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更歡了,白玉煙緩步而來。
她隔著鐵籠,笑吟吟地望著蘇箐箐,那張狂的傳音消弭,自她嘴裏說出的話,慢悠悠的軟糯,“姐姐,你明白得太晚了。”
蘇箐箐心頭氣血翻湧,直勾勾地盯著白玉煙,“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得了你的精元,恢複精氣,再將這天下收入囊中咯。”白玉煙氣定神閑地說著,手中食盒放在牢籠旁,“姐姐,你無心爭奇鬥豔,又被這些蠢貨囚禁,是我,就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那王爺呢?”蘇箐箐最掛記的,還是承王池燼北。
“姐姐。”白玉煙指端繞著烏發,癟著嘴,“奴家自是不會害了三哥,奴家會將他困於我身側,日日夜夜采陽補陰,好不快活,哈哈......”
望著白玉煙放肆的笑容,蘇箐箐能想象到那一幕。
她此生唯一珍視的男子,竟要淪為白玉煙的玩物!
她不允!
“我可隕落,而你,必除之!”蘇箐箐平生頭一次心懷恨意,如烈火熾熱。
她雙眼浸血般腥紅,方圓百裏的靈氣,以她為中心漩渦開始彙聚。
白玉煙不怒反笑,清純的臉龐,眼尾多了分狐媚,“姐姐跟奴同歸於盡麼?奴家好怕的......”
彼時,欽天監屋簷下的金鈴,叮叮當當作響。
於在天本在和池燼北攀談,抬眼見金鈴劇烈搖晃,暗道不好 ,急忙折回殿門內。
他們進門,赫然看到的是散架的牢籠,以及青絲亂舞的蘇箐箐,正掐著白玉煙的脖子。
縱使蘇箐箐遍體鱗傷,白玉煙也未能好到哪裏去。
二人震驚著,白玉煙楚楚可憐地望過去,伴著哭腔喊道,“道長,三哥,救救奴家!”
“大膽!”於在天大喝,手中拂塵一擺,迎著失控的蘇箐箐而去。
“死!”
蘇箐箐殺心極重,這老道是非不分,難不成要任由白玉煙禍亂天下不成!
神仙打架,池燼北抱走了白玉煙。
蘇箐箐將他袒護白玉煙的背影看得真切,靈氣為劍,定在老道眉心,卻僵住了。
“嘭——”
老道見縫插針,一把金剛杵,猛然將她釘在了牆體上。
蘇箐箐本就是借大地生機,方有一戰之力。
當下苦笑,喊住了池燼北,“王爺,若她要害了你,你還能這般疼惜她麼?”
池燼北陡然駐步,回眸看去,曾是花容月貌的蘇箐箐,眼下人不人鬼不鬼。
他收回目光,抱著白玉煙的手不自覺收緊,“你幾次三番生惡,傷害煙兒,怎敢顛倒黑白,向煙兒潑臟水?”
蘇箐箐懂了,饒是點明白煙兒才是妖孽,他是不會信的。
終究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噗嗤——”
猝然,隻聽得皮肉撕裂的聲音,她的手,沒入腹中。
池燼北心神驟凝,再看蘇箐箐,瞬覺天塌地陷。
蘇箐箐望著他,手裏捧著血淋淋的一顆金色珠子,扯動嘴角衝他笑,“你想要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