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纏爛打,追了姐姐的好朋友三年,她終於答應跟我地下戀。
可在地下戀五年我準備求婚時,卻聽到了她跟朋友們的談話:
「初戀就要回國了,你那個替身男友打算怎麼處理?」
「分手的時候找好理由,別鬧得太難看,不然江姐知道弟弟被欺負,絕對饒不了你。」
許久,她做下決定「那就裝失憶唄,忘了這五年,反正是地下戀,誰也不知道。」
忘記了好啊,忘記了就不會再痛了。
於是當晚,我去找了最厲害的催眠師消除這八年的記憶。
可當我真的忘記她後,素來清冷的她卻發了瘋,一遍又一遍的求我想起她。
「江先生,我有必要再提醒您一遍,一旦開始催眠手術,您過去八年的記憶將會徹底消失,並且由於個體意識對手術的接受程度不同,您術後還有可能出現記憶紊亂甚至腦損傷的情況,您還是堅持手術嗎?」
我反應了幾秒,腦海裏回溯了這八年。
前三年追求許清韻,陪她走出初戀的陰影,後五年跟她地下戀。
全部回憶彙聚成了四個大字:
一廂情願。
我圍著她轉了8年,可她回饋給我的卻不是愛情。
在公司我是她的下屬,在家裏我是她的傭人,在外人麵前我是她閨蜜的弟弟,在她朋友麵前我隻是她炫耀自己魅力的資本。
她從來沒有真的尊重過我。
這段記憶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我剛要開口示意手術,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想在你身邊,不管有沒有明天,所有守護隻換與你相愛的季節。」
這是我最愛的歌,也是我給許清韻設的專屬鈴聲。
鈴聲連續響了三回,透著幾分急切和焦慮。
我心尖不由得生出期待,難道許清韻是來阻止我手術的?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她冷冰冰的吩咐:
「今晚公司有事,我回不來,你趕緊做好晚飯叫閃送送到公司,尤其要多做點可樂雞翅和紅酒黑胡椒牛排。」
我聞言心中先是忿忿不平,隨後又生出疑惑。
因為愛她,不舍得讓她吃冷飯吃外賣,我一個豪門公子哥給她洗手作羹湯,換著花樣的給她補充營養,而她卻如此理直氣壯的使喚我。
可她從來不喜歡喝紅酒,能讓她委屈自己喜好的隻有她國外的初戀林嘉川。
果然,下一秒手機那頭傳來男人驚喜的聲音。
「清韻,我不是讓你不用來接機了嗎?」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
是了,就是林嘉川。
隻有他才能讓許清韻放下工作奔赴。
許清韻跟林嘉川分手後鬱鬱寡歡三年,她一直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我陪了她三年,鼓勵了她三年,她才開始打磨自己的項目,開展創業。
注冊公司那天,她答應了我的追求,
「因為你我能重新出發,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可公司剛起步,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你帶在身邊,這樣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欣然點頭,五年來陪著她和公司茁壯成長。
我違背了導師的期盼,放棄了古建築學研究,減少了跟家人朋友的相處,全身心投入在她的事業和生活中,這八年,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可公司轉虧為盈,規模擴大之後,她卻將主要職務壓在我身上,自己空出時間頻繁出國跟初戀林嘉川相聚。
她一直以為我不知道。
可每次他們在國外約會,林嘉川都會私信我,炫耀他們的親密合照:
「清韻跟我都能正大光明,卻跟你在國內偷偷摸摸,誰是外人,不言自明。」
「她送我鐘愛的商務風西服,配合我的穿搭,她會為你這樣嗎?」
許清韻從來都不願意跟我合照,也沒有從我的喜好出發給我挑過禮物,我衣櫃裏全是方便工作的西服。
我一直以為她隻是把心思放在了公司統籌領導上,卻沒想到我得到的都是林嘉川挑剩下的。
每次他們約會之後,林嘉川總會在朋友圈表白:
「你是我平淡生活裏的奇跡,茫茫人海中的唯一歸宿。」
「重新遇見你,我才看見了永恒。」
「又一次相聚,你就像最閃耀的星辰,點亮我的漫長黑夜。」
配圖中,總會出現那道他最愛的紅酒黑胡椒牛排。
他的朋友們一直以為林嘉川和許清韻隻是異地戀,還紛紛在評論區祝福。
我自嘲的笑出聲,眼前漸漸模糊,不愛就是不愛,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沒用。
醫生在一旁又問了一遍,拉回了我的思緒。
「江先生,可以開始手術了嗎?」
我長歎一口氣,抹去了眼角晶瑩的痕跡,直接拉黑她,關機:
「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許清韻,你在我的人生劇本中殺青了。
至此,我們沒有以後。
再睜眼,我從醫院病房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護士告訴我催眠手術成功的消息後,我備受衝擊。
盯著手術同意書上自己的簽字看了好久。
無緣無故放棄了八年的記憶,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離開醫院後,我去了腦海中第一時間彈出的地址。
一進屋,家裏亂糟糟的,女人的衣服擺滿了整個沙發,桌麵上還有吃剩的外賣。
我這是跟一個邋遢女人合居了?
