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傅煜臣和他的小青梅相處起來幾乎沒有邊界感。
我跟他說過很多次可他每次都冷著臉說我無理取鬧,並且指責我不夠尊重他。
甚至說我對他的控製欲太強。
直到我看到他的小青梅在朋友圈的一條動態,定位顯示在附近的一家酒吧。
配文是:「戀人未滿。」
視頻裏,他和他的小青梅在昏黃的燈光下接吻,周圍是他朋友的起哄聲。
我看著他脖子上的吻痕,心裏不停犯惡心,在手機上敲敲打打給方瑾妤留下一句話:
“祝你們白頭到老,一胎八個超雄男寶。”
目睹視頻的瞬間,我的內心並未湧起憤怒、委屈或悲傷,唯有一股惡心湧上心頭。
或許是我的評論觸動了他,傅煜臣竟破天荒地打來電話,企圖解釋一番。
我聽完他那些千篇一律的廢話後,冷靜地向他提出了分手。
傅煜臣顯然有些措手不及,連忙辯解:“我和瑾妤隻是鬧著玩而已,我和她如果真有什麼,哪裏能輪到你。”
“我們隻是偶然碰到一起玩了一會兒,你要不放心,一起來也行啊。”
他的解釋愈發顯得不耐煩。
他似乎遺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餐廳也是他定的。
我打斷他:“傅煜臣,我還在餐廳等你。”
他沉默了半晌:“你等不到不會走嗎?”
我在餐廳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一次次地拒絕了服務員的上菜。
他不回信息,我也不敢擅自離開。
我沒說話,半晌後他終於施舍一般地開口,語氣裏都是不耐煩:“那你等著,我半小時到。”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至餐廳打烊,傅煜臣也未現身。
剛走出餐廳,夜空中便響起一聲驚雷。
還未來得及打車,暴雨便將我淋了個透心涼。
風雨交加,視線受阻,我寸步難行。
那一刻,我意識到,我的愛情也已走到了盡頭。
連續幾個噴嚏讓我感覺身體不僅被外界的冷意侵襲,連心都像被什麼東西拽著往下沉,說不出的不舒服和反胃。
回到家中,我急需溫暖,於是迫不及待地泡了個熱水澡。
而從來沒有評論點讚過我朋友圈的傅煜臣,卻在方瑾妤剛才的那條朋友圈下麵看到了傅煜臣的評論:
「你是唯一。」
當我點開方瑾妤的朋友圈,卻隻能看到一條橫線,大概是她把我屏蔽了吧。
頭疼加劇,我吞下幾片感冒藥,試圖用睡眠來逃避這一切。
但剛入睡不久,就被傅煜臣的聲音吵醒,他一把掀開我的被子,厲聲質問:
“不是讓你等我了嗎!害我來回折騰,快起來給我做點吃的!”
“雨太大了,我把瑾妤帶回來了。你去收拾客房,再給她準備點吃的。”
猛然間醒來,我的頭痛加劇,心情也愈發煩躁。
“怎麼,方瑾妤沒滿足你嗎?讓你還有精力在這裏大呼小叫。”
我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傅煜臣聞言,猛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憤怒,直視著我。
“陸汐顏,你鬧夠了沒?我已經跟你解釋了很多次,我是因為堵車才晚了。”
“你就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無理取鬧是嗎?虧我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就給我垮著一張臉是嗎?”
話音未落,他將一個小盒子朝我扔來,不料卻意外撞到了我的額頭,疼痛讓我瞬間淚眼婆娑。
他顯然沒想到會這樣,一臉驚慌地湊近查看我的傷勢。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一股熟悉而又甜膩的味道撲鼻而來,那是方瑾妤最喜歡的香水。
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和方瑾妤接吻的畫麵。
一股厭惡和惡心油然而生,我不由自主地推開了他。
目光隨之落在地上的盒子上,裏麵掉出了一串手鏈。
如果我沒記錯,這條手鏈是方瑾妤脖子上那條項鏈的贈品。
拿別人不要的東西送給我,傅煜臣還真把我當舊物回收站了。
此刻,我已懶得再去追問這條手鏈的來曆。
我們都已成年,需要靠質問來維持的愛情,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猛然間,客廳內響起物品墜地破碎的聲響。
傅煜臣第一個衝上前去,穩住了搖搖欲墜的方瑾妤,隨後轉頭對我喊道:“陸汐顏,快去給瑾妤倒杯水來!”
