥禮的心。
程宥禮說他忙,其實忙著哄失戀的白月光,陪她出國旅遊。
我知道他要走,我不甘心!
這幾年陪在程宥禮身邊的是我,幫他洗衣做飯,給他支持的是我!
那女人憑什麼輕易奪走一切?
所以我想盡辦法挽留,但程宥禮都不為所動。
我沒有別的籌碼了。
隻剩,我這條命。
我陪他這麼多年,哪怕是條狗也該有點感情了吧。
可到頭來,他隻覺得我在演戲,這點信任也不肯給我。
如果我跳下去,死了,他應該會背負一生的良心債吧!
樓頂邊緣不寬,每次踱步我都努力控製平衡,但依舊搖搖晃晃。
樓下響起一聲又一聲驚呼。
安保說自己叫方聞洲,既然我要跳樓自殺了,總得知道最後跟自己說話的是什麼人吧。
他絮絮叨叨的說自己處處不如意,
就是個公司外派的安保人員,
工作時間長,沒有節假日,
工資少的可憐不說,還處處遭人白眼。
什麼雜七雜八的事都要管,好比今天就遇到一個感情不順要跳樓的。
這人語氣幽默,在我聽來確實他也有各種煩惱,
我不自覺放軟神態。
方聞州覺得程宥禮對我還有感情,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他自然地走向我,要我把手機給他,
他來解釋一下,我男朋友一定會回心轉意。
我立馬製止他走過來的舉動。
方聞州聽話地停了腳步,像我保證肯定能勸來我男朋友。
我的心鬆動了,萬一他真的能把程宥禮叫來呢?
他好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決定把手機扔給他,如果程宥禮還是不來,我就隻能跳下去了。
我剛要往前拋手機,
他也看似準備接,下意識往前挪了兩步。
我感覺他的視線焦點不在我的手機上,而是關注著我。
我忽然醒悟,幫我勸男朋友回心轉意是他騙我的,
他隻是等我放鬆警惕,要找機會拉我下來。
男人都是說謊精!
我立刻喝止他的動作,並說破他的詭計。
方聞洲神情突然變得陰鬱,
用極其悲傷壓抑的語氣跟我說了個故事。
他曾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因為感情準備跳樓,
不管自己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對方還是不為所動,
自己隻能看著她一躍而下。
那個場麵成為了他走不出去的噩夢。
不光丟了工作,還要去看心理醫生。
至今晚上睡覺還會驚醒。
我被他說的事情感染了,
看著他邊說邊走向與我間隔一段的大樓邊緣,
像我一樣,來回踱步講述,我們兩個都有隨時墜樓的危險。
他說沒有救下那個女孩,讓他時時刻刻都收到良心譴責。
不止一次想到自殺。
若今天又沒救下我,恐怕自己也沒活下去的勇氣了。
他對我慘然一笑,表示既然大家都要死,不如一起跳樓,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我突然覺得很諷刺,這算什麼?同生共死?
男友程宥禮不理我,卻有個陌生人要跟我一起死。
我看著神情落寞得方聞州,原來他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我現在的行為,相當於在他傷口上撒鹽?
不禁有些內疚。
要不要勸他?我隻想自己死啊。
就在這時,人群忽地爆發尖叫,而我則被一道巨力席卷。
方聞州突然抱住我,往樓下跳了下去。
本來還懷疑他是編故事的,這下我信了,他真想自殺啊!
我倆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朝地麵著落。
時間被無限放慢。
每距離地麵近一點,我就能想起一段回憶。
父母回頭對我笑,童年開心地玩鬧,以及跟程宥禮從相愛到相恨。
我看向麵前抱著我方聞州。
他緊緊閉眼,調整位置讓自己朝下當我的肉墊。
我莫名感覺他求死的欲望比我還強烈。
反而讓我活下去的欲望變強烈了。
我為什麼要死?我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把我當替身還隱瞞我的程宥禮!
我不該死也不想死了!
