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喬雨薇醒來,昨天晚上喝的昏天黑地喉嚨發幹的她睜眼便朝床頭櫃伸去,卻沒有摸到平時那杯溫熱的薑茶。
身下,也隻剩下早就冰涼的被衾。
她奇怪,怎麼不見祁硯的人,察覺到異常的她來不及多想,就接到了妹妹喬見歡的電話,說是要帶朋友來玩。
而祁硯頂著黑眼圈怒學一個晚上,眼睛紅腫的他終於在隔壁房間沉沉睡去。
吵嚷聲將他喚醒。
保姆阿姨提醒他:“剛剛祁小姐說,讓您醒了就把衣服換上去找她們玩。”
祁家別墅泳池裏,過於熱鬧的場麵讓祁硯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出現,身邊輕浮的調戲聲不絕於耳。
“雨薇,別說你這小未婚夫還挺帶勁的,看看這肌肉。”
“就是,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若是以前,麵對這些朋友的話,祁硯或許會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總算有一樣拿得出手能與喬雨薇相配。
可現在才想清楚,配不配的,自己不過是她們奚落的談資,和夜店裏她們喜歡點的陪酒也沒什麼區別。
對於自己的處境,喬雨薇麵上並無表情,看不出情緒,隻是餘光不時瞥向齊遠的方向。
其中的一個朋友替祁硯打抱不平:“你們別太過分了,怎麼這麼當麵蛐蛐祁硯。”
喬見歡得意道:“沒事,我剛才特意看了,他沒戴助聽器。”
隨後傳來大家的哄笑聲。
喬見歡,喬雨薇的妹妹,自從他跟喬雨薇訂婚後,便尤其看他不順眼,以前上大學時也曾帶頭霸淩他,早餐裏加了鹽的牛奶,一覺睡醒狗啃的頭發,都是她的傑作。
祁硯不適的扯出一個笑臉,裝作沒聽見。
齊遠的出現引起了關注,喬見歡殷勤的跑過去:“齊遠哥,回國這麼久也不見你找我姐來。”
剛剛冒犯的一群人也熱絡的上前打招呼。
也對她們才是一個圈層的人,而祁硯,不過是沾了喬雨薇的光才接觸到。
祁硯突然想起在喬雨薇的書房裏見了齊遠的無數張素描,都是喬雨薇畫的,可每一張後麵,都會寫著一句:“我隻求和你共華發。”
這還是祁硯第一次見到真人,一身白色襯衫,利落的短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清俊端雅,難怪喬雨薇念念不忘。
祁硯回房發微信給中介,詢問簽證辦理的如何了。
這城市對於孤苦無依的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眷戀。
隻是去Y國對於他來說需要一筆很大的費用,縱使喬雨薇這幾年沒有虧待到他,可他還是想再存一些現金,更何況他聽說Y國留學生的畢業難度很大,於是祁硯將目光放在喬雨薇從他的禮物上。
他還沒有清高到什麼都不要的程度,也不會多拿一分不屬於自己的。
當初他為了喬雨薇選擇休學,如今是時候拿到文憑再進修一下學曆了。
喬見歡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祁硯,你煮的薑茶呢!”
這種頤指氣使的語氣,喬見歡一向這樣。
祁硯愣住,薑茶他已經停了好幾天沒煮了,
喬雨薇不會跟他報備什麼時候回淺水灣別墅,所以祁硯總是一天一天不厭其煩的準備,以備她每次回來都能喝到。
不光是薑茶,隻要是對喬雨薇身體有好處的,他都會不厭其煩的學,那本厚重的藥膳便是證明,他並不在乎什麼男人整天困頓在廚房裏的言論。
哪怕喬雨薇真正吃到的不過寥寥幾道,他也心滿意足。
自從上次手術以來,再也沒有沒準備了。
“你要喝嗎?”
“我姐說剛齊遠哥下水,有些冷,你趕緊去煮點薑茶,不然齊遠哥姐感冒,我姐該心疼了!”
還沒等喬見歡說完,坐在沙發上的齊遠便又咳嗽了兩聲。
“哦,那我讓張媽煮。”
這話惹得喬見歡不悅:“就喝你親手煮的,怎麼不是我姐喝,你就不做了,齊遠哥可是我姐心尖尖上的人,他不舒服了,我姐自然是不開心,我爺爺給你的任務不是照顧我姐嗎?”
是照顧喬雨薇,不過不是當她們家的仆人,現在,更是沒什麼顧忌的了。
齊遠這時候開口:“聽雨薇說你的手藝不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喝到呢。”
祁硯低頭斂眉溫順的樣子,開口確是直接拒絕:“沒有。”
將他當保姆來使喚,這是想要用掌權人的姿態來宣示主權。
齊遠換了語氣:“是我不對了,居然想喝到你的薑茶,不知道那是隻能做給雨薇喝的。”
樓梯上的喬雨薇有些奇怪,一向溫順聽話的祁硯怎麼今日這麼不對。
下樓便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祁硯,你去做吧。”
齊遠趕緊阻攔:“雨薇還是算了,看來祁硯不太喜歡我,等下次有機會吧,不過我的頭有些暈,可以在這休息一下嗎?祁硯你不會介意吧。”
聽著這大男人的茶言茶語,祁硯氣笑了,生病了就去醫院,在這就能好起來嗎?
不過祁硯沒有說出口,而是體貼道:“那齊先生好好休息。”
我這就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