我凝視著地麵上散落的、被摔碎的相框,還有被玻璃劃破的玩偶。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紀念品,心中五味雜陳,動彈不得。
方瑾妤倚靠在傅煜臣的肩頭,趁我不備,偷偷向我豎起中指,眼神中滿是挑釁。
傅煜臣察覺到了我的異樣,連忙解釋:“瑾妤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裏去,我明天給你買個新相框。”
“你那個熊,拿個針縫縫就好了。”
見我依舊麵色陰沉,他顯得有些不耐:“行了,別擺出一副臭臉,要是你昨晚把客房整理好讓她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我默默地從玻璃碎片中拾起照片,撫平被劃破的邊角,然後把那隻玩偶撿起來,把棉花塞回它的肚子裏,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這時,原本還靠在傅煜臣肩上的方瑾妤,突然緊緊抱住他,含糊地說:
“煜臣,別生氣了,我好多了,你送我回家吧。”
傅煜臣看了我一眼,輕輕掙脫方瑾妤的懷抱:“那我先送你回去。”
說完,兩人便準備離開。
我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抬起手來摸了摸大概是發燒了。
我走到櫃子邊去藥箱裏翻藥,卻發現退燒藥已經過期了,沒辦法,我隻能出去買。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我迎上傅煜臣疑惑的眼神,我冷靜地說:
“你送她回去時,順便把我放在藥店門口,我去買點藥。”
沒想到,我的話卻像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他立刻變得警覺起來:“我送個人你還要跟著?你怎麼不放條鏈子把我拴在家裏!”
我明白他為何生氣。
以往他深夜外出,我總是放心不下,反複詢問。
但這次,他顯然誤會了。
我解釋道:“小區旁邊兩條街就有藥店,你把我放在那就行,我沒興趣跟著你們。”
剛到車前,方瑾妤自然而然地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不好意思啊汐顏姐,我還沒醒酒,坐後麵會暈車。”
我朝她笑了笑:“不要緊。”
到了藥店門口,我便下了車。
這時,傅煜臣突然說:“你買完藥在這等會兒,我送完她就回來接你。”
說完,他便駕車離去,濺起的泥點落在我身上,我胡亂擦了擦,走進了藥店。
買完藥後,我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腿都站麻了,他也沒回來。
電話始終占線,我隻能打了個網約車回去。
而傅煜臣,說好回來接我的,卻又一夜未歸。
次日清晨,方瑾妤發了一條狀態:「幸福就是醒來就有熱乎的早餐吃。」
從不互動我朋友圈的傅煜臣,竟在下方回複:「是誰睡得像豬一樣,非要吃城南的包子卻起不來的。」
看著兩人甜蜜的互動,我輕輕一點,將他拉黑刪除。
我因為高燒頭重腳輕,隻能請了一天假。
傅煜臣回來的時候我正窩在被子裏昏睡,他推開門質問的話剛說出口,見到我就皺著眉頭上來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陸汐顏,你在發燒?”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他,卻終究因為腦袋裏一團漿糊還是閉上了眼睛。
他不顧我虛弱的狀態,堅持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裝出一副好丈夫的模樣,堅持要送我去醫院。
我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連外套都忘了拿。
坐進車裏,溫度調得太低,我不由自主地把懷裏的玩偶抱得更緊。
我窩在座位裏睡一下醒一下,就在這時,方瑾妤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
“喂,那個女人睡了沒?算了,不管她,你直接過來和我們一起喝酒吧,大家都等著呢。”
她的語氣輕鬆隨意。
傅煜臣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尷尬,“她就在我旁邊呢。”
“哦?那正好,叫上土......呃,嫂子一起來唄,別那麼無趣嘛。”方瑾妤的邀請帶著幾分戲謔。
傅煜臣看了看方瑾妤發來的定位,沒多想就轉了車頭。
我突然間驚醒,嗓子沙啞地開口:
“我不去,傅煜臣你送我回家!”
