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越來越大,陳漢生起身麵色遲疑。
“我還是趕緊走吧,就不打擾你們兩夫妻了。”
柏雪立馬站起身拉住陳漢生,“你去哪裏?那麼大雨你本來就感冒了。
如果病情加重你該怎麼辦?”
我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往門口走。
“沒事,你留下來,我給你們空間。”
柏雪臉色垮了下去,“陸沉,你還沒鬧夠嗎?
下雨了就讓漢生住一晚能怎麼樣?你有必要這樣陰陽怪氣嗎?”
我轉過身,平靜看向柏雪隱忍怒氣的臉。
“我沒有和你鬧,今天不會,以後更不會。”
柏雪神色怔住,她下意識想拉住我,卻抓了空。
我將門關上後一步步走下樓梯,每下一階樓梯,我的心就越下沉一分。
直到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步都很艱難,我大口喘息,努力平複悲傷的情緒。
像一條被扔上岸瀕死的魚,艱難地大口呼吸。
我站在雨中,回頭看向二樓那間熟悉的小屋。
雨水將我衣服浸濕,冷得像鐵一樣緊緊貼住我的身體。
直到客廳暖黃的燈光關上,我身體搖搖欲墜,最後的期待也徹底崩潰。
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我就像迷路的旅人,再也找不到家的方向。
路人盯著我不合身的西裝和失魂落魄的樣子,都投來各種打量的目光。
那些視線就像針一樣紮在我的眼睛上,讓我不敢對視。
我知道,沒有人會護在我身前了。
第二天我穿了從同事那借來的西裝,順利完成會議。
總部的負責人把我帶去飯店,飯桌上相談甚歡。
我離開包間出門結賬,因為淋雨熬夜再加上被灌酒,我走路有些虛浮。
沒想到迎麵撞上柏雪和陳漢生,他們拉著手和兩個老人正準備進包間。
看到我柏雪鬆開手有些慌亂,“陸沉,你怎麼在這裏?
你別誤會,陳漢生爸媽剛回來,我就是請他們吃飯。”
我覺得很諷刺,想當初我爸媽來的時候,柏雪百般推阻。
每次都有各種理由,不是遲到就是突然失聯。
事後也不願意解釋,而現在,她卻為了招待陳漢生爸媽特意找了最好的包間。
相比之下,我還真是輸得慘不忍睹。
我搖頭,“不用和我解釋,與我無關。”
柏雪被我的話惹怒,剛想說什麼,喝得醉醺醺的負責人一把摟住我。
“陸沉,等你和我去北京總部,你一定會大有作為......”
柏雪手中的包啪嗒一聲落地,她滿臉不敢置信。
“你要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