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孟長宇也是這樣果斷掛斷我的電話。
不過作為一個妻子,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公的父親死在自己的麵前。
所以我給孟長宇和蘇心溪的朋友們全都打了一遍。
在電話裏,一遍又一遍地懇求他們勸孟長宇回來。
我的聲嘶力竭,才勉強讓孟長宇從白月光的溫柔情鄉裏回來。
可也正是因為他這麼一磨蹭,公公的病情更加嚴重了。
兩個人的換腎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
出院之後,孟長宇的身體一改往日的健康,逐漸變得無精打采,慢悠悠。
更是在聽到蘇心溪死亡的消息之後,大病一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都是我在旁邊精心照顧著。
公公反而越發精神起來,甚至在外麵生了一個小號,要把所有財產都給私生子。
孟長宇把一切的責任全都怪在了我的身上。
將一切仇恨埋藏在心底,隱忍起來,最後把我殘忍殺死。
被捆起來的雙手雙腳讓我根本無法拚命掙紮。
求生的欲望讓我一遍又一遍地撓著棺材板,試圖逃離。
那充滿潮濕的土地,一點一點把我僅存的空氣堵死。
本來剛剛才生產的女人,應該享受著成為母親的自豪,看看我可愛的孩子。
而我卻被孩子爸親手埋在棺材裏,等待生命的倒計時。
回憶到這裏,我摸了摸已經空空如也的小腹。
這個孩子本來就是我拚命吃保胎藥才留下來的生命。
我本以為他會挽救我和孟長宇之間的感情。
卻沒想到成為我和孟長宇之間仇恨的見證者。
重生的悲憤,讓我再一次地失去了這個孩子。
我心裏有一些惆悵,但更多的是輕鬆。
至少他不用再擁有一個惡毒的父親,破碎的媽媽,刁鑽的奶奶,冷漠的爺爺。
他會在其他家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生活。
品嘗愛的滋味。
不會像我一樣,僅僅是看見孟長宇踢過來的一點溫暖,就愛得死去活來,失去尊嚴。
來了一個護士,她沉重地對我搖了搖頭,說公公已經搶救無效,去世了。
她問我遺體該如何處理。
我紅著眼睛對她說,“醫生你等等,我再問問他們。”
這一次,我又重複了上一世的做法,我給孟長宇的所有朋友都打去了電話。
告訴他們,公公已經死了,讓孟長宇趕緊回來處理屍體。
其中一個朋友笑嗬嗬地問我,“你怎麼不把跳樓、自殺、上吊這一套玩個遍呢,上來就是孟父死了,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我知道,在孟長宇的朋友麵前,我從來都是沒皮沒臉的存在,從來都是他和蘇心溪的絆腳石。
他根本沒把我當過一個女人,甚至一個人。
一想到這一點,我原本已經平淡的心再次抽搐了一下。
我輕笑了一聲:“或許吧,麻煩你告訴孟長宇讓他趕緊回來,否則的話可能見到的就是公公的骨灰了。”
聽到我說得這麼嚴重,那邊才嚴肅地說:“我一會兒就讓孟長宇給你打電話。”
可我最先接收的卻不是孟長宇的電話,而是蘇心溪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笑嘻嘻地說:“姐姐,沒想到你已經沒用到這種程度了,居然能夠想到這種昏招,可惜很不巧,剛剛接電話的是我,他去給我準備愛心便當了。”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可憐你肚裏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有了爸爸。”
蘇心溪的話沒有引起我的任何波動,可那個愛心便當卻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孟長宇所在的地方可是有殺人蜂的。
他們從哪兒搞愛心便當呢?
山裏的野果子嗎?
可我記得上一世蘇心溪死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野果呢。
當時孟長宇領回蘇心溪的屍體,將野果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說要把它給種起來,還給盆栽取名為唯溪。
唯愛蘇心溪。
那個時候我在安慰他,他呢,或許已經想著如何弄死我了。
掛斷了電話,我果斷撥打了報警電話。
我還沒折磨夠他們,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地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