見狀,我的手腳卻下意識開始收拾。
等反應過來,我呆愣原地,自己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時候變勤快了。
掃視一圈,展櫃上各種花裏胡哨的手辦玩偶,永生花紀念品,是我曾經最不感興趣的東西,隻因這些看上去浪漫的儀式感都是形式主義,遠不如實際陪伴。
而我最愛的古建築模型卻放在角落裏積灰。
我把模型拿出來擦拭,卻看見了展櫃後麵掉落的照片。
照片裏一個跟我很像的男人摟著我姐姐的閨蜜許清韻幸福微笑。
我還在疑惑姐姐朋友的照片為什麼出現在我家時,門外輸密碼的聲音響起,高跟鞋聲音款款而入。
我緊張的轉頭一看,來人正是照片上的許清韻。
不過,如今的許清韻不再像照片上那樣青澀,反而端莊高冷,透露著上位者的壓迫感。
我不經脫口而問:
「清韻姐,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密碼?」
許清韻眉頭一皺,神色有幾分意外。
自從五年前我跟她戀愛後,我就沒再叫過她姐,也不許她叫我弟弟。
我不止一次的跟她強調,甚至跟她生氣,我跟她是男女朋友,不是姐弟。
她按下心頭的疑惑,掃了眼房間,隨即抱怨:
「屋子裏這麼亂,你不能順手收拾下嗎?」
「晚飯呢?我餓了。」
我滿頭霧水,這姐姐沒有邊界感的嗎?隨便一個人就理直氣壯地使喚。
見我沒動作,許清韻眉頭越皺越緊,看見我手上的照片後,突然奪步上前撕碎照片: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合照留痕跡,我們的地下戀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變臉,愣住了。
她跟我地下戀?
我印象中她不是有男友嗎?
雖說我對她有這麼幾分興趣,但也不至於撬人家牆角吧。
「清韻姐,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許清韻語氣陰沉,更加咄咄逼人:
「江靖誠,你裝什麼,你不就是氣我這幾天在陪嘉川沒有回家嗎?」
「嘉川八年沒有回國,跟不上國內的生活節奏,我在他身邊待幾天怎麼了?你有必要這樣陰陽怪氣嗎!」
「就因為你敏感多想,心思陰沉,我才不願意待在你身邊。」
這姐姐怕是有病吧。
她陪男友跟我吵什麼?
我歎了口氣,不想跟瘋子置氣,直接打開門想走。
許清韻見狀跑上前兩步拽住我的衣角,表情更是猙獰:
「你裝起勁兒了,是吧!你能不能別吃嘉川的醋,這麼小家子氣,真的讓我很累。」
看在她是我姐姐朋友的份兒上,我忍了又忍。
可她更加得寸進尺,當我不吱聲好欺負啊!
我直接扯開她的手吼道:
「大姐,你有病吧!」
「我什麼時候跟你談戀愛了,你看看你張牙舞爪的樣子,誰能看上你!」
許清韻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你居然敢這樣說我,江靖誠,我要跟你分手!」
此刻的我,已經沒了耐心。
我不帶感情的順口而出:「好啊,那就分手」。
隨即出門離開。
許清韻麵露疑惑,語氣裏有幾分慌亂,「怎麼會,他真失憶了?」
可下一秒,閨蜜群的消息讓她瞬間放鬆,
「清韻,江靖誠好像知道你要裝失憶的計劃了。」
視頻裏我在包廂門口雙眼猩紅,緊握門把手卻沒有推門而入。
許清韻一下子笑出了聲:
臭弟弟,我隨口一句話你怎麼就當真了,
失憶裝的真像。
我離開後直接回了爸媽家。
在家門口我不由得遲疑了一會兒,總感覺很久沒回來看過,可明明記憶裏從家裏出去還是昨天的事兒。
我推門而入,隻有姐姐江婧嵐在家。
「喲,稀客,放著你的秘密女友不管,怎麼回家看我們了?」
我一臉茫然:我哪裏來的女朋友。
「還裝。」
她掏出我偷偷曬在空間的兩張照片:一對訂婚戒指,戒環內側還刻著JC love QY;
另一張照片裏,我拉著一個女人的手,兩人十指緊扣,手上還帶著戒指。
我看了之後根本不相信。
訂婚戒指還刻字,根本就不是我能幹出來的肉麻事。
「老姐,你可真閑,P這種圖來調侃我。」
「現在催婚這麼抽象了?」
沒管她見了鬼似的表情,我直接回房間休息。
江婧嵐緊跟著我進來:
「老弟,你是不是求婚失敗精神錯亂了。」
我扶額:
「沒有,就是做了個消除記憶的手術,忘記了很多東西。」
「別問我原因,我忘記了。」
她收起玩笑的表情,看我的眼神裏充滿疼惜。
說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
隱約聽見她吩咐人去查我這些天的行為,我沒理會沉沉睡去。
第二天電話鈴聲將我吵醒。
一個聲稱在我手下工作的同事說:許總生氣了,我再不趕到什麼美妝公司,他就要開了我。
我是這種循規蹈矩去上班的人?而且什麼時候對化妝品感興趣了?
