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拉開陳步,雙拳緊握,右手猛然向前揮出一拳,口中伴著一聲“哈!”。緊接著,腳步一錯,左拳又接連打出,“哼哈!”
“小風,你在這兒折騰啥呢?”一道囂張的聲音從山下傳來。秦風抬頭一看,白虎正帶著他的兩個狗腿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嘴裏叼著根青草,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秦風收起拳頭,勉強笑了笑:“瞎練練,鍛煉鍛煉。”
白虎叼著草,慢悠悠地走到他麵前,斜眼打量著他,“小風啊,俺聽俺娘說,上次你給俺治病,收了俺娘兩百塊錢?有這事吧?”
秦風點點頭:“有啊,看病收費,天經地義。咋的了?”
“沒啥,就是俺去鄉裏的醫院問了下,他們說俺那就是消化不良,兩塊錢的消食片就搞定了。你收俺娘兩百塊,這怎麼說啊?”白虎一邊說,一邊抖著右腳,一臉得意。
秦風心裏火冒三丈,真想一巴掌拍過去。這貨忘了上次治病的情景了?好了傷疤忘了疼!
可眼下時辰不對,《黃帝醫經》上講的點穴手法要在特定時間點特定穴位,才能有效。現在已是下午,太陽高掛,白虎和他兩個狗腿子正是陽氣鼎盛的壯年漢子,萬一操作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俺明白了,三哥。”秦風強忍怒氣,陪著笑臉說道,“這樣吧,等俺的小羊長大了,賣了錢就給您。”
“俺等不急了,要麼現在給錢,要麼俺就把羊抓回去。”白虎趾高氣揚地說道。
秦風頓時怒了,這二十隻小羊可是他的命根子,“白虎,你別蹬鼻子上臉啊!俺不怕告訴你,上次你那病,要是吃消食片能好,俺拿手掌給你炒菜吃!”
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再說,看病收費,天經地義,這人竟然還回來要錢?真是無理取鬧!
“你這小子還挺橫啊!”白虎的一個狗腿子走上來,用手指戳著秦風的腦門,惡狠狠地說:“找死呢?”
秦風被激怒了,突然身形一轉,手指並攏如劍,快速點向那個狗腿子的胸膛。
“哎呀媽呀!疼死俺了!”那狗腿子捂住胸口,痛苦地彎下腰,直不起身來。
白虎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冷笑:“你完了,把俺兄弟弄成這樣,沒個千兒八百的,今天別想走!”
“俺沒錢!”秦風心裏有些發慌,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點穴,但《黃帝醫經》上說過,點穴後不及時解穴,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沒錢?那就抱羊!”白虎大聲命令道。
另一個狗腿子立即跑去抓羊。秦風急了,衝過去擋在他麵前。那狗腿子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順勢又踹了他一腳。
“俺弄死你!”秦風爬起來,撲上去抱住那人的雙腿,一用力,將他掀倒在地。兩人立刻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白虎也顧不上地上打滾的兩人,轉頭去看那個捂著胸口哀嚎的狗腿子,隻見他痛得滿頭大汗,在地上不停翻滾,嘴裏喊著:“三哥,救俺,疼死了,俺真不行了!”
白虎心頭一緊,這家夥不會真出事了吧?他立刻蹲下身,問道:“到底怎麼了?”
“疼啊,疼死俺了!”狗腿子咬牙忍痛,淚水不斷地湧出來,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白虎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急忙扭頭看向秦風。秦風這會兒正和另一個狗腿子糾纏在一起,兩人滾到了油菜田裏,壓倒了一大片油菜花。
狗腿子騎在秦風身上,揮拳砸向他的臉。秦風被打得眼冒金星,突然伸出手指,再次點向狗腿子的胸口。
“哎呀媽呀,你大爺的!”狗腿子忍住疼痛,又揮了一拳,但力道明顯減弱了。
秦風趁機將他推開,反身撲上去,正準備出手。
白虎急忙喊道:“小風,誤會,誤會!快過來給俺兄弟瞧瞧,這到底咋回事啊?”
秦風停下手,喘著粗氣回頭看了眼白虎,又看了看山坡上那個痛得滿地打滾的狗腿子,怒氣漸漸平息下來。
再這樣下去真可能出人命,生氣歸生氣,可真鬧出大事了就不好收場了。
秦風急忙跑過去,三兩下解開了狗腿子的穴道。那人臉上的痛苦之色才稍稍緩解,但仍然淚流滿麵,狼狽不堪。
“讓你欺負俺,再來啊!要不是俺救你,你今天死定了!”秦風解完穴道,長出一口氣,慶幸來得及時。
正說著,油菜田裏傳來另一人的嚎叫聲,倒在油菜花地裏的狗腿子也開始滿地打滾。
白虎看著這一幕,心裏發毛,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盯著秦風,“這......這娃子不會會啥妖法吧?怎麼他那兄弟也開始嚎了?”
“看啥看?要麼給錢,要麼你就準備給他們收屍吧!”秦風瞪著白虎,怒道。
白虎滿臉糾結,心裏盤算著:這兩人跟著他作威作福多年,真要出點事,算在他頭上可糟糕。秦風不過是個窮小子,家裏除了這二十隻小羊也沒什麼值錢的,真鬧大了,他也得賠。
權衡之下,白虎咬了咬牙,“行,小風,今兒個是俺不對,咱們這事翻篇,你也別再動手了,行不?”
秦風冷哼一聲:“放俺的小羊,要不然俺可不客氣了。”
白虎連連擺手,示意狗腿子放下羊,陪著笑臉說道:“都是誤會,咱今兒就到這兒,俺回去再給你道歉!”
秦風見狀,心中暗笑,收起了怒氣,心想這回總算讓他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