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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她對陌生人至少還會有些禮貌。
對我,卻像是一個殺父仇人。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些什麼,但胃部的絞痛和皮膚上的疼痛讓我甚至沒有辦法開口。
我想我現在一定很狼狽,粘膩的粥順著我的衣角滴落,衣服和我的皮膚緊緊的粘在一起。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蘇洺的臉色瞬間雨轉晴,眼神溫柔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阿嘯,怎麼了?家裏漏水了幹嘛找人來修啊,我送你一套不就好了...你和我之間不用說這些,你等著我現在來找你,我們馬上去看房。”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白嘯又用什麼借口從蘇洺這兒要錢了。
其實與其說我是恨蘇洺太愛白嘯,不如說我是恨她太過於愚蠢。
白嘯次次打電話來,幾乎都是為了和蘇洺要錢,偏她像是腦幹缺失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
偶爾我說上幾句,還要羞辱我看不慣白嘯得她寵愛。
像是真的把自己看作了皇帝。
反觀我,這些年不知替公司賺來了多少利益,就連家裏的家務也是我一手負責,卻從來得不到蘇洺的一個好臉色。
更別說是錢了。
她像是決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做了,是我識相,不做,就要受到她的辱罵。
說是丈夫,其實和奴仆沒有什麼區別。
至少奴仆還有休息的時間。
而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直都在工作崗位上。
“蘇洺,我提醒你一句,你現在給白嘯花的錢都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我是有權利追回的。”
“更何況,這些年我也給公司賺了不少錢,我...”
隻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洺的嗤笑聲打斷了。
她一邊轉著自己的手機,一邊不屑道:
“霍錫崇,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談下那些合同,是你能力好嗎?”
“你要不是我的丈夫,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你?你連他們的麵都見不到!”
“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真是笑死我了。”
蘇洺的語氣嘲弄,與剛才和白嘯說話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電話那頭的白嘯聽到後,也附和道:
“霍哥啊,有些事呢洺洺一直不告訴你,是她心地善良,但是你自己心裏得要有數才行啊。”
“誰不知道洺洺才是公司的主理人,你說白了隻是一個員工而已,大家願意叫你一聲霍總,也隻是給洺洺麵子罷了。”
“你怎麼能越俎代庖呢?”
我看著他們那一唱一和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蘇洺可能是忘了,當初她父母中意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我在商場上展現出來了的異於常人的天賦。
蘇家隻有隻有蘇洺一個孩子,而很顯然,她父母並不放心將諾大的公司交到蘇洺一個人的手中,所以需要找一個能夠信任的人在身邊幫扶。
我就是那個幸運兒。
十五年的情誼,我原本想著,就算我和蘇洺之間沒有了愛情,可她的公司也算是我的心血,無論如何,我也希望看著公司越做越好。
從今往後當作合夥人一起過日子,也不是不行。
卻沒想到,在蘇洺的眼中,我永遠低她一等。
既然這樣,我又何必顧及這些年的情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