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家裏的氛圍一直很安靜。
眼看著喬晚的生日到了,陸景川留了個紙條就帶著陸小小離開家裏給喬晚慶生。
醒來後薑時夏看了一眼就匆匆翻找著值錢的玩意兒,打算換個收音機,她聽旁人說上大學好多人都會買。
她想對自己好點。
剛要出門,家裏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喬晚的聲音。
“嫂子,今天我過生日,這算是我大學畢業後第一個生日,你要不要來,還有上次的事是我做錯了。”
“我沒空。”薑時夏拒絕得很快。
“嫂子,我是真的想讓你一起跟我慶祝來著,景川哥和小小都在,你對我而言就像是家人一樣,還有上次那個玉,我還要還給你的。”
薑時夏沉默良久,最終應了一聲。
把那些東西賣了之後,薑時夏趕往喬晚家,剛進樓裏,她就看到一個男孩坐在樓梯上,直直盯著她看。
薑時夏忽略了心中的不適,直接走到喬晚門前。
門沒關,能看到喬晚在給陸小小戴發卡,而陸景川在溫柔地注視著兩人。
“晚姨真漂亮,要是我有你這麼漂亮的媽媽就好了。”
薑時夏當即想要轉身離開,但沉重的腿死死釘在原地,連挪動都艱難不已。
“那你可以試著叫媽媽啊。”
薑時夏看不到陸景川的神情,她隻看到陸小小激動地跳了起來。
“爸爸,我可以叫晚姨媽媽嗎?”
陸景川不忍掃興,語氣溫和默認,“這件事不能讓媽媽知道,明白嗎?”
“明白的,媽媽知道肯定會很難過的,我就叫這麼一次。”
薑時夏再也克製不住,垂下眼走下樓梯。
她的步伐越來越快,那個男孩戴了個鬼麵具忽得出來,大叫一聲,始料未及的薑時夏被嚇到,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薑時夏的腦袋狠狠撞到了牆上,暈倒前看到喬晚出現在拐角處。
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看到沒有,景川哥是我的,小小也是我的,他們沒有人要你。”
“既然你喜歡,都給你。”薑時夏最終支撐不住眼前一黑。
聞聲趕來的陸景川父子嚇壞了。
到達醫院後,陸小小抬著小手站在病床前,看著麵色慘白的薑時夏,一個勁在那抹著淚。
“爸爸,媽媽會沒事的,對吧?”
陸景川半蹲著她的身子,笑容很是勉強,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陸小小還是他自己。
“會沒事的。”
薑時夏意識模糊,睜眼前,她看到了以前的事。
小小剛出生的那一年,陸景川心疼她,找了不少名醫要養好她的身子。
小小稍微長大一點後,恨不得天天黏著她,她說,薑時夏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都是假的。
徹骨的寒意徹底刻在了記憶裏,薑時夏抬起手,麵無表情地把那些溫馨的場景通通撕碎。
病房中,陸景川獨自一人守在病床前,看著好幾天都沒醒過來的薑時夏,臉色陰沉得要命。
“你們能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她醒過來!”
醫生和護士麵麵相覷,縮著脖子也不敢吱聲。
“算了。”
陸景川將他們趕走,關上病房後坐在床跟前,看著慘白著小臉的薑時夏,眼裏溢出來的心疼幾乎快要碎掉。
“你不要睡著好不好,我想你,小小也想你了。”
陸景川微微起身,剛碰上薑時夏的唇,就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陸景川神色激動,忙期待著叫著她的名字。
“夏夏!”
薑時夏略微迷茫地睜開眼,陸景川欣喜若狂,跟醫生確認了沒有大礙,將薑時夏送回家中。
這天晚上,薑時夏起身往外頭走著,還沒拉開臥室門,她就看到了喬晚的身影。
“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現在就可以去醫院打了。”
“別胡鬧!”
喬晚委屈地看著他,一把將他拉到了沙發上,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輕啃著他的下頜。
沙發上蓋著的紅布上麵刺著喜字,是幾年前陸景川補辦婚禮時專門挑得薑時夏最喜歡的那套沙發。
“你這是做什麼?”
陸景川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嗎?”
漆黑的雨夜裏,她露在外邊的肩頭格外刺白,陸景川的喘息聲清晰地傳到薑時夏的耳裏,她不再去看那些動靜,偏生那兩人糾纏的曖昧聲音似乎纏上了她。
她要離開這裏,她還不能就這樣拖垮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