我堅決反對,因為「喝酒」這兩個字立刻勾起了我不堪回首的記憶。
記得第一次去見傅煜臣的朋友,我滿懷期待卻遭遇了無情的嘲笑。
他們明知我不能喝酒,還故意灌我,甚至拍下我醉酒後的窘態發到網上,讓所有人來嘲笑我。
而傅煜臣,為了送方瑾妤,竟然把我獨自留在了KTV。
而我差一點就被一群人侵犯,那種無助和恐懼至今讓我心有餘悸。
但傅煜臣似乎早已將這一切拋諸腦後,他不滿地說:“你怎麼這麼自私?我和朋友聚聚怎麼了?我也沒攔著你交朋友啊。”
“那你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頭暈腦脹,隻想快點回家休息,實在沒力氣和他爭執。
“不行!你不去就是不給我麵子,今天這個場你必須去!”
他的倔強勁兒又上來了,見我臉色不好,又軟下來說,“聽話,就去打個招呼,然後我們就走,別讓我為難。”
到了地方,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夜色深沉。
方瑾妤一見傅煜臣,立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顯得格外親昵。
她接著轉向我,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嫂子這譜擺得挺大啊,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我的氣呢?”
“嫂子你也真是的,我和煜臣哥認識這麼多年了,要是真有什麼,他女朋友還會是你?”
她的話語輕鬆,卻帶著幾分挑釁。
隨後,他們熱情地簇擁著傅煜臣坐下,座位很快被占據,唯獨我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局促。
“哎呀,我們都是老相識了,習慣了這種親密無間,今天座位確實緊張了點......”
方瑾妤環視了一圈,朝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著一絲深意。
“嫂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們聊的這些話題你可能不太感興趣。”
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我明白,他們幾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方瑾妤更是他們中的小公主,備受寵愛。
在我與傅煜臣的愛情旅程中,我曾努力想要融入他的朋友圈子。
然而,每次聚會,方瑾妤總是有意無意地將我邊緣化,以我的出身為背景進行嘲笑,用那些我無法參與的回憶和玩笑來讓我感到孤立無援。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這時賀文站了起來,客氣地對我說:“嫂子,要不你坐我這兒吧。”
我望向賀文,思緒飄向了遠方。
我曾記得,他無數次向傅煜臣提出同一個疑問:
“陸汐顏哪點比得上方瑾妤?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
傅煜臣的回答在我腦海中回蕩:“那時和瑾妤有些誤會,衝動之下就......後來,我確實有過後悔,但看到她一直默默守候,心就軟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輕輕搖頭,對許浩微微一笑,說道:
“不必麻煩了,我和傅煜臣已經分手了,你們也不必再為我特意騰出位置了。”
這句話讓傅煜臣的臉色瞬間凝固,顯然,他未曾料到我會在朋友麵前如此坦率地提及此事。
這麼多年來,無論多晚,隻要他一通電話,我總是毫無怨言地去接他。
但這一刻,我決定不再為了傅煜臣而犧牲自己的尊嚴和幸福。
回到家後,我開始整理傅煜臣的物品,並將它們整齊地擺放在客廳的角落。
這套房子是我全額購買的,當初傅煜臣得知我婚前購房的消息後,竟與我激烈爭吵了一番。
“你婚前買房,不就是想把它算作你的個人財產嗎?你怎麼這麼精明算計!”
“這套房子必須得有我一半!”