這八年我究竟活成了誰?
我帶著疑惑趕到公司,下屬快步迎了上來:
「許總突然嚴抓考勤,說你曠工四天嚴重違紀,大發雷霆要把你開了。」
走到上級辦公室,看見許總,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麼又是許清韻。
難不成我真跟她談了地下戀,還為了她把自己的日子過得麵目全非?
我一時沉思,沒注意到一旁沙發裏的男人。
「江主管,你曠工4天,帶頭消極怠工,是在向我示威嗎?」
許清韻自顧自的說道:
「按照公司製度,無故曠工是要開除的,但考慮你是公司元老,現在又是碧海之藍的宣傳期,我可以再給你個機會。」
「你把部門主管的位置讓給嘉川,去做宣傳部的小組組長。」
我眉峰蹙起,誰稀罕這個小組長。
「不用調了,我直接辭職。」
還沒等許清韻開口,一旁的男人搶先:「清韻,你看人的能力退步了,這麼木訥的主管怎麼發展公司項目,韌性還差,動不動就辭職威脅老板。」
她麵色鐵青,秀眉蹙起泛著怒意,「江靖誠,你能不能懂點事,這是工作,別公私不分。」
我一臉淡漠,「我認真的,我要辭職,我不能勝任這方麵的工作。」
林嘉川突然垂下頭,委屈的說:
「弟弟該不會因為我加入生氣了吧,五年帶這麼多項目怎麼可能不勝任?要不這樣,你繼續當主管,我在你手下幹活,行嗎?」
許清韻心疼的看他,轉向我的目光卻夾雜幾分怒意:
「靖誠你別再鬧了,現在是碧海之藍上市關鍵期,公司需要嘉川的幫助。」
「這樣,你把主管名頭讓給嘉川,但繼續行使主管實際權力,嘉川輔佐你。」
「另外,我給你加薪50%,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眼前自以為是的人真是我女友?
這兩天她不是對我生氣,就是使喚我,從沒有平靜下來問我的需求是什麼,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愛意。
我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堅持離職。
並且補充,「許清韻,我不知道過去八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但此刻我很清楚,我要跟你分手。」
她滿眼不可置信,眼角開始泛紅。
「就因為這個崗位?江靖誠你胡鬧什麼,我都是為了我們的公司啊。」
林嘉川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轉身對我嚴肅說話,可他的嘴角明顯上揚:
「弟弟,五年感情,不能意氣用事說分就分。」
「如果你是因為我,那我就不進公司了,別耍小孩子脾氣。」
我看著眼前虛偽的人隻覺得惡心。
沒了耐心,直接抬步出門。
許清韻突然喊住我,「江靖誠,你站住!你要是走出門,我們就真完了。」
我冷笑:
「好啊,求之不得。」
在工位上收拾東西時,許清韻追出來拉住我,聲稱我沒有交出項目文件,不許離開。
我刪除電腦密碼,將硬盤裏的項目文件全部轉出。
她卻還是胡攪蠻纏。
拉扯中,將我的硬盤生生摔壞。
可硬盤裏收集了我多年整理的建築圖文資料。
我冷漠的表情上終於顯出怒意,她才滿意。
「你想怎麼樣?」
她欣喜回答,「我要你繼續留在公司幫我。」
「如果我不答應呢?」
她湊近我耳邊,惡狠狠的說「我就跟嘉川官宣,讓你在這段感情裏消失。」
我看著眼前威脅我的女人,隻覺得聒噪。
「隨便你。」
我離開後,直接聯係了從前的導師。
「導師,我後悔退出了,項目研究組還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嗎?」
導師看著眼前堆滿桌麵的建築稿,嘴硬道:
「胡鬧,學術研究是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嗎?」
