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成的於所念跟以往一樣背對著江時宴玩手機。
一旁的江時宴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餘。
他內心的小孩在哭,哭他的世界幾乎沒有好的天氣。
曾經被熱愛的他,如今已經成為了被拋棄在昨夜的冬風。
於所念得知常耀離婚那高興的麵容,隻要想起的時候就像有人在往他的心口吹冷風。
時常吹的他靈魂生疼。
於所念轉過身來,將自己冰冷的雙腳塞入到江時宴的小腹。
雙手慢慢攀上他的頸部。
荷爾蒙的氣息讓江時宴淪陷。
以往,他們二人之間,於所念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
他拉過於所念壓在身下,一隻手穿過她的枕部,狠狠吻了上去。
他好像在發泄,又好像在懲罰於所念。
一下一下的用盡所有力氣。
江時宴覺得自己像一塊被放進熱鍋裏的凍牛排。
雖然很痛苦但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他覺得自己就應該站在微風中,在烈陽下,任憑自己在火焰中狂舞。
幾番明暗,隨後化為塵土。
就算這樣,他也感覺好像自己也曾幸福過。
事後,於所念好似才想起來今日在殯儀館見到江時宴的事情:
“哎,今天你客戶讓你取什麼東西啊,怎麼取到那個地方去了。”
“下次不要去了,這麼晦氣的事情還讓你去。”
江時宴心頭一緊,借著月光望著麵前的女人。
他咽下了心中的苦澀,想就在今夜將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告訴他的愛人。
他很緊張,他怕於所念太難過,又怕她不難過。
隨後他輕咳幾聲:
“其實...我今天....”
江時宴還沒來得及張口,門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敲門聲。
確定門外之人的聲音後,於所念隨意裹了一件衣服便衝了出去。
是常耀。
“所念姐,對不起,奶奶去世後,我一個人真的不行,我實在是沒辦法才會找到你。”
常耀的雙眼紅腫,似乎哭了很久。
而於所念也顧不上聽他的話,隻回頭留下一句:
“常耀奶奶剛過世,心情不好,我陪他一會兒,馬上回來。”
便轉身離去。
江時宴拿著檢驗報告站在原地。
他好像被困住了一般,邁不出一個步子。
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了尖銳的一柄刀翻攪,疼的喘不過氣來,刀刀都是一比一刻的劃在他的心上,又深又重,直迸濺出一路的血珠。
他狠狠的攥緊了手中的報告單。
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得他肝腸寸斷,咳的他痛不欲生。
江時宴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回到了房間。
將止痛藥全部倒進了馬桶中。
今夜,沒有什麼比心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