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招娣,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前段時間老家拆遷,我家有四口人。
其他的補償費加起來平均每人20萬。
但是我的那一份卻遲遲沒有到賬。
我打電話過去問負責人,他說錢款早就發下來了。
讓我問一下我家裏人,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我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作主拿去給我弟做彩禮。
“媽,你有沒有想過,那錢是我的,是留給我將來結婚用的?”
“你?你今年都26了,還沒個動靜,你弟弟不一樣,他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準備帶回家了,這事兒就快成了呀!”
雖然我不是什麼千萬富翁,但是這些年打拚下來存款還是有個四五百萬的。
少了那20萬我還是能買得起房子買得起車子,但是那20萬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何況拿去給一個無所事實,遊手好閑,隻會啃老的人。
拿去全捐了都比給他有意義。
“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你要是真想要那20萬,你就去找個人結婚,要30萬彩禮,我拿0萬,剩下的給你還不行嗎?”
“彩禮彩禮,你掉錢眼裏了嗎?有我這種原生家庭,誰願意娶我?”
“你,你什麼意思?翅膀硬了是嗎?別忘了是誰生你養你把你拉扯那麼大?是我!”
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我破口大罵,小賤人,黑心肝,白眼狼,什麼難聽罵什麼
她從不會罵我爸,也不會罵孟冠羽。
有什麼氣隻會撒在我身上。
12歲時,爸爸在外麵喝醉了酒說手機關機了,叫了媽媽去接他。
可是媽媽要給弟弟洗澡,對,沒錯,就是洗澡。
當時我弟弟已經11歲了,完全可以自己洗。
但是她不想她的寶貝兒子受累,隻好讓我去接。
可是媽媽,您有沒有想過,外麵夜黑風高,我一個12歲的小女孩會不會遇到危險?
我發現爸爸喝醉躺在地上時,無從下手。
無措,來自年齡不大而無法解決問題的無措。
絕望,來自12歲小女孩靈魂深處的絕望。
我借了路邊公共電話打回家裏,說爸爸喝醉了躺在路邊睡著了,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將他帶回家。
我清楚地記得電話傳來的是她的謾罵:
“廢物,沒用的東西,養你那麼大一點用沒有!”
路燈下,我坐在爸爸旁邊等了一個多小時。
看著媽媽匆匆趕來的身影。
她沒問我有沒有遇到危險,隻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罵我為什麼要麻煩她,為什麼吃了她那麼多米卻一點用都沒有,她讓我去死,有多遠死多遠。
我相信每個媽媽都是愛自己的小孩的,可我不相信我的媽媽,又或許,我根本不是她的小孩。
如果我有小孩了,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告訴他,媽媽永遠愛他。
想到這,我如夢初醒,突然覺得釋懷了:
“媽,那20萬我不要了,你拿去給孟冠羽找老婆吧。”
不僅是20萬,連你,我的媽媽,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