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欺負我是個殘疾人,每月固定一天拿走我的假肢不讓我下床,也不回家。
七年來從不間斷,每一次她的定位都顯示在同一家酒店。
在忙什麼,不言而喻。
這個月,她破天荒的帶著我去了她給資助的貧困生開的轟趴。
隻是因為貧困生想玩一玩我的假肢。
貧困生像是耍紅纓槍一樣耍起了假肢,在座的各位拍手直叫好。
我不甘受辱,上前想要搶回假肢,卻被打到了臉。
在眾人嫌棄的眼光中,我慌張的去撿假肢。
卻被貧困生狠狠踩一腳。
妻子撿起假肢扇了我一巴掌。
“你真給我丟臉!阮嘉智不過就是玩了你的假肢,你上去搶什麼?”
“真是胡鬧!”
我自嘲的笑了笑,直接把假肢扔了出去。
在妻子的震驚中,我直視她。
“你和假肢,我都不要了。”
1.
在眾人的注視下,我直接把假肢從天台扔了出去。
假肢掉到後花園的池子裏,轉瞬沉沒。
那是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妻子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妻子資助的貧困大學生立刻好像個被踩到尾巴的貓,撲進妻子懷中,
“雅寧姐,姐夫是不是生氣了呀,都怪我,不該亂玩他的假肢。”
妻子周雅寧立刻心疼的抱住他,對我怒目而視,
“陳卓旭!你瘋了吧?你看你把嘉智嚇的!跟他道歉!”
嗬嗬,每次都是這樣,為了這個精神病,她可以對我呼來喝去。
有一次,甚至奪走我的假肢,讓像狗一樣吃飯。
外人隻以為那個阮嘉智是她資助的貧困生,隻有我清楚他們都不知開過幾次房了。
我直接無視周雅寧的怒吼,笑著對大家說。
“謝謝大家來為我慶祝生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立刻轉身離開,隨手撥通了初戀的電話。
“我想好了,就按你說的辦。”
初戀李清然很早之前就邀請我加入他們的科研團隊。
但我因為顧忌妻子的感受,所以一直沒有回應李清然。
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此一舉。
對麵察覺到我低落的聲音,輕聲詢問。
“你能加入我們自然是好的,可是,你現在還好嗎?”
我淡然的笑了笑。
“我沒關係的,等著我去找你吧。”
小時候,我因貪玩手伸進絞肉機裏從而失去了左臂。
成長的路上一直在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於是我勵誌要研發世界上最牛的高科技智能假肢。
也因此結識了初戀李清然和妻子周雅寧。
後來李清然受不了我和周雅寧在一起,便忍痛離開了我們一起創建的研究室。
而如今,李清然事業蒸蒸日上,而我卻被周雅寧冷眼對待。
周雅寧身邊已經有了她資助的貧困生阮嘉智。
回到研究室後,我接上最新研發的假肢。
在試用的時候,手機上彈出周雅寧的來電。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女生嬌嗔的聲音。
“嗚嗚,寶寶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快來抱抱我,我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感到我的胸腔悶悶的。
好像有一團棉花強行塞到我的嗓子裏,讓我窒息。
那頭的阮嘉智在壞笑。
“再多求求我啊,我就給你。”
我立刻掛斷電話,呼吸急促,手也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之前周雅寧曾跟我說過,她崇尚帕拉圖戀愛。
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接受了這樣的關係,即使自己欲望高漲,我也從未難為過她。
現如今,我這個無性丈夫卻要天天看她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
嗬嗬,感情柏拉圖隻是約束我的。
我自嘲的笑著,周雅寧發來了消息。
“天太晚了,下來接我。”
我直接無視消息,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過了一會,玄關那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
她踢開我的房門,麵帶怒色。
“我給你發消息你沒看見嗎?為什麼沒下來接我?”
我放下手裏的東西,冷漠的看著她。
“我屏蔽你了。”
2.
周雅寧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屏蔽我了?”
我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反複強調要我沒事別找你。”
“所以幹脆讓我屏蔽你了。”
之前有一段時間,周雅寧經常夜不歸宿。
我因為擔心她,給她發過上百條信息,打過幾十個電話。
結果換來的卻是她的一個巴掌。
“你瘋了吧,為什麼要給我打那麼多電話?”
“我不回你,你就該有自知之明的別再發了。”
“你腦子喂豬了吧!”
我試圖解釋。
“我在擔心你啊,雅寧。”
周雅寧嫌棄的白了我一眼。
“我一個成年人,用得著你擔心我?”
緊接著阮嘉智的電話就打過來,她的聲音瞬間溫柔,
“阮寶寶,你怎麼才打過來啊,我不是說過嗎?你的電話我要不秒接,你就得懲罰我!”
她嬌笑著,“嗯嗯,那你快來,我等著你的懲罰呢!”
等她掛了電話,就對我怒吼,
“多管閑事的東西!”
“趕緊把我屏蔽了,我不想出現在你的消息列表裏!”
自那之後,我真的屏蔽了周雅寧,再也沒有給她發過消息。
眼前的周雅寧還在胡攪蠻纏。
“我讓你屏蔽我你就屏蔽我啊!”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我的話啊?”
