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買煎餅付錢時支付軟件自動給我抵扣了兩毛八，攤主卻說我欺負殘疾人，故意少付錢。

她對我又打又罵，更是把滾燙的煎餅砸了我一臉。

「怪不得你一直光顧我的生意，原來就是看我們殘疾人好欺負！」

「連殘疾人的錢都要短，你要不要臉？」

她兒子更是朝我吐口水，還用石頭當場劃爛了我的LV包包。

可我當初是心疼她擺攤養家不容易，才風雨無阻地照顧她的生意，沒想到卻養出了一家子的白眼狼。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攤主也來了氣勢，要我賠她精神損失費，並要求我從這裏搬走，徹底消失在她們一家麵前。

我氣笑了，直言該滾的人是他們，更是反手給我爸打去電話。

「爸，1324租戶的房租不用減免了，恢複原樣吧，還有他們的電費，也不用代交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租的房子也都是我們家的！

付完錢後，我正要把屬於我的那份煎餅拿走，剛轉身就遇到了買菜回來的攤主李秀梅。

我正準備開口和她打招呼，她卻徑直衝上前，指著我的鼻子就是一通怒罵，唾沫星子濺了我一臉。

「臭丫頭，怪不得你經常趁我不在的時候才來買煎餅。」

「就是看我老公殘疾好欺負，方便你少給錢占便宜是吧！」

我當場懵了。

「老板，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沒……」

不等我說完，李秀梅便雙手叉腰，冷哼打斷。

「還狡辯？我前麵都看到了！」

「一份煎餅果子13元，可你隻付了12.72，剩下的兩毛八呢？」

「枉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老實本分的，是支持我生意的好人，沒想到你竟動了這個歪心思！」

「我們已經很困難了，可你卻連我們的血汗錢都要少給，要臉嗎你？」

李秀梅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自顧自地瘋狂輸出。

這話聽得我心裏不舒服。

我來買煎餅的時候很多時候她的確不在，接待我的是她的瘸腿老公。

不過那是因為我下班時間剛好和她出門買菜的時間重合了，這完全就是巧合，結果卻被她說成是別有用心。

至於李秀梅說我克扣他們血汗錢，那更是無中生有。

這些年，我心疼她擺攤不容易，一直照顧她的生意，不僅沒有少給，每次還會多給一兩塊。

我以為我為她做到這份上，她多少會對我心存感恩，沒想到她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頓罵，不分青紅地質疑我的人品。

這讓我不免感到心寒。

我第一次遇見李秀梅的時候，是三年前的一個雨夜。

彼時的她，一手抱著三歲大的兒子，一手做著煎餅，穿著單薄的衣裳擺攤，在寒風裏瑟瑟發抖。

看她不容易，我便花錢買了她所有的煎餅，得知他們沒帶傘後，更是將他們母子好心地送回了家。

到了她家後我才發現，她除了要養育年幼的兒子，還有一個瘸腿的丈夫要照顧，據說是之前出車禍撞斷了腿。

我心疼李秀梅養家不易，三年來，一直風雨無阻地光顧她的煎餅攤，更是自掏腰包幫她的小攤宣傳推廣，讓她的煎餅攤成為網紅小攤，收益翻了好幾倍。

在我的幫助下，他們的日子逐漸變好，衣服不再單薄，襪子也不再破洞。

可現在，她的日子變好了，卻開始造謠詆毀我這個挖井人了……

見我愣神，李秀梅卻下意識地以為我是心虛默認了。

她氣紅了臉，狠狠啐了我一口，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煎餅果子就這麼朝我的臉上砸來。

「怎麼不說話，心虛了是吧？我砸死你個不要臉的缺德玩意兒！」

滾燙的醬汁燙紅了我的臉，更是毀了我精心繪製的妝容。

李秀梅這麼一鬧，煎餅攤周圍很快就聚集了圍觀群眾。

他們紛紛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小聲議論。

「嘖嘖，世風日下，小姑娘看起來一副乖巧模樣，怎麼偏偏不學好？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殘疾人的錢都要短，真不怕遭雷劈！」

「得虧不是我女兒，不然我直接掐死！真丟臉！」

「兩毛八都還要占便宜，她看著挺有錢的啊，隻能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門！」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又看見我一副狼狽的模樣，李秀梅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把頭高高揚起，仿佛一隻鬥勝的老母雞。

我拿出紙巾擦掉了糊在臉上的醬汁，怒火瞬間直竄天靈蓋。

我死死地看著她，冷聲道：

「老板，你說話也得講良心吧？這些年我經常光顧還不是念著你養家不容易，所以才想多照顧一下你的生意？」

「你倒好，不對我的幫襯心懷感恩就算了，還反過來汙蔑我？」

聞言，李秀梅卻當場惱了，她不屑地衝我翻了個白眼，拔高音調道：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什麼叫你幫襯？我生意這麼火，難不成還差你這一份煎餅？」

