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就許你詐死留下一堆爛攤子,不準我改嫁嗎?”
蕭天羽一時啞然,愣了一秒。
倒是一旁的洛婠婠眸色陰沉,似要滴出水來。
村長見狀,生怕這位仙姑一生氣,整個蕭家村會為之陪葬,趕緊上前一步:“當年花娘答應我,等你父母去世她才會改嫁,所以可以不作數,她還是你的妻子。”
說著,他示意蕭家族老拿出婚契。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可以不作數?
我上前抓住他衣袖:
“村長,你怎能這般?當初蕭景淵落戶到蕭家,你可是見證人,而且景淵提親當日,全村人都來了,如今你們怎麼不認了?”
村長眼神閃躲,看他這樣子,我當下就明白了。
趁著蕭景淵不在,他們都不想承認我那段婚姻。
就連平日裏天天見我和蕭景淵成雙作對的鄰居,也當睜眼瞎裝不知道。
我咬牙,從房中翻出蕭景淵昨日剛給我寄的信件。
蕭天羽看完信件,看到蕭景淵如何與我相知相愛,一張臉已經沉到穀底。
我哪管他,直接就挑明了我們的關係:
“他前幾日去東海,說過會帶著一箱子東珠回來,繡在嫁衣上,給我做聘禮”
話音剛落,蕭天羽就笑了出來,反手信件撕得粉碎。
“花娘,你挺聰明的,可惜運氣不太好,見識也不夠。”
他抿著唇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人發笑的事情,手指點在信紙上:“這分明就是你的字跡。”
壞了,我想起來蕭景淵不認字,他的字都是照著我的字帖臨摹學的,自然與我相似。
洛婠婠更是輕蔑:“你知道東海是龍族的地盤嗎?以你們凡人的身軀到東海,光是過去就要三四年,更別提闖入龍族地盤,隻有死的下場。”
“如果你真有了情郎,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你準備好收屍吧,日後也好做一對地府鴛鴦。”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怎麼會這樣?
難道蕭景淵騙了我?
“阿姐,一人做事一人當,讓這個女人把我抓回去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不要做傻事。”阿弟摟著我的胳膊,眼裏含淚。
我被叫災星毆打時,他為了保護我,被村民用石頭砸了腦袋,所以現在哪怕是三十多的人了,認知做事還同八歲的孩童一般。
“別怕。”我摟著比我還高一個頭的弟弟,安撫著他。
“如今你沒借口了吧,直接同我們回仙門,等掌門算出最好的時辰,就拿你證道,也不枉費你活一場。”
洛婠婠上前就抓住我手腕要走。
村長笑著恭維:“能幫到仙尊正道飛升,這是花娘作為凡人的榮幸。”
“天羽,你日後飛升了,這宅邸也配不上你的仙人之姿了,你看......”
蕭天羽語氣清冷,不染凡塵:“凡塵俗世同我都沒幹係,村長你們自行處置吧。”
村長和眾多村民眼中都起了貪婪,絲毫不在意這一切都是我靠雙手打拚才攢下的,我才是這宅院的主人。
修仙者的蔑視和蕭家村人的算計,宛若兩座無形的大山,將我死死壓在腳下,可我內心不甘!
憑什麼?
螻蟻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我怒火攻心,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直接掙脫束縛,撿起地上的柴刀朝他們身上丟去。
隨後又抽出地上的火把,點燃了幹草。
霎時間火勢蔓延上房梁,以掩耳之勢燃成無法撲滅的熊熊大火,逼得眾人往後退去。
“我的東西,就算燒了也不給你們!”
我親眼看著自己親手設計搭建的宅院化為灰燼。
可凡人終究鬥不過這些自詡修仙的修士。
在村民的跪拜和父母阿弟的哭聲中。
我被捆綁送上絞刑架。
“花娘,我知道此事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但修道路上必須斷情絕愛......”
蕭天羽一副悲天憫人的為難表情,續起靈力,執劍朝我胸口刺來。
我無力的閉上雙眼等待死亡,隻希望來世不要遇上這般虛偽惡毒的偽君子。
卻在這時——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