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喘發病,老婆買藥很久沒回來,我心臟驟停死過去。
搶救回來後才知道老婆跟留學歸來的校草在聚會。
因為在火災中救她我才得了哮喘。
校草給我一份合同,說是我老婆求來的,譏諷我吃軟飯。
死過二次後,我決定給自己討回公道。
作為離婚的慶祝禮物,我把一個視頻發送給有關部門。
哮喘發作時,我打翻了床頭櫃上的水杯,強撐著給葉南薑打去電話。
“藥,藥,老婆”
葉南薑那頭吵鬧非常,她含糊了幾句。
“馬上,等我”
她話音剛落手機就因為關機陷入黑屏。
我捂著胸口朝門外踉蹌走去。
剛打開門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我的眼睛死死望向樓梯拐角。
葉南薑,你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這是我最後的意識,徹底暈死前,我恍惚看見過去。
那場火災發生的始料未及
尖叫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等我從商店趕來,大火的趨勢已經開始不可控。
我隨手抓住一個人。
“葉南薑呢,葉南薑在哪”
那人已經被嚇破膽,顫抖著手指向火勢最猛的二樓。
我心下一涼,隨手抓起一旁裝水的鐵桶。
從頭澆到尾,一股腦紮進火海。
我和葉南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曾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
以至於如今皮膚被烈火灼燒著我權當不在意。
我在二樓拐角處找到了昏迷的葉南薑。
火勢堵住了逃生通道,我下意識抱起她,躲進一旁的房間。
濃煙滾滾,我將身上的濕衣服脫下捂在她的口鼻處。
那張平日裏張揚明豔的臉頰此刻滿是血汙。
濃煙越來越多幾乎要覆蓋整個房間。
我隻好用手捂住口鼻試圖減緩呼吸困難的程度。
然而這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在我昏死的前一秒還緊緊抱著葉南薑不肯鬆手。
我沒有死被及時趕到的消防員救下。
“哎,這孩子真勇敢阿,才16歲”
昏迷中我恍惚聽到旁人的談論。
我努力抬起手想觸碰,四周安靜下來,良久傳來母親嗚咽的哭聲。
那次火災給我留下了嚴重的哮喘病。
當時我僅僅16歲。
回憶戛然而止。
我醒來時是在醫院,入眼的白,周圍沒有一人陪伴。
原是我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爬到了樓道,被路過的鄰居救了下來。
“要是在晚送幾分鐘,你就活不成了”護士進來換藥,再三叮囑我以後哮喘藥要隨身攜帶我麻木的聽完。
所以,自始至終,葉南薑都沒有出現。
手指緊緊抓著床單,我心情複雜。
“記得去交錢阿”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手機不在身邊,我借路人的手機給葉南薑打去電話,電話接通僅僅幾秒便被掛斷。
我愣在原地,我分明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那道熟悉的男聲。
等我去會手機,交了錢,一個人回到家時。
葉南薑依舊沒有出現。
她的手機早已陷入關機的狀態。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煮了麵,餐桌前,打開朋友圈。
意外看到葉南薑閨蜜在三十分鐘前發布的動態。
配文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點開,視頻裏的一幕幕幾度讓我呼吸不過來。
葉南薑站在最中間,她旁邊站著周珩,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他們互相對視,眼裏是對對方多年不見的思念和渴望。
飯碗被打翻,滾燙的麵條灑到我的腿上,我像感覺不到疼痛。
原來,在我等她救命的時候,她正在陪著別的男人。
握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我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同葉南薑已經結婚的事實。
當年,葉南薑愛慕周珩的事情人盡皆知,周珩是校草也大我們一屆而葉南薑是校花,在旁人眼裏看來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周珩高考畢業那年,因為高考失利被送出國留學,那時他告訴葉南薑自己因為家族產業不會再回來,讓她斷了對自己的幻想。
一度絕望的葉南薑先是大哭大鬧而後平靜的接受現實。
上大學,畢業兩年後,迅速和我閃婚。
其實她當初找到我求我結婚時,我有過害怕,退縮。
那時,她麵色平靜的告訴我。
“哪都過去了,現在隻想和我好好過日子”
我信了。
喜歡葉南薑這件事我持續了好多年,如今自是歡喜的不得了。
以至於她說希望隱婚。
我都滿口應下。
又因為打小雙方父母都認識,便得到了大力支撐。
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好,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偕老成為彼此最親近的人。
如今,這種幻想被徹底打破。
但我又不得不承認。
婚後,我們的確恩愛過一段時間。
我就這樣想著,直到推門聲傳來。
葉南薑出現在門外,她全身都是酒氣,走路都開始搖晃。
“哎,老公,你怎麼還沒睡”
我沉默的看著她。
“我不是讓你幫我買藥嗎,你去哪裏了”
她臉上閃過不自然。
“我不小心給忘了,都走到藥店了,然後我閨蜜發消息說要去逛街,然後就不小心玩過頭了”
我看了眼她手中拎著的藥袋。
要不是沒有那條朋友圈視頻,我怕幾乎要相信她說的話。
見我似乎不信。
她有些不耐煩。
將手中的藥扔到沙發上,“藥都買了,就別鬧脾氣了,我洗澡去了”
浴室裏,傳來流水聲。
我走到沙發,她的手機放在茶幾上。
我點開,心涼了半截。
原本屬於我們合照的屏保被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換掉。
消息置頂處,周珩還發來,“到家了嗎”的消息。
我試圖輸入密碼想打開手機。
卻提示密碼錯誤。
我苦笑,我竟不知她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般嚴防我。
葉南薑這次洗的很快,她出來時,我坐在沙發一角低頭沉思。
也許是我的臉色真的很差。
她一邊擦頭發一邊朝我走來。