為了平息他的不滿,我後來給他買了一輛車作為補償,這才讓他心滿意足。
剛整理完這些,傅煜臣便回到了家中。
他看到客廳中自己的物品被整理出來,顯得有些詫異。
“陸汐顏,你動我東西幹嘛?”他質問道。
“你來得正好,看看還有什麼東西需要帶走,一並拿走吧。”
我冷漠地回答,並將他的行李箱遞給他,轉身走進了臥室。
他跟在我身後進了房間:“昨晚我言辭過激了,但你也不該那樣對待瑾妤。去跟她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我腦海中回放著方瑾妤昨晚的刻薄:“一個靠拆遷暴富家庭出來的女兒,沒什麼本事,脾氣還挺大,煜臣和你在一起真是倒黴。”
而傅煜臣在外人麵前,總是把我塑造成一個多疑善妒、一無是處的女友形象,卻絕口不提他在家中是如何挑剔苛刻。
僅僅因為我在涼拌黃瓜中不慎加了些香菜,他便大發雷霆,摔碗而去。
“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我冷冷回應。
他從背後緊緊摟住我,語氣近乎懇求:
“別生氣了,我道歉,這樣總行了吧?”
他在我身上遊移著手,試圖平息我的怒火,“我知道最近忽略了你,你心裏委屈,我答應你,我這段時間好好陪你,好嗎?”
我奮力掙脫他的懷抱,猛地推開他,語氣決絕:“別碰我,你讓我感到惡心!”
傅煜臣一個趔趄,撞上了旁邊的桌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但就在他怒意即將爆發之際,我突然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
當我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傅煜臣坐在床邊,臉上掛著看似關心的神情。
“汐顏,咱們雖然吵了架,但你也別拿身體開玩笑啊。你燒得那麼厲害,都暈過去了,嚇死我了。”
“我為什麼會發燒,你心裏不清楚嗎?”
我反問他,滿心委屈和憤怒。
是誰讓我在暴雨中無處可躲?
是誰讓我孤零零地在外麵熬了一宿?
又是誰,口口聲聲說要送我來醫院,結果卻和朋友去喝酒享樂,留我一人在那裏?
傅煜臣聽了我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眼神閃躲。
“算了,這些都不提了。來,吃點東西,我給你熬了點粥。”他試圖轉移話題。
然而,那碗所謂的“蝦仁粥”,稀得連米粒都數得清,更別提蝦仁了,看著就像剩菜剩飯,讓人倒胃口。
這時,方瑾妤推門而入,笑著對傅煜臣說:“煜臣哥,你熬的粥真好喝,可我還沒吃飽呢,你陪我下樓再吃點吧。”
傅煜臣看看我,有些猶豫。
我微微一笑,把剩下的粥倒進了垃圾桶,說:“去吧,我沒事。”
“瑾妤她胃不好......”
傅煜臣試圖解釋,但方瑾妤已經迫不及待地挽起他的胳膊,拉著他往外走去。
“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傅煜臣留下一句話,便跟著方瑾妤走了。
我點了份餛飩外賣,輸完液後,自己去找醫生開了藥。
醫生在寫藥方時,抬頭多看了我幾眼,似乎有話想說。
“剛才那位是......”醫生開口問道。
“哦,我前男友。”我回答。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難怪,我剛才還奇怪呢。你昏迷時,他和那個卷發小姑娘在走廊裏親昵得很,在醫院也不注意影響。”
我接過藥方和手機,醫生又提議說:“留個聯係方式吧,萬一不舒服也方便聯係。”
我感受到他的善意,便點頭答應了。
回到家,我收到了傅煜臣的消息,說公司有急事不能陪我。
我笑了笑,沒太當回事。
真是說得好聽,做得難看。
回到家,我打開手機裏剛收到的文件,眉頭緊鎖。
原來,在我感覺到傅煜臣和方瑾妤之間有些不對勁時,就已經雇人暗中調查他們了。
沒想到,還真讓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