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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宅很大，我才發現閣樓上有一間林瑤池的專屬房間。

裏麵掛滿了他們的合照，桌子上是林瑤池的遺物，一塵不染。

林瑤池撒嬌，「我想要你的衣服，上麵有你的氣息，我能聞到。」

陸行遲轉身的那一刻，我打手語，【什麼是替身？】

他很急，沒有給我一個眼神就擦肩而過。

門被關上。

房間內忽然響起一陣突兀的笑聲。

「替身？替身就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東西。」

「就像養一條狗，一條狗死了，主人傷心欲絕，於是又養了一條很相似的。可是你說，如果一開始那條狗回來了，主人還會要第二條狗嗎？」

她的臉上掛著一種很虛偽的笑，「你說，我們兩個誰是第二條狗呢？」

我腦子很亂，蒙蒙的。

「姐姐，你不是隻有一條小狗嗎？」

它叫樂樂，是姐姐在十歲那年在路邊撿到的小狗。

滿身血汙，在滂沱大雨中垂死掙紮。

姐姐抱起了它，用熱牛奶救了它一條命。

樂樂成為了她唯一的寵物。

八年後，樂樂得病身亡。

爸媽為了哄姐姐，找了一條和樂樂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狗。

可姐姐卻拒絕了。

「再像也不是樂樂，而我隻喜歡樂樂。」

那時候姐姐十八歲，剛剛拒絕自己暗戀男生的表白。

因為那個男生的表白中有一句，「你和我的前女友一樣，眼下長了一顆紅痣。」

姐姐抱著我哭了很久。

「霧霧，愛是唯一，是絕對。不幹淨的愛我寧願沒有。」

所以我很疑惑，林瑤池為什麼要用狗來舉例子。

見我疑惑，她走上前，在我耳邊緩緩道。

「既然我現在已經回來了，那我也可以透露給你一些事情。」

「我，不是你的姐姐林瑤池。她早就死在六年前了。」

六年前，姐姐得了一場大病。

醫生判斷死亡半小時後，她奇跡生還。

從此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醫生說，人在大病後換個性格，也是可能的。

可現在，林瑤池的話中又有什麼深意？

我抓住她的胳膊，正打算深究，門忽然被打開了。

陸行遲大步邁來，手裏還抓著白襯衫。

一道驚雷聲響起。

閃電將屋內變成黑白片。

林瑤池一聲尖叫，躲在陸行遲懷裏。

兩人糾纏的身影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我用力將兩人推開。

【陸行遲，送我回家。】

這個不是我的家，我要回林家。

陸行遲看向窗外，摸著我的頭哄到。

「現在天黑了，路途又多是盤山公路，明天再送你回家好嗎？正好也可以送池池回林家。」

屋外又是一個驚雷。

啞巴的聽覺往往敏感。

我被驚得渾身一顫。

看著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我衝回臥室，將自己裹在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