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許知意整整十年。
直到難產喪命,在床上奄奄一息。
才看清這個男人要的,不過是我肚子裏的種。
我死後,他和白月光恩恩愛愛,偏偏靠的還是我留下的藥方。
既然如此,這一世,我便和他的小叔叔成親。
看看沒了我的醫術,他們如何延續真愛。
不曾想,看到我在別的男人懷中,許知意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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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意,你的小青梅又來了!”
竹林涼亭中,幾名錦衣公子正圍坐飲酒。
聞聲抬頭望向我,目光中滿是戲謔與揶揄。
“卓臨溪,你可真是執著得很。”
“聽說你連銀針盒上都刻了‘知意’兩個字!”
“還有,你的醫案裏,方子名字居然是以他的小字命名,這份癡心,真是感天動地啊!”
涼亭裏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我徑直走到亭中,掃視著這一群笑得前仰後合的人,最終目光落在許知意身上。
他倚在主位,渾身像是沒骨頭,麵無表情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目光隨意地掃了我一眼。
臉上是一絲淡淡的不耐煩,
“你來做什麼?”
他開口時,語氣輕浮。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低頭看了一眼袖中的玉佩。
那是昨夜與父親對話後,他慎重交給我的東西:
“臨溪,對方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你確定要這般做?”
父親的神情複雜,
“許知意雖然輕浮,但他畢竟是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
“父親,”我低聲道,
“十年的執念,到頭來不過是癡人說夢。臨溪不願再執迷不悟。”
“可你......”父親看我表情,欲言又止,終於歎了一聲,
“罷了,父親自然支持你。”
隻是沒想到,許家這個最不近人情的殺神,居然肯給我這塊傳家玉佩。
思緒被眼前人的聲音打斷。
“卓臨溪,別以為你這次來,又想玩什麼把戲。”
許知意放下酒杯,懶懶地靠在石桌邊,語氣裏透著幾分嘲弄,
“你是不是覺得,整天跟在我身後,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他站起身,緩緩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還是說,你以為我會娶你?”
我抬眼看著他,聲音淡然:
“許公子多慮了,卓臨溪從未有此奢望。”
這話一出,他眉頭微皺,目光裏多了幾分狐疑。
“嗬,別裝模作樣。”
許知意冷笑了一聲,湊近幾分,低聲道,
“我告訴你,我可以答應與你定親,但你別指望我會為你舉辦大婚。我許知意的婚禮,誓言,甚至半分情意,都隻會留給我最愛的人。”
話音落下,他刻意靠近,目光戲謔:
“所以,你還不死心?”
我看著他,麵上沒有絲毫波瀾,心中卻掀起一陣冷笑。
前世他的這份冷酷我早已領教過,這一世又怎會再被動搖?
“知意哥哥......”
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抽泣。
我轉頭,見程雨桐正站在亭外,雙眼微紅,神色中透著幾分楚楚可憐。
“表姐也是因為太喜歡你,才會這般執著。知意哥哥,您莫要怪她......”
說話間,她低頭用帕子輕拭眼角,那副柔弱的模樣令人不忍苛責。
話音未落,她忽然捂住嘴,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轉身便跑了出去。
“卓臨溪!”
許知意怒瞪著我,眼神中滿是責備和惱怒,咬牙低聲道,
“你故意氣她的是不是,你給我等著!”
他立刻追了出去。
甚至連頭也沒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