“神經病一樣的物種。”
我把她的咒罵當成背景音樂,繼續收拾手裏的東西。
罵夠了的周雅寧這才發現,我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收拾東西要去哪?”
我神情淡然,麵不改色。
“去研究室。”
“你去那幹什麼?研究室的環境怎麼可能跟家裏的比!”
周雅寧皺著眉,好像真的擔心我一樣。
如果不是那通電話,我差點就信了她的表演了。
“阮嘉智不是要住進來嘛,家裏又沒有多餘的位置。”
“所以我先去研究室裏擠一擠。”
聽到阮嘉智的名字,周雅寧的表情跟變臉一樣神奇,立刻喜笑顏開。
她雙手激動的握住我的手。
“卓旭你終於想通了!”
“我還想著等有時間的時候再找你商量這件事,沒想到你居然先提出來了。”
“真的太好了!嘉智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周雅寧越說越激動,立刻推開我,開始在我的房間裏環視起來。
“窗台、櫃子還有床,我都要翻新!”
“嘉智配的上最好的東西,我都要給它換成新的!”
周雅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很嚴肅的跟我說。
“你別忘了把你的那些假肢拿走,要是嚇到嘉智,我可饒不了你!”
我差點就笑出聲了,阮嘉智會害怕我的假肢?
那在我生日聚會上把假肢當紅纓槍耍的人是誰?
神經病嗎?
為了配合他我是不是還得把假肢裝上炫彩小燈?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跟神經病一樣的周雅寧。
“放心,一個都不留,讓你們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我就知道卓旭你最好了!”
周雅寧要跳到我身上抱著我,卻被我無情推開。
她有一瞬間的楞在原地。
“我的車已經要來接我了,再不下去就該扣我錢了。”
周雅寧像被奪舍了一樣,居然提出要開車送我的想法。
“你把訂單取消吧,我送你。”
她搶過我的行李箱,拖著就要離開家門。
我看著她的背影,語氣冰冷。
“我不需要你送,周雅寧。”
3.
周雅寧僵在了原地。
戀愛三年,結婚兩年,我一直都叫她寧寶寶。
從來沒有連名帶姓的直呼她的大名。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沒等她責罵我,門鈴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我越過周雅寧,打開房門。
阮嘉智帶著行李就這麼水靈靈的出現在了我家門口。
“姐夫在啊?我還以為你早就搬走了呢。”
我看著阮嘉智,強忍著惡心和不適。
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都在控製不住的抽搐。
“是啊,我也想走啊,但是你雅寧姐非得要送我。”
“所以鬧了半天也沒走出去。”
阮嘉智聽到這句話,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不過很快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帶著行李直接擠開我,直奔著周雅寧去了。
“雅寧姐姐,姐夫要走就讓他走嘛,我們總不能阻攔個人意願啊。”
“姐夫是多熱愛工作的一個人啊,紮根研究室才是圓了他的夢想啊。”
我眉頭一皺,他怎麼會知道我要搬去研究室住?
周雅寧將手機放在了一邊,幫著阮嘉智收拾行李。
我瞥了一眼周雅寧的手機屏幕,上麵停留的界麵備注正是阮嘉智。
原來她早早的就把消息發了出去。
聽到阮嘉智的責怪語氣,周雅寧語氣立刻軟了下來。
“嘉智,你別這麼說我好嘛,我這也是想讓卓旭快點去研究室嘛。”
“你怎麼不等我回消息就來了,害的你都沒住上新房間。”
“因為我太想見雅寧姐姐了,我一天不見雅寧姐姐,就渾身難受。”
我像個空氣人一樣被他們晾在那裏。
他們兩個像蚯蚓一樣在那裏互相扭來扭去,看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看了眼時間,我的車剛好到達樓下。
我趕忙拿起行李,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推開門,阮嘉智就拉住了我。
陰笑著看著我。
“姐夫,你急什麼?”
“雅寧姐說你要送給我一個見麵禮。”
他上下打量著我。
“禮物呢?”
我疑惑的看向周雅寧,周雅寧在後麵抱著臂膀,趾高氣昂的看著我。
“對啊,禮物呢?我不是很久之前就告訴你了。”
沒等我回答,阮嘉智就搶答道。
“哎呀,姐夫這麼忙一定是忘了,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飄忽的視線再次落到了我的假肢上。
“不如就把假肢當做禮物送給我吧。”
說著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下我的假肢,再次把玩了起來。
這次他直接拿著我的假肢開始滿屋子裏亂跑。
邊跑還邊開心的說。
“天啊,這是我見過最牛的假肢,跟機器人一樣!”
說著,他得目光突然變了,看向了我,
“姐夫,你記不記得,這幾年來,雅寧姐總會帶著你的假肢消失?”
周雅寧的目光也變了,
“嘉智,別胡鬧了,假肢給他,讓他走!”
阮嘉智嗬嗬笑著,
“雅寧姐,姐夫有知情權。”
他把他得手機丟給了我,
“你看看這個開房記錄,跟你假肢被拿走的時間對的上嗎?”
我接住手機,上麵是周雅寧的開房記錄,幾乎和她拿走我假肢的時間都一樣。
“好一個柏拉圖,好一個純粹的愛!”
我一把搶過阮嘉智手裏的假肢,狠狠砸在地上,零件碎了一地。
“周雅寧,我和你就跟這假肢一樣!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