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受邀回國成為A大的授課教授。
前往A大上課的時候,我的心臟病突然發作。
我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出藥瓶。
可我無力擰開藥瓶,慌亂之中,藥瓶從我手裏滑落,滾到不遠處。
這時候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隻能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救命的藥品離我並不遠。
可是我卻夠不著。
我無比後悔為了節省時間,我選擇穿過這個空無一人的小巷。
就在我絕望的等死時,趙芷凝出現在我麵前。
我永遠記得那個時候,趙芷凝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裙,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她溫柔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我,輕聲的問:“同學,你沒事吧?需要幫忙嗎?”
我終於放心的昏迷過去,隻記得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瞬,看到的是趙芷凝慌張的臉。
是趙芷凝救了我。
我看著在病床邊為我削蘋果的趙芷凝,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詞。
歲月靜好。
她笑著把蘋果遞給我。
看到她恬靜的笑臉,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趙芷凝皺著眉頭說:“今天是新來的教授第一次授課的日子,我竟然遲到了!”
“同學,你可要幫我作證,我不是遲到了!我是見義勇為了!”
她拉著我的衣袖一陣搖晃。
我的心軟得一塌糊塗,連忙答應趙芷凝的請求。
還把我的病例單子交給她,讓她好跟輔導員交差。
看到我的名字,趙芷凝嬌俏的皺了皺鼻子:“你的名字居然跟我們新來的教授一樣哎!”
我笑道:“萬一我就是那個教授呢?”
趙芷凝笑得很開心:“怎麼可能!你看著就不老,怎麼可能是那個新來的教授。”
聽到她的話,我含笑不語。
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
那段時間趙芷凝每天都來看我,她的歡聲笑語驅散了病房的沉寂。
隻是她看我的時候,總會有片刻失神。
我病愈後,她給我帶來一大束玫瑰,我本來想告訴她我花粉過敏。
可是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我還是強忍著不適接過這束玫瑰。
我們的關係也一天天的變好,當她看到我出現在講台上時,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下課後,她氣鼓鼓的找到我:“你竟然真的是俞聲涯教授!我竟然還當著你的麵說了那麼多學校的壞話!”
我無奈:“你也不相信我就是那個俞聲涯啊。”
趙芷凝嘟囔一聲:“誰讓你那麼年輕。”
我含笑不語。
我自小就比其他人聰明,比同齡人提前很多年去國外讀大學,讀了一年後跳級讀了博士。
趙芷凝嘟著嘴讓我彌補她的精神損失,我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笑著問她想要什麼補償。
讓我想不到的是,趙芷凝飛快的在我臉上印了一個吻。
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罰你變成我的男朋友。”
看著趙芷凝害羞的樣子,我又聽到我心亂作一團的聲音,一顆不健康的心臟在胸口砰砰直跳。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發現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像四年前那樣。
病床前也守著一個女孩,女孩穿著一襲月牙白的長裙,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陷入恍惚中。
我不由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不是夢。
聽到我微弱的動靜,女孩抬起頭。
見到我醒了,她一臉驚喜的看著我:“俞教授,您醒了啊!”
看到女孩精致的五官,我回過神。
原來不是趙芷凝。
我心底歎了一口氣,俞聲涯啊俞聲涯,你真的很不爭氣。
趙芷凝都這麼對你了,她怎麼會出現在你麵前。
見我出神,女孩一臉擔憂的問我:“您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叫醫生!”
我捂住胸口,攔住女孩:“我沒事。”
看著她,我又猶豫了一下。
見到我的猶豫,女孩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俞教授好,我叫季婉婉,其實我不是您的學生,我姐姐是您的同學,她一直......”
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口傳來一個冷厲的聲音:“季婉婉。”
看到來人,季婉婉縮了縮肩膀,衝我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
我看向來人。
那張熟悉冷豔的麵龐映入眼中時,我有些詫異:“季明月,你怎麼在這裏?”
季明月是我的同學,跟我一樣,提早入學後又跳級讀了博士。
隻是後來她選擇留在國外做生意,我們之間的聯係就變少了。
季明月翻了個白眼:“我收到請柬說你要訂婚了,所以我回國看看。”
聽到她的話,我心裏黯然。
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想起趙芷凝說的那些話。
我的心又開始疼了起來。
見到我臉色不好,季明月有些擔憂:“你沒事吧,你身體不好,出門怎麼也不帶著點人,你要出事了,我......你親朋好友得多擔心啊。”
“幸好我去接季婉婉的時候看到你,不然你真的死了!”
聽到季明月絮絮叨叨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很多人都覺得季明月高冷,難以接近。
他們一定想不到,季明月高貴冷豔的外表下,竟然是這樣愛操心的性格。
在季明月不讚同的目光下,我執意的辦理出院手續。
她送我回家的路上,滿臉不悅:“你就這麼擔心你那個未婚妻嗎?你能不能先考慮自己的身體啊!”
聽到季明月的話,我苦笑一聲。
我隻是想問問趙芷凝心裏怎麼想的。
我想更死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