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陸景川回頭看她,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
手機上明晃晃的‘清歡’兩個字一瞬間刺痛了她的眼睛。
陸景川第一時間就是去接電話。
因為離得近,沈知簡聽見了電話裏的聲音。
一道柔弱的女人聲音:“景川,我的病發作了,好難受......”
陸景川臉色瞬間一變,他急促道:“等我,我馬上過去。”
眼看陸景川要走,沈知簡下意識拽住他的衣角。
陸景川怔了怔,轉身看她:“怎麼了,知知?”
沈知簡沒說話,隻是眼眶發紅地看著他。
陸景川以為她是因為不能去拍婚紗照而生氣,連忙哄道:“清歡發病了,我先去看看她,一會再回來陪你拍婚紗照。”
沈知簡搖搖頭,胃部的劇痛傳遍四肢百骸,揪著她脆弱的心。
她啞聲開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陪她,陪陪我,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景川便不耐煩地皺起眉。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清歡她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而你不一樣,你沒病沒痛的,為什麼一定要跟她爭,跟她比?
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陪著你,難道還不夠嗎?你讓她這一次又怎麼了?”
陸景川的冷言冷語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手中的衣角被他抽出。
看著男人離開的冷酷背影,沈知簡的眼前模糊一片。
還有大把時間?
可是,陸景川,你不知道的是,我可能隻剩下不到20天的壽命了。
沈知簡忍著身體的劇痛,攀著玄關,一步一步蹣跚地走向不遠處的櫃子。
自從確診後,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擔心自己隨時會發病,她在屋子裏很多地方都放了止疼藥。
她急忙抽出抽屜,拿出一瓶藥,顫抖地倒出兩粒藥丸放進嘴裏。
剛吞下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在吃什麼藥?”
沈知簡背脊一僵,下意識篡緊了手中的藥瓶。
是忘了拿手機的陸景川。
沈知簡看著他,聲音很平靜:“補身體的鈣片。”
陸景川也沒太在意,隻是道:“平時多吃點,你看你這些天都瘦了。”
說完,他便拿起玄關處的手機,匆忙出了門。
沈知簡苦笑地攤開手裏的藥瓶。
其實隻要他走過來看一眼,就會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鈣片。
吃了止疼藥後,她靠在櫃子上,緩了好久,才晃晃悠悠地起身往樓上走。
台曆上的日子又劃掉了一個。
距離20號隻剩下9天了。
9天後,她就會離開這裏,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下午,沈知簡將自己的衣物全都整理出來,打包裝箱。
陸景川對她向來舍得,那些大牌衣服,給她買了幾櫃子。
很多衣服連吊牌都沒拆。
沈知簡將新的和舊的分開裝箱,新的打算捐掉,舊的則扔掉。
剛整理完,手機就響了,陸景川打來的。
然而她接通後,卻不是陸景川的聲音,而是他兄弟賀銘。
“嫂子嗎,你快過來,陸哥跟人打起來了。”
賀銘雖然沒有具體說事情的始末,但沈知簡大概也猜到了,是因為許清歡。
她本來不想過去,因為連許清歡都勸不了的話,那麼她更加沒有那個能力。
可賀銘不停地打過來,說她再不去勸架,肯定會出大事。
沈知簡沒有辦法,隻好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