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墓地依山傍水,風水寶地,能保佑來世生活幸福,婚姻美滿....”
結婚的第五年,江時宴送給了自己第一個生日禮物。
一塊墓地。
結婚這麼多年,除了婚禮上的那顆自己購買的鑽戒。
他基本上沒有收到過任何禮物。
江時宴付了全款,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餘額包括口袋裏麵的五十二塊一毛四現金。
店員麵無表情的公式化開口:
“先生,這些壽衣您看您還需要嗎?”
江時宴瞅了瞅麵前老氣橫秋的壽衣款式皺眉搖了搖頭,隨後又俯身到店員身前:
“你們這能定製壽衣嗎?”
沒錯,江時宴要死了。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
“時宴,你來這裏做什麼?”
江時宴轉身對上了於所念疑惑的眼眸。
誰能想到,自己過來選一塊墓地,都能遇到自己的老婆。
不過,江時宴一點都不慌,因為他明白,於所念根本就不在意他。
江時宴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膀:
“沒事,幫客戶取一個東西。”
“這麼晦氣的東西,非要讓你取嗎?你不知道我最討厭這些?你故意的是不是?”
於所念瞥到江時宴手腕上的黃色住院手環,正想上前仔細看看。
餘光又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後猶豫了幾秒,拍了拍江時宴的胳膊便轉身離開。
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沒有質問,也沒有關心。
江時宴佯裝的堅強卻被他收緊泛白的指間關節出賣。
仔細想想就會知道,現在跑腿外賣到處都是,根本不用運用人情來跑這一遭。
隻可惜,他的身影從來就沒有入過於所念的心中罷了。
望著於所念離開的背影,江時宴五味雜陳。
遠處,二人談論的聲音也多少鑽進了江時宴的耳中:
“所念,怎麼了?那人是你朋友嗎?”
“鄰居,說是過來選墓地的,不用管他,你心情好些了嗎?”
於所念語氣溫柔,撫上他的肩膀皺眉柔聲安慰:
“我知道奶奶的去世讓你很難過,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別怕,再說你還有我在你身邊呢。”
江時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揉捏著手腕上的住院手環。
他不知道有一天他死的時候,於所念會不會也能這樣難過。
江時宴本想上前問個明白,可麵前的兩個人確實也沒做什麼。
所以他便將所有的苦澀咽下,擠出一個笑容來。
他和於所念二人隱婚五年。
兩個人瞞著所有人上演著屬於自己的那份獨角戲。
帶著於所念私奔是自己的的選擇。
瞞著父母偷偷領證也是他一意孤行。
因為他執拗的覺得於所念配得上他的好。
是的,八年前,江時宴第一次遇到身穿長裙的於所念從校外緩緩走來的時候。
他就對她一件鐘情。
從此他成為了於所念的跟屁蟲。
許是太過無聊,又許是真的心軟。
在畢業的最後一天,於所念答應了江時宴的告白。
婚後,江時宴才知道,那一天那個叫常耀的男人有了女友。
於所念順理成章的將他當做了療傷的工具。
可對於江時宴來說,隻要於所念在自己身邊這一切又如何呢?
顧時宴總是在麻醉自己,隻要自己能讓於所念看到他的真心。
那就一定可以在她的心中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