我和方聞州終於落到底端,預想的疼痛卻沒傳來。
我們都沒有死。
方聞州跟我東拉西扯的時候,我沒注意消防在下麵設置了充氣墊。
隻是方聞州臉色蒼白,似乎保護我讓他被砸得不輕。
到醫院後,
醫生沒好氣地跟教訓我,年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要自殺的沒什麼事。
倒是救了我的方聞州,被砸成了輕微腦震蕩。
我無比愧疚,心虛地去病房看他。
正好撞見他跟領導說自己沒有大礙,想馬上出院。
被領導神情不愉地製止,表示方聞州平常太忙了,正好多休息幾天。
我走進病房,那領導瞥我一眼便離開,病房裏隻剩我和方聞州。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方聞州卻先跟我道了歉。
他表示自己是怕我來回亂走摔在充氣墊外,才不得已抱住我跳下樓。
希望沒有嚇到我,也希望我能珍惜生命。
想起他在樓頂上悲傷的神情和故事,
讓我沒忍住問他,沒救下另一個自殺的女孩,所以他也想死這件事,
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聞州神情一暗,
我神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隨即他哈哈大笑。
說那是編故事騙我的。
他們培訓課老師教過麵對這種突發局麵的應對策略。
看著方聞州燦爛的笑容,我也被感染跟著笑了起來。
我怎麼會因為一個狗男人,一時沒想開去跳樓?
生命的確很美好,我該更加珍惜才對。
晚上我回了家嘴角還掛著笑。
可門被重重敲響,我拉開一看才發現是程宥禮。
他不是陪白月光去了嗎,找我做什麼?
我對他沒好臉色,他卻出乎意料地焦急慌張。
他上下掃視我,抓著我肩膀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才知道我白天跳樓時,有人錄了視頻發到社交平台。
好巧不巧被程宥禮看到了。
程宥禮緊緊抱著我,像抱失而複得的寶貝。
他不停在我耳邊喃喃不該懷疑我,對不起我。
他還要我原諒他,說看到我跳樓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拋下我離開。
如果是在跳樓前聽到這些我會喜極而泣。
跳完後,我對程宥禮已經沒有感情了。
“你不是在乎我,你隻是在白月光身邊得不到照顧,才發現我這個免費保姆有多好。”
我推開程宥禮,在他絕望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跟他說了分手。
之前種種該徹底斬斷,我要開始新生活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電視台上班。
同事們見到我紛紛調侃,說我一個跑新聞的記者,自己居然成了新聞。
我也覺得好笑,萬幸大家平常看多了狗血社會新聞,很快便轉移話題。
更有幾個關係好的閨蜜開導我,誰的人生中沒遇上幾個渣男啊。
已經死過一次後,我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可每每空閑下來時,方聞州樂觀的笑,總會在我腦海浮現。
重回記者崗位後,很快接到工作。
領導得到新聞線索,要我去暗訪一個地下賭場。
這種工作很危險,但記者不能害怕。
扮成賭客潛入賭場,看似自然融入環境,實則不著痕跡地收集證據。
很意外,我瞥見了站在賭桌邊的方聞州。
他怎麼在這?
我正感覺疑惑,身旁突然傳來陰暗的聲音。
是兩個賭場的打手在交談,覺得方聞州鬼頭鬼腦的,可能要出老千。
“再發現他不對勁,就去打斷他的手!”
聽到這話我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臉上盡量保持著淡定,不讓自己顯得慌亂。
方聞州不像個賭棍,肯定有什麼別的目的。
再這樣下去別說手,說不定他命都得丟在這!
兩個打手蠢蠢欲動。
我大步上前挽住方聞州胳膊。
方聞州看見我明顯一愣,看到我眼神後心領神會,問我去哪了。
我鬆了口氣,笑著說自己去上廁所了,他沒找到我是不是很著急。
做戲要逼真,我踮腳親了方聞州的臉頰。
觸感比我想象中粗糙炙熱。
這個吻轉瞬即逝,我拉著方聞州的手,像女友般跟他撒嬌。
環抱著他的胳膊,有些心跳加速。
方聞州大手攬上我腰間,讓我渾身發燙。
我們就著這個姿勢,隨便在桌上玩了幾把。
方聞州輸了錢顯得有點煩躁。
我順勢罵今天日子不好,嚷嚷著不玩了要回家。
方聞州邊哄我,邊攬著我往賭場外走,
途中我們路過了那兩個打手,假裝沒注意到他們。
我表麵不在意,心底卻抖成了篩子。
一定要平安出去,一定別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