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拿了這些天準備好的東西,按照張婉玉的話去了顧瑾言的家。
當我進到家門的時候,看到張婉玉正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鬆弛的就像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
她抬眼看了一下我,滿臉不滿:“你怎麼來這麼晚?瑾言還生著病呢,要是他不舒服我要你好看,聽到了沒。”
張婉玉從來不會這麼關心我。
還記得有一次我忽然胃很不舒服,在昏迷之前給張婉玉打電話,讓她送我去醫院。
可是她卻很不耐煩:“你能不能不要矯情了,多大點事弄得和要死了一樣。”
張婉玉沒有來,我是昏迷後被路人送到醫院的。
醒來後醫生告訴我是胃出血,要是晚來一秒就真的會有危險了。
我又打了電話給張婉玉,可是這次那邊連接都沒有接。
後來看了朋友圈才知道,這個時候的張婉玉正在給顧瑾言過生日。
遊艇派對,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我合上手機,看到的是白花花的病房,聞到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對麵床的患者被好多親戚圍著關心。
但我這裏,空無一人。
我回過神,瞥了一眼正在工作台上的顧瑾言。
顧瑾言察覺到我在看他,立刻起身走到張婉玉的身邊。
“婉玉,都是我不好,總是麻煩淮澤哥,他的妹妹剛剛去世,應該正傷心吧,悅悅還說想要去悼念一下小雪呢。”
顧瑾言最懂怎麼才能讓我憤怒,即使我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但現在還是被激怒了。
我衝到顧瑾言的身邊,一把抓過他的領子:“顧瑾言你這混蛋,你妹妹呢?都是你妹妹把小雪害死了!”
顧瑾言一臉委屈的替顧悅悅辯解:“淮澤哥,話怎麼能這麼說,悅悅她那麼小,平常連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我聽到這話更是氣的不行,抬起手就想打顧瑾言,但這手還沒落在他的身上,他便像是被推開了一樣,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張婉玉一下推開我,趕忙跑到了顧瑾言的身邊:“瑾言,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哪裏疼?”
安撫完,她又抬起頭看向我狠狠罵道:“你是不是神經病!你妹妹的事情和悅悅有什麼關係?都說了是你妹妹自己的問題。”
即使已經對張婉玉失望,但我還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張婉玉,你也是看著小雪長大的,她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說出這種話的?”
我現在都有些慶幸小雪聽不到張婉玉說的這些話。
她那麼喜歡這個嫂子,要是聽到了得多難過啊。
顧瑾言拍了拍張婉玉的手安撫道:“婉玉,你就不要說淮澤哥了,他一定也很難過。”
張婉玉心疼的抱住他:“再難過也不能牽連別人啊。”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重重的呼出。
這些年我真的太累了,如今也該了結了。
我從文件夾裏拿出了那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張婉玉,沒有任何眷戀的說道:“張婉玉,這是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張婉玉看向了離婚協議書,似乎有些不相信。
她抬眼看向我,用著生氣的語氣:“薑淮澤,你現在真是膽子大了,居然敢和我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