我愧疚地連聲道歉,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錯了,這些年離開建築研究了,我才意識到自己對這份事業愛得深沉,隻有沉浸其中,我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求您給我個機會行嗎?」
導師歎了口氣,「行吧,但你這麼多年沒接觸肯定生疏了,再進組隻能從基礎繪圖做起。」
我欣然答應,隻要能進組,就還有撿起本領的機會。
另一邊許清韻失望的走進辦公室,眼眶被氣紅。
林嘉川摟著她輕哄:「靖誠隻是在氣頭上,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要不這樣,過幾天我的回國聚會上你多叫些朋友,給靖誠一個驚喜官宣。他估計這幾年地下戀談委屈了。」
許清韻愧疚的看向他,「這樣太為難你了,占了你回國的風頭。」
「沒事,省得你再湊場子了。」
我回家後,一向堅強的姐姐竟對著滿桌的照片落淚。
照片裏全是我的身影:在許清韻公司沒日沒夜加班;替她外出喝酒應酬,不下五次胃痛住院;為給許清韻做飯,我手上留下的傷疤;在家做家務,照顧她衣食起居等。
我家裏公司兩點一線跑時,許清韻頻頻以出差為由,出國見林嘉川。
姐姐心疼的整理照片,語氣逐漸氣憤:
「當初你轟轟烈烈追她三年後突然低調,我就知道你們在一起了。」
「可我不知道,她讓你受這麼多委屈,這口氣姐姐一定幫你出了。」
腦海中的畫麵漸漸清晰,可我的情緒卻沒起半點波瀾。
我拍拍姐姐的手臂,「我真忘了。我打算重新學建築,做真正喜歡的事情,姐姐,我以後會幸福的。」
姐姐還想說什麼,卻被手機動態提醒打斷。
許清韻發布:「為慶祝林嘉川回國,我與三天後給他舉辦聚會,屆時有重大消息發布,希望各位好友蒞臨。」還在後麵特意艾特了我和姐姐的名字。
這姐又發什麼瘋,她以為這樣我就會吃醋嗎?
評論區紛紛猜測好消息是什麼,更多的則是祝她跟林嘉川好事將近。
姐姐關切的看向我,怕我傷心。
可我臉上毫無異樣甚至還帶了點嫌棄。
「你想去嗎?」
我無所謂的說了句:
「去把,算是對我的八年道個別。」
三天後,剛到聚會現場就聽到別人的議論聲。
「就是他搶了嘉川的女友,逼他在國外待了8年,前麵還在包廂裏哭呢。」
「清韻也是可憐,被這樣一個人纏上,連自己創辦的公司都被他把持。」
「他們這對小情侶異地八年,每年隻能靠清韻出國見上一兩次。」
「今天還要霸占嘉川的回國聚會,強迫清韻給他表白,這男的真不要臉。」
我一頭霧水,他們說的是中文嗎?
姐姐若有所思的拉我離開。
「你去邊上吃點東西休息下,我去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坐下沒多久,林嘉川西裝革履的走到我身邊。
他眼眶通紅,像是剛痛哭過的樣子。
「靖誠,你已經操控清韻八年了,能不能把她還給我?」
他在說什麼鬼話,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
可他卻突然死死拽我的手,在我麵前跪下:
「如果你不願意放她走,能不能對她好一點?」
「她這兩天為了你飯都吃不下,你別再冷暴力她了,行嗎?」
我剛想反駁,可他手上的戒指閃了我一眼。
戒指上的英文字符讓我很眼熟。
還沒回過神,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
許清韻直接衝過來將我推進泳池裏,嘴裏還在怒罵:
「江靖誠,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持強臨弱的人!」
「虧我還想著今天跟你官宣,你根本就不配。」
可我根本不會水,在泳池裏拚命掙紮。
而許清韻滿不在乎:「別裝了,這個泳池才兩米深,淹不死人。」
「我隻是給你點教訓,誰讓你欺負嘉川,還裝失憶騙人。」
在我意識模糊之際,一個女生跳下水將我救上來。
姐姐江婧嵐得知後,直接衝過來打了許清韻一巴掌,紅著眼哽咽:
「靖誠因為你做了8年記憶的消除手術,他早就把你忘了。」
「以後別再纏著他,不然我端了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