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找回和初戀的定情戒指,老婆竟讓五歲的女兒獨自去凶宅。
女兒被裏麵的血跡嚇到,不慎摔下樓梯,被鋼筋穿透肚子,死前還緊握著那枚戒指不放。
我抱著女兒的屍體失聲痛哭,給老婆打了無數個電話。
終於接通時,她卻不耐煩地警告我:
“東河的女兒馬上要做心臟移植手術了,你別在這添亂!”
心灰意冷之下,我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您好,我是瑤瑤的父親。抱歉,心臟捐獻的事我們不同意了。”
既然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那就別想要她的心臟!
整整一天,老婆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她隻是派了個快遞員,取走了瑤瑤臨終前緊握的戒指。
老婆說,戒指是她當年送給初戀李東河的,代表著兩人之間美好的青春。
意義重要,絕對不能丟。
醫院的護士看著我,眼裏既有同情也有憤怒。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讓她自己去凶宅找東西,那裏剛死過人,連房東都不敢進,家長都不管的嗎?”
“聽說這孩子本來就先天不足,還讓她去那種鬼地方。”
“可憐的孩子,下輩子可別再碰上這樣不負責的父母!”
是啊,連我自己都恨透了自己。
明知道老婆從不關心女兒的身體,為什麼還會讓她帶走瑤瑤?
我獨自在客廳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等到老婆回家。
“簽字吧。”
我將離婚協議書推到她麵前。
“你又在發什麼瘋?”老婆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不就是沒接你電話嗎?至於嗎?”
“東河的女兒馬上要手術了,我這個做朋友的陪他有什麼不行的,何舟,我警告你別蹬鼻子上臉!”
老婆身上還帶著醫院的消毒水氣味。
和女兒離開時,搶救室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那時老婆卻在陪伴別人的孩子。
我冷笑,滿臉嘲諷:
“手術還沒開始就徹夜不歸的陪著?等手術失敗了,你再去安慰李東河也不遲——”
話沒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何舟我告訴你,看在咱們有個女兒的份上,我才對你百般容忍,你嘴再這麼毒,信不信我讓你滾出去!”
女兒,她也配提女兒?
想到女兒臨死前痛苦蒼白的小臉,我的心瞬間絞痛不已。
“陳晚月,你還好意思提瑤瑤,她才五歲,你怎麼能讓她自己去凶宅,那裏廢棄多年,還剛死過人,你知不知道她——”
“又來了,整天就知道告狀!”
陳晚月不耐煩地揉著太陽穴:
“東河是個探險博主,上次戒指丟在那裏了,我能怎麼辦?讓何瑤瑤去找個東西又沒要她的命!”
“凶宅又沒有鬼,我讓她出去跑跑,是為了鍛煉她,為她好!”
“東河的女兒,那麼小就能勇敢麵對手術。再看看何瑤瑤,去趟凶宅就要跟你告狀!”
“你也別怪我隻喜歡小雪不喜歡何瑤瑤,事實就擺在這,小雪開朗活潑,比何瑤瑤討喜多了!”
“女兒不僅被你帶成了悶葫蘆,就連找個戒指都找這麼久,真沒用!”
“我跟你說,要是因為何瑤瑤沒找到戒指,害小雪手術出現意外,到時候我一定壓著她去病房外麵下跪!”
老婆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得我鮮血淋漓。
我真傻,居然還期望她知道女兒去世後,會有一絲愧疚。
現在看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女兒!
她隻關心李東河有沒有著急,隻關心李東河的女兒會不會出意外!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告訴她瑤瑤的事呢?
反正她知道後也不會傷心,隻會責罵我和瑤瑤合夥欺騙她。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廢話,這娃娃是給瑤瑤的。”
老婆扔過來一個芭比娃娃:“讓她從房間裏滾出來,好好感謝一下送她禮物的小雪!”
我看著被隨意丟在沙發上的娃娃,眼前浮現出女兒天真可愛的笑臉。
瑤瑤一直想要冰雪奇緣的艾莎娃娃,可老婆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如今帶回來的這個不僅掉色嚴重,還缺胳膊少腿,顯然是被玩過很久的舊貨。
最諷刺的是這根本不是艾莎,而是芭比。
還是小雪玩夠了不要的。
真是諷刺啊,老婆陳晚月,堂堂上市公司的高管,竟然連個娃娃都不舍得給親生女兒買,反而要她玩別人不要的二手玩具!
自從李東河出現,我的心早已被老婆傷得千瘡百孔。
本以為我對老婆的雙標行為早就感到麻木,沒想到一涉及女兒,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流淚。
“陳晚月,你既然這麼喜歡小雪,那你去當小雪的媽媽吧!我們離婚!”
陳晚月卻拿抱枕砸我:“何舟,你腦子被門夾了?”
“這些年你沒有工作,隻會在家照顧孩子,我沒把你掃地出門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就因為我說了何瑤瑤幾句,你就要鬧離婚?”
“告訴你,女兒變得這麼軟弱都是拜你所賜!”
陳晚月還想再說什麼,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換上溫柔的笑容。
“是小雪啊,別怕別怕,阿姨馬上就來。”
焦急擔憂,她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可看向我時又恢複了冷漠。
“要離就離,隨你的便!”
她抓起外套摔門而去。
大概在她眼裏,我愛她愛得太深,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吃醋。
等她哪天心情好了,隨便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又搖著尾巴跑回來了。
從前我總想著,要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任由李東河如何挑釁都裝作看不見。
可我沒想到,我的一再忍讓最終害死了女兒。
我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但轉念一想,憑什麼是我走?
要走,也應該是陳晚月和李東河走!
於是,我立即更換了門鎖密碼。
既然這麼喜歡別人的女兒,那就永遠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