撒嬌似的語氣。
“好啦,老公,別生氣了,不就是買藥回來晚點了嗎,下次不會了”
我被她的話氣笑。
“好一個晚一點,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了”
她愣了愣,訕笑著道歉。
用她的話來說,我得病多年要死早死了,沒必要這麼矯情。
見我不說話,她的手攀上我的胳膊,“好啦,我補償你好不好”
我一把將她推開。
“滾”
她被我推到地上,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我。
“你有病吧喬閆,我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眸光暗淡,眼底染上自嘲,心頭的怒氣逐漸被點燃。
葉南薑站起身指著我。她幾乎用盡了所有難聽的詞彙。
說我不要臉,說我這次別求在求著她和好。
我站在黑暗裏,心如刀割,悲涼的氣氛再四周蔓延。
原來,再葉南薑心裏,她從未將我同她放到同一位置
我點頭,默認了她的話。
然後轉身進了臥室。
留下身後的葉南薑無能狂怒。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安穩。
清晨,房門被敲的咚咚響。
“喬閆,你為什麼還不起來做飯,我現在很餓”
葉南薑的語氣帶著命令和質問。
以往的早飯都是我親自下廚,剛結婚那會,她不愛吃早飯,常常胃疼,為此,我專門研究食譜,每天監督她。
我打開房門。
“餓了,就自己去買,你沒長手嗎”
說著越過她,洗漱,出門,上班。
“喬閆,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咱們就離婚”
我的步伐停頓了下,看著這張曾經摯愛的臉龐如今如此惡毒。
絕望的閉上雙眼。
那就離婚吧。
我收到周珩要見我的消息時正在尋找今晚要落腳的地方。
赴約的路上我便猜到他定會羞辱我。
果不其然。
麵前的男人穿著矜貴的西裝,褪去了多年前的吊兒郎當帶著一絲成熟和穩重。
“你有事嗎”我單刀直入。
他笑了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再談一項合作”
對上我疑惑的目光,他從包裏掏出一封文件。
“這份網絡營銷的訂單我可以給你,提成夠你花銷五年”
他舉起幾根手指朝我晃晃。
我看著那天價數字,心裏盤算著他再打什麼算盤,畢竟我同他隻是校友更何況還是情敵,他沒必要為我開路。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
他露出嘲諷的笑。
“昨晚,葉南薑求我的,想讓你升職加薪。,喬閆,多年不見,你居然也開始吃軟飯了”
我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
周珩打量的視線在我身上遊離。
我攥著文件的手指關節幾乎發白。
為了保住最後的尊嚴,我當麵將那份天價的訂單撕碎。
“我怎麼樣還不勞煩你來過問,還有葉南薑是我的妻子,周總不會有當三的癖好吧”
我一口氣說完,轉身離開。
一直走出很遠,才扶著牆大口的喘著氣。
推開房門時,葉南薑正窩在沙發看電視。
“為什麼要去求周珩”
我站在陰影處,壓抑著心中的不悅。
見我回來,她露出還不是得回來認錯的得意感。
見我這樣問,她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都是朋友,讓他幫個忙”
我不理解,幾度失控,婚後我幾乎將所有工資上交,為了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我沒命的談合作,升職加薪,在我一聲聲之問下。
她蹙起眉頭。
“我好心幫你爭取機會,你自己沒本事還死要麵子,如今倒反過來怪我”
“我他媽不需要你爭取,葉南薑,這麼多年了,你敢說你對周珩沒有其他心思嗎”
見被我戳破,葉南薑的臉色變得極差,她率先發難想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冷笑幾聲,走進。
“昨天,你是去了周珩的歸國宴吧,你們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葉南薑別把我當傻子”
她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想伸手抓我。
我側身避開。為自己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再葉南薑眼裏,我隻是一個備胎,周珩不要她了,她想起我了。周珩回來了,她上趕著去貼。“葉南薑,你要點臉吧”
我的話不留一絲情分,將葉南薑齷齪的內心剖開,展示在彼此麵前。
“離婚吧,明天,民政局見”
她還想解釋,我閃身進了臥室反鎖房門。
任憑她在門外大喊大叫。
臥室燈光昏暗,我點了一支煙坐在窗前,手機電話鈴聲打破我的思緒。
是父母。
我幾乎下意識的就猜到葉南薑跑去告狀了。
電話剛接通,父親嚴肅的聲音就傳來。
“阿閆,你怎麼回事,南薑哭著來找我們說你要離婚”
我本就被這幾天的事情折磨到身心俱疲,如今更是一句話都不想回答。
“就那樣,她說什麼你們便信什麼吧”
還沒等父親大發雷霆我便掛斷電話。
葉南薑吵鬧了一會,見我不搭理,自覺無趣的出了門。
無所謂,我這樣想著,隻要明天順利離婚就好。
民政局門口。
我蹲在角落,腳底全身煙蒂。
在我第十次給葉南薑發去消息問她在哪時,一輛超跑停在了我的麵前。
葉南薑穿著我沒見過得衣服。
她是被周珩送來的。
周珩坐在駕駛位朝我露出挑釁的神色。
離婚冷靜期為一個月,登記結束後我回家收拾東西。
葉南薑不知何時跟了上來。
“你要去哪”
“與你無關,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
我聲音淡漠,眼神晦暗,不想在同她多說一句話。
葉南薑追出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一定要這麼絕情”
我覺得可笑,這不是她自己想要的選擇嗎,如今做出這副受傷的樣子給誰看。
她放緩了語氣。
“我不想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嗬,朋友都了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葉南薑,你了解過我嗎”我字字逼問。
我再清楚不過,再葉南薑眼中,我永遠都比不上周珩,永遠。
幾句話堵住了葉南薑還想辯解的嘴。
“還有,別再打擾我爸媽”
我扔下一句話朝高鐵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