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英子,快離開這個家,好好活下去,好好活......”
我又做噩夢了。
夢裏說話的女人是我的生母,她披散著頭發,滿臉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渾身濕透,頂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躺在血泊中。
我叫段落英,今年28歲。
我媽在我10歲那年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段家人每個人都哭得虛情假意,沒過幾天就原形畢露,迫不及待地把林豔迎進家門。
拿著我媽生前買的巨額意外保險的賠款,養著爸爸在外麵偷腥留下的孩子。
我仍記得當時。
林豔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吃著用我媽命換來的高級補品,對著我笑得十分瘮人。
奶奶卻十分慌張,小聲勸後媽少吃點,多吃容易胎大難產。
林豔笑得十分放肆:“吃補品容易胎大難產的是段落英她媽,不是我。”
奶奶勸她小聲點,後媽毫不在乎一個小毛孩子,能記得什麼事。
她以為我記不住小時候的事情,但她每一個字我都記住了。
所以從小,我的東西總會被段落俊搶走,他總是對我拳打腳踢,無論家裏還是外麵我都扮演一個嚴姐形象,嚴格要求弟弟,希望弟弟能夠及時醒悟。
鄰居們都說段家隻有一個女兒是清醒的。
但我就是要這樣,我的名聲越好,段家人就越寵愛孫子,我就能捧殺後媽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