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和薑雨胭都愣了一愣。趁著沈知秋沒再開口前,薑雨胭清了清嗓子,轉向沈知秋道:“沈姑娘方才說,這玉佩是你的?”
沈知秋將玉佩護在胸口,道:“自然。”
薑雨胭笑了一笑,道:“這玉佩上刻了個小字,沈姑娘可能說得上來,上麵刻的是什麼?”
小字?她方才翻來覆去可沒看到,不過既然是小字,想來相當隱蔽。既是顧雲白所贈,上麵刻的應當是他的名字。沈知秋想了想,道:“自然知道,上麵刻了個“顧”字。”
薑雨胭但笑不語,就連顧雲白都露出了微哂的神情。
沈知秋心中暗道不妙,將玉佩拿出來細細地看,上麵哪來的什麼字?畢竟是侯府出來的,這樣被當麵拆穿,她怎麼也沒辦法繼續演戲了。她將玉佩還給薑雨胭,道:“玉佩有相似,原是我認錯了。薑姑娘,對不住。”
薑雨胭隻是溫婉地笑,接過玉佩什麼也沒說。沈知秋匆匆離開,神情狼狽,倒是有幾分落荒而逃之意。
“積分+10000”
薑雨胭心情暢快極了,若照這樣的速度,回到現代也不是難事。
她將那紫砂壺重新放回櫃台上,身後的顧雲白忽然開了口。
“你究竟是誰?”
薑雨胭回頭,笑吟吟地看他,道:“公子,我便是這間小店的店主,公子若是有什麼喜歡的物件,告訴我我幫您包起來。哦對了,我爹爹還是個木匠,公子家中若是有需要動工的,也可以來本店。”
顧雲白皺眉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薑雨胭歪著頭看他,神情不解:“那公子問的是什麼?”
她笑起來時兩眼彎彎,彎成兩輪新月,是十分討喜的長相。顧雲白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竟在裏麵看出了些當年那小姑娘的影子。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問道:“這玉佩是你的。”
薑雨胭不置可否。
“天河山那些鬼話,也是你故意說給沈知秋聽的。”
薑雨胭側著臉,還是沒有說話。
“這玉佩你從何而來,你原原本本告訴我。”
原作中的顧雲白永遠是一副冷酷沉默的霸道總裁範兒,哪裏表現出這樣的急迫過?薑雨胭看定他,一字一句道:“這玉佩,乃故人所贈。公子若是想買東西,那小店歡迎,若是別的事,恕在下無可奉告。”
“薑老板,我來取我的紫砂壺。”
說話間,方才那紫砂壺的主人回來了,薑雨胭將紫砂壺遞過去,那人又帶走了一個木偶,一直到忙完,薑雨胭才發現,顧雲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積分+5000”
這種做法果然有效!
薑雨胭打開係統,查看了一下最近的積分明細,複盤了許久,得出了一個結論:拯救白月光,不但要致力於打敗惡毒女配,更關鍵的是要維持男主心中白月光的地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句話放到哪裏都通用!。
顧雲白回了大理寺,就叫來了白於。白於是他的得力助手,很早以前就跟著他的。
“幫我查一下,東街那家木偶店老板的女兒,叫薑雨胭。”
白於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大人對除了當年那姑娘以外的女子感興趣,新奇道:“大人改變心意了?不再惦記當年的姑娘了?”
顧雲白一個眼刀射過來,白玉乖覺地閉了嘴,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大人要查什麼?”
顧雲白想了想,道:“籍貫,家中人員,有無婚配,最重要的是,景泰七年,她有沒有去過天河山。”
白於初時還記得認真,待聽到天河山三字,有些訝異地問:“大人是懷疑,那姑娘她就是當年的......”
顧雲白點點頭,道:“八九不離十。”
白於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顧雲白當年那一段偶遇,無人知道細節,但誰都知道,大理寺卿顧大人,適婚年齡不肯婚配,拒絕了快要踏破門檻的媒人,不過因為心中有個人。
“小的這就去查。”
白於轉身出了門,顧雲白拿起桌上的卷宗,竟有些看不進去。腦中都是那姑娘的一顰一笑,與記憶中那人慢慢重疊成了一個。
天河山人煙罕至,那時他不過是個小衙役,執行任務時路過,本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之際遇到了路過的野獸,是那個小姑娘,明明看著嬌嬌弱弱的一小隻,竟壯著膽子,用手中的火把將那野獸嚇退了。
隨後,那小姑娘的父親撿拾柴火回來,那小姑娘嚇得撲進爹爹懷裏痛哭。
那時他才知道,她心中有多怕。
那父女二人生了火堆,為他包紮了傷口,那小姑娘照顧了他整整一夜。
隻可惜,他隻來得及留給她一枚玉佩,甚至不曾問清姓名和住址,第二日他還未醒,父女二人已悄悄離開了。
隻是他不知道,那姑娘顧願將故事換了個版本哄騙沈知秋,明明手中就拿著那玉佩,為何也不肯相認?
或許,她是有何難言之隱?
有難言之隱的薑雨胭,此刻正坐在自家飯桌上,美滋滋地吃著大雞腿。
薑宏今日回來得早,帶了幾樣小菜回來,見薑雨胭吃得開心,他心中也高興,又給她夾了一些,道:“慢點吃。”
薑雨胭吃得酒足飯飽,將碗筷收拾好了,拉著她爹坐下來,一臉嚴肅道:“爹爹,我覺得如今這樣不行。”
薑宏手中拿著銼刀,正預備雕個新的玩偶,聽她說了此話,愣住了,好一會才開口:“雨胭,是不是今日在店裏受什麼委屈了?”
薑雨胭連忙搖頭,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一項一項列出來,他每日做木匠的收入,以及如今店中每樣小玩意的進項。小玩意定價低,是以利潤不高,而木工活累,收入也不算多。原先的薑雨胭或許對這樣平凡的生活甘之如飴,可經過這幾日和沈知秋的周旋,她太明白權勢的重要性了。
若他們隻是守著這點小生意,過平民百姓的日子,永遠都要受製於那些權貴。
她看著薑宏道:“爹爹,您木工精湛,早已是這京城之首,隻做些玩偶未免太過屈才。女兒有個想法,爹爹不如一試?”
薑宏猶豫地看著她自一旁拿出張圖紙,上麵是用毛筆勾勒的線條圖,也是些小玩意,但比如今店中擺放著的精巧得多。
“雨胭,你何時學會的畫這圖紙?”
薑雨胭道:“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東西如今市麵上沒有,若是爹爹做出了,咱們定這個價。”
她在桌上寫了一個數字,見薑宏一臉驚訝,笑道:“爹爹隻管做,賣的事情交給女兒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