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為了補貼家用出去跑滴滴,可我卻發現她的導航路線永遠隻有一條。
等我跟隨地圖到達那個小區的時候。
卻發現本應該在跑車的妻子正挽著初戀陳漢生的手。
她提著菜笑容滿麵,在路燈下兩人擁吻難舍難分。
我拍下照片發給妻子後轉身離開。
柏雪卻立馬打電話過來狡辯。
“你看錯了,那隻是他眼睛進了沙子,我幫他吹一吹。”
我語氣平靜,“眼睛進了沙子的是我。
否則,我也不會看不出你不愛我。”
......
等我從律師所將離婚協議擬定好之後,已經是傍晚。
老板發來消息,“陸沉,明天會議很重要啊。
這次可能是你能去北京總部的機會,機不可失。
一定要注重形象,還有準備的材料文件可別馬虎。”
我站在原地停留許久,滿心複雜。
如果換作昨天的我,可能會婉拒老板將我調去總部的好意。
可現在......我已經找不到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我打開門,卻發現客廳亮如白晝,柏雪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皺著眉看向我,“你為什麼去哪兒都不給我報備?”
結婚七年,無論我做什麼去哪裏,都得提前給柏雪報備。
我就像她手裏牽著的狗,繩子放長收緊都由她說了算。
哪怕繩子已經緊緊箍住我的脖頸,讓我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即使我憋悶痛苦,我也沒想過掙脫,事事順她的心。
卻沒想到,在她心裏,我的作用也僅限於像條狗一樣逗她開心。
我自顧自換鞋,卻注意到地上一雙陌生的男士皮鞋。
柏雪注意到我的眼神,神色有些躲閃。
“今天你不是誤會了我和漢生嗎?我帶他回來和你解釋,你就不要再小題大做了。”
臥室門被推開,陳漢生叼著煙一臉抱歉。
“不好意思啊陸哥,我剛才抽煙沒注意,不小心把你的西裝燙出了一個洞。
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我心底一沉,趕緊跑進臥室。
難聞的煙味讓我喉嚨發癢不斷咳嗽,鼻子也開始不斷打噴嚏。
我感覺胸悶氣短,因為支氣管哮喘和鼻炎,我從未吸煙。
柏雪是知道的,我蹲在地上不斷咳嗽。
看見柏雪拿過來一杯水,我下意識伸手去接。
手卻停在半空,動作僵硬。
柏雪將水遞給陳漢生,一臉關切。
“你感冒了還抽煙,本來嗓子就不舒服,喝點熱水。
裏麵我加了蜂蜜,對你喉嚨好。”
陳漢生眼神挑釁,盯著我將蜂蜜水一飲而盡。
而我狼狽趴在地上咳嗽,臉色通紅。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地板,啪嗒啪嗒的聲音,就像悶錘落在我心臟上。
我快分不清這眼淚到底是因為窒息的痛苦,還是極度的悲傷。
我顫抖著手將藥從口袋裏拿出,硬生生吞下。
將我的委屈窘迫和不甘,一並咽下。
柏雪這才注意到我,她蹲下身臉上有幾分擔憂。
“你沒事吧?我給你拿藥。
你先出去,等會兒味道就散了。”
我搖搖頭,不著痕跡避開她的觸碰。
眼底就像一潭死水,“不需要了。”
柏雪被我的態度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一如既往站在原地等我低頭服軟。
可我卻感覺很累,像被戳破的皮球,疲憊至極。
我拿起西裝,這才發現原本熨燙好的西裝被燙出了一個大洞。
煙疤躺在胸口尤其明顯,還不止一處。
我看向陳漢生,憤怒讓我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
“我的西裝明明是掛著的,你是怎麼能不小心燙到的?”
柏雪立馬攔在陳漢生麵前,一臉不滿。
“陸沉,漢生都說了不小心,你還咄咄逼人幹什麼?”
我看著柏雪的動作,他們站在一起,用陌生的目光看向我。
仿佛我是一個闖進他們家的小偷,難堪又卑劣。
柏雪的無條件偏愛讓我心底像是被澆了滾燙的熱水皮開肉綻,疼得要命。
曾經我知道柏雪有個初戀男友,他們青梅竹馬,從初中就開始形影不離。
我也自認為,自己不能輕易占據陳漢生在柏雪心底的位置。
可是,哪怕柏雪的心是一塊不會融化的寒冰。
我也想用自己一腔熾熱愛意,一點點將她的心捂熱。
沒想到,原來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