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晚忽然覺得眼前這人越來越陌生。
曾經的司池野狂妄自大,但對人對物一視同仁,不會說出這些踩高捧低的話。
她斂下心底的寒意,依舊搖頭:“我不會給的。”
說完,沈茹晚抱著畫件準備離開,卻被司池野強行拉住手腕。
司池野:“嫂子,東西留下。”
沈茹晚:“你瘋了?”
司池野:“我隻是不想讓夏夏失望,嫂嫂教過的,讓女人失望的事情,真男人做不到。”
他不願意讓心愛的女友失望,所以選擇委屈她這個相處五年、攜手並進的嫂子。
沈茹晚感到難堪。
尤其是看見司池野為了宋知夏,將樓下的保鏢叫上來時,原本的難堪轉變成濃厚的失望。
沈茹晚看著逼近的黑衣保鏢,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池野。
他正抱著宋知夏好生安慰,並沒有發現沈茹晚失望的眼神。
“嫂子,我也不想強迫你,但夏夏隻是想看一眼,你行行好,滿足一下她的願望怎麼了?”
“你是長輩,要對我們這些晚輩寬宏。”
沈茹晚抱著畫件的手緊了又鬆:“倘若我說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弄壞一點,我都會崩潰難以接受呢?”
司池野:“不會的,我向您保證,您在乎的東西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損壞。”
“隻不過,嫂子要是繼續倔強,我無法保證保鏢推搡時,東西會不會損壞。”
又是保證又是威脅。
畫件不交出去,恐怕司池野真的會為了宋知夏動手。
她不過是司家的外人,比不過司池野。
沈茹晚如此想著,最後妥協般將畫件遞給司池野:“你答應過我的,不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衝過來的宋知夏搶走畫件。
她臉上充滿著好奇,拆封畫件的動作粗暴又蠻橫。
沈茹晚心中不喜:“小心點...”
下一秒,宋知夏尖叫一聲,原本密封保存的畫件被她撕成不規則的兩半,隨著掉落的動作,裏麵精心保護的畫件脫離信封袋,順著風吹一路飄到一樓最火熱的舞池。
畫件落在地上,被無數人踐踏。
宋知夏再次撲進司池野的懷裏:“我...我不是故意的...”
司池野抱著她輕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嫂子不會和我們計較的。”
他抬頭,卻看見沈茹晚眼眶中懸而未落的眼淚。
“嫂...”
“司池野,我的畫沒了。”
沈茹晚厭惡地看著他懷裏的宋知夏:“我說過,小心點,你為什麼會把信封撕毀?”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阿野我好害怕...”
看著沈茹晚咄咄逼人,司池野眉頭一皺:“不就是一幅畫嗎?你朝著夏夏發什麼脾氣?”
“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才會導致畫件被撕。”
“嫂嫂,別以為你是長輩,就可以對我和夏夏發脾氣。”
沈茹晚笑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我哪裏錯了?不是你司池野咄咄逼人在先嗎?”
她最後看了眼完全臟汙的畫件,沉默轉身。
司池野伸出手,卻抓到了一手空氣。
“阿野,嫂嫂不會不要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