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拿出那個珍藏多年的儲物盒。
卻發現鎖子已經被打開了,陸子安的照片靜靜地躺在那裏,像是一個被揭開的秘密,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
我看著那些照片,心中卻意外地平靜,不悲不喜。
我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收拾好一切後,我撥通了老師的電話,告訴她我隨時可以跟她出國。
老師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問我先生怎麼辦,這次出國深造可能需要好幾年。
我淡淡地說道:
“接下來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老師愣了愣,然後我們約在後天的飛機。
深夜,家門被猛地推開,顧明朗醉氣熏天,踉蹌著走進來。
他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額前,白色襯衫領口還有淡淡的口紅印。
他猩紅著眼睛看著我,第一次對我大吼大叫:
“你告訴我,陸子安是誰?這些年你是不是還在聯係?”
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
“當你信了那個女人的話的那一刻,當你們滾上床那一刻,當你拆開我的儲物盒那一刻,你還有底氣問我嗎?”
我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死水。
顧明朗愣住了,他的嘴角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辯解些什麼,卻又被我的冷漠堵得啞口無言。
然而,僅僅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再次爆發,他從懷裏掏出我之前在夜店的那些照片,大聲吼道:
“你看看你當年的樣子,竟然去陪酒?隻能你亂來,我就不能亂來了嗎?這些年我把你養得太好了,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追我的女人從這裏排到幾公裏外!”
我愣住了,那確實是我的黑曆史。
原來顧明朗都知道了。
我嘴唇有些顫抖,從震驚到失望。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和不可理喻,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我緩緩地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我不認為我婚前犯了錯,我堅守了底線,結婚後這些年我確實在你身後,如果你覺得是你養了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如果你覺得外麵花花草草迷了你的眼,那你可以不用回來,因為從你踏出那一步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
顧明朗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話擊中了要害。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憤怒所取代:
“你不跟我解釋解釋嗎?回不去?你離開我你還有什麼?我停了你的信用卡,停了你的一切,你能活下去?”
我輕輕地向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拉著行李箱失望地看著他。
然後開門離去。
我提著行李箱,在深夜的街頭踽踽獨行。
寒風如刀,肆意地割扯著我的衣衫,仿佛要將我最後的一絲溫暖也掠奪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房間,將行李箱隨意地丟在一旁,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此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魏繾綣發來的消息。
手指微微顫抖著點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段視頻,畫麵中應該是魏繾綣的家。
顧明朗穿著浴袍,頭發有些淩亂,往日那神采奕奕的麵容如今隻剩下落寞與疲憊。
他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在逃避著內心的掙紮。
魏繾綣的聲音從視頻中傳來,帶著一絲刻意的挑撥:
“你真不去找青衿?”
顧明朗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猶豫了片刻後,咬著牙說道:
“這些年我就是對她太好了,竟然對我還有秘密,這次我等她求我原諒。”
語氣裏帶著不滿與怨恨,又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糾結。
魏繾綣緩緩走到顧明朗身邊,然後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聲說道:
“或許她隻是對你冷漠,對陸子安火熱呢。”
而顧明朗聽到這句話後,眼神劇烈地顫抖起來,那眼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然後直接抱著魏繾綣離開了攝像頭。
留給我的最後一個聲音是:
“那就火熱去吧,老子對她早就膩了!”
我放下手機,用手機填寫了離婚協議,然後放在床頭關了燈,任由黑暗將我吞噬。
“嗬,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