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精神頭不錯,下意識看了眼手機。
依然沒有季思鳴的消息。
他玩失蹤的本事倒是越來越自然了。
我帶著電腦去了附近的咖啡廳,準備曬曬太陽喝杯熱咖啡。
順便想想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我推開門,一陣悅耳的門鈴聲傳來。
“心逸,你也在這裏啊?”
從亮處到暗處,我的眼睛一時沒適應。
等我看清來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池秋穎正站在兩米外溫和地看著我笑:“心逸妹妹也喜歡這裏啊?這咖啡廳還是上大學的時候思鳴帶我來過,咖啡好喝,環境也好,我們經常約在這裏。”
我禮貌地笑笑。
池秋穎跟我倒是很自來熟,但我不想跟她寒暄閑聊。
沒有必要。
見我轉身要走,她從身後叫住我:“我一向不喝偏酸的咖啡,每次思鳴給你點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都會特意避開。怎麼,妹妹和我一樣口味嗎?”
我愣住了。
其實我對咖啡沒有太多講究。
偏酸偏苦,對我來說隻是提神而已。
和濃茶沒有兩樣。
但季思鳴給我點單的時候總是跟櫃員強調:“不要偏酸的豆子。”
我還以為偏酸的豆子是品質問題,如今想來,可能隻是一種習慣。
池秋穎的習慣。
見我不說話,池秋穎笑盈盈朝我走了一步,我倆之間更近了。
她呼氣如蘭,大眼睛一閃一閃:“心逸妹妹,你有沒有覺得我倆長得有點像?”
她把手裏的咖啡遞過來,衝我搖了搖:“這杯,不酸,我請你喝。”
我看著那杯咖啡,心裏莫名有些屈辱。
我往後退一步,伸手一擋,語氣冷冷:“抱歉,我覺得我倆不像,我也不想喝。”
我不想跟池秋穎再有什麼糾纏,便沒有再理她,轉身向外走。
就在同一瞬間,我突然聽到身後撲通一聲。
接著有什麼東西濺到了我腳上。
很燙。
接著池秋穎痛苦的呻吟聲傳來。
隻見她彎著腰,表情痛苦,捂著手腕。
手腕一片通紅。
“薑心逸!”
一聲暴喝傳來,我對上了季思鳴噴火的眼。
他伸手猛地在我肩膀上一推,我措手不及往後飛出去。
坐在了那灘池秋穎打翻的咖啡裏。
手掌壓在滾燙的咖啡液裏,灼熱地痛。
“你好大的本事,阿穎好心請你喝咖啡,你還推她燙她!真狠毒!”
“薑心逸,我都說了會給你個解釋,你非要這麼蠻橫不講理!”
季思鳴滿臉憤怒,一邊護著池秋穎,一邊罵我。
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思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心逸......”
池秋穎縮在季思鳴懷裏,抬頭小聲囁嚅。
季思鳴低頭溫和地看向她,眼神無比寵溺:“你就是太善良,太為別人著想了,可薑心逸惡毒啊。你放心,我肯定讓她付出代價!”
我聽著好笑:“季思鳴,你眼睛會打彎麼?你親眼看到我推她了?”
我看到池秋穎的目光。
那是勝利者的炫耀,和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季思鳴朝我怒吼:“阿穎總不至於自己燙自己吧,她又不是蠢貨!”
“薑心逸,我沒娶你真是最正確的決定,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我忍住手掌劇痛,淡淡笑:“她不是蠢貨,難道我是?”
在眾人的交頭接耳中,我緩緩爬起,盯著季思鳴一字一頓:“季思鳴,你給我聽好。我,要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