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您白天來我們這裏交代的遺言,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接到委托律師張斯打來的電話時,沈知簡恍惚了幾秒。
她淡淡說:“沒有了。”
“那這份遺言還有錄像,您希望我什麼時候交給陸先生?”
沈知簡不由得看向旁邊的台曆。
20號用紅色筆畫了一個圈,她說:“就20號吧。”
電話剛掛,房門被人推開,許清歡端著一杯熱水,笑著走進來,後麵跟著臉色晦暗不明的陸景川。
“小簡,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麼躲在房間裏?出來一起玩呀。”
許清歡親昵地過來拉她。
而這副溫和善良麵孔下的偽裝,她早就見識過。
她疏離地掙開許清歡的手。
明明沒用多大的力,卻不想許清歡忽然誇張地倒在地上,那杯熱水也灑在了她的手上。
“清歡......”
一聲急呼。
陸景川急忙衝過來扶起許清歡,在看到許清歡被燙紅的手背時,他眼尾都紅了。
轉頭衝沈知簡怒斥:“你夠了,你自己生日鬧情緒躲在房間裏也就算了。
清歡親自過來喊你出去玩,你竟然還出手傷她!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惡毒了!”
陸景川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失望,可他垂眸看向許清歡時,語氣明顯變柔了。
“痛不痛?”
許清歡搖著頭,眼淚卻不停地往下掉。
“對不起景川,你不要怪小簡,都是我不好。
我明知道她不喜歡我,我卻還來她生日宴上惹她生氣。
都怪我,我不該來的,更不該回國,我......”
“好了,不怪你,你就是太善良了。”陸景川心疼地抹著她的淚,說,“有些人她就是貪心不足,你越是善良,她就越是得寸進尺。”
沈知簡死死地篡著身側的手,連指甲嵌進了掌心裏,她都不覺得疼。
曾幾何時,她在他的眼裏,竟變得這樣不堪了。
曾經,她也是他手心裏的寶。
他常常摟著她說:“知知,你這麼善良,以後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啊?”
她生病時,他急得哭:“我的知知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你如果有什麼事,我也會活不下去。”
那個曾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男人,在許清歡回來後,徹底變了。
陸景川生氣地瞪著她:“大家好心好意地來給你慶生,你卻躲在房間裏跟人通電話。
我還沒問你,你剛剛又是在跟誰通電話,那20號又是什麼意思?”
20號啊......
沈知簡的眸子很暗,衝他笑得略帶嘲諷:“20號是我們的婚期,你忘了?”
陸景川怔了一秒,隨即道:“那麼重要的日子,我自然不會忘。”
是麼?
可他怔愣的那一秒說明了一切。
沈知簡心底蒼涼,卻隻是淡淡地笑著。
是的,他們這個月20號要結婚。
隻不過,到那一天,婚禮上將隻有他一個人,而她,則會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