「再說了，你既然說是照顧我生意，那為什麼還要少給錢？」

在她的一番顛倒黑白下，眾人也先入為主覺得我占了小便宜，應和不已。

「就是，人家可是網紅小攤，和你有什麼關係？真不害臊！」

眼看李秀梅鐵了心要把臟水往我身上潑，我不由心中冷笑。

我給她花了這麼多錢，幫了她這麼多，到頭來她居然和我計較這兩毛八？

何況這還是平台給我的優惠紅包！

沒想到我一時心善居然幫出了個白眼狼？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我冷了臉，反手調出了支付界麵，指著上麵的自動扣款紅包，一字一頓道：

「看清楚了，這兩毛二是我支付的時候支付軟件自動抵扣的優惠紅包，我可沒有少給！」

我以為這樣就能夠證明清白，同時我在心裏打定主意以後都不會再來支持她家生意了。

沒想到看到截圖後李秀梅還是不依不饒。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這個截圖，你完全可以合成，這證明不了你的清白！」

我無語得在心裏狂翻白眼。

她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就在我們拉扯不清的時候，李秀梅的兒子壯壯卻突然開口道：

「媽媽，姐姐沒有少給錢……」

我頓時心頭一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朝他投去目光。

可我還沒來得及感動，下一秒，壯壯的話卻讓我如遭雷擊。

「她這次沒有少給，但是之前你不在的時候她每次都隻付10塊！」

聞言，我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當場愣在原地。

憤怒的同時隻覺得心中酸澀。

這些年，我待壯壯不薄。

平時都會給他買喜歡的零食玩具，攤主偶爾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是我幫忙接送壯壯上下學。

甚至逢年過節我都會給他大幾百的壓歲錢。

我是真的心疼壯壯，也是打心底地把他當弟弟寵。

誰曾想我竟然寵出了一個白眼狼？

我冷眼看向壯壯，氣得聲音顫抖。

「壯壯，你怎麼可以撒謊？我什麼時候少付你們錢了，你別胡說！」

這時，一直沉默的李秀梅老公陳剛此刻也開口了，他很是不屑地瞥了我一眼，直接調出了之前的收款記錄。

上麵赫然寫著我隻付了他10塊。

「衝我兒子大吼大叫什麼？他又沒說錯，這就是證據！」

我愣在原地，怎麼都沒想到這對父子會如此顛倒黑白。

那天下班，我買了個煎餅，但餘額裏隻有十塊，我便說明緣由，先轉了他們10塊，回去後立馬向我爸要了零花錢，把差額給他們轉了過去。

甚至我覺得不好意思還多賺了20塊給他們。

他們當時也是同意我的做法，對我表示理解。

可現在，他們卻拿著這個截圖公然指認我？

「不是，我那天是沒帶夠錢所以隻給了十塊，但事後我補上了……」

可陳剛卻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向李秀梅表忠心。

「老婆，就是這女人，每次你不在她都欺負我行動不便，給我少轉錢！」

「但我想著畢竟是老顧客，便也沒多計較，沒想到她卻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在他們父子的一唱一和下，我徹底成了占小便宜的人渣。

一時間，眾人紛紛朝我投來鄙夷不屑的目光，都對我謾罵不已。

「人家隻是個六歲的小孩，怎麼可能說謊？」

「明明是你自己做的錯事卻怪到小孩頭上，真好意思！」

李秀梅更是氣得衝上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刺進肉裏，直接在我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學生都是有素質，心地善良的，沒想到你卻公然耍心眼，不就是覺得我們是弱勢群體好欺負嗎？看我不撕了你！」

壯壯也加入了混戰，像羊駝一樣瘋狂朝我身上吐口水，弄得我整個裙子都臭烘烘的。

不僅如此，他還對我又打又踹，更是趁我不注意狠狠咬住了我的虎口，當場留下了一排牙印。

「壞人，我討厭你！」

我找準機會，推開他們就要離開，遠離是非。

李秀梅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想跑？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賠我八百的精神損失，休想離開！」

她仗著輿論偏向自己，有人撐腰，便開始得寸進尺了起來。

說到精神損失費的時候，李秀梅夫妻還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看著他們這胡攪蠻纏的模樣，我哪裏還有什麼不懂？

他們就是看我好拿捏，所以借題發揮賴上我了。

可是憑什麼？

我幫了他們一家那麼多，不僅堅持不懈地照顧他們的生意，連陳剛的醫藥費都是我出的。

那天陳剛恰好腿傷複發，李秀梅說她醫藥費不夠，哭著找上門求我幫忙。

我於心不忍，便好心替他們出了醫藥費，給他們安排了VIP病房，還專門請了護工照顧。

後麵，壯壯學費不夠也是我幫忙補上的。

為了減輕李秀梅的壓力，我更是資助了壯壯三年的學費。

可我掏心掏肺地對他們，他們卻將我的好認為是理所當然。

不僅不心懷感恩，反而恩將仇報，把我當冤大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回給他們的一切！

想到這兒，我沉了眸子，冷冷開口。

「真要精神損失費也是我向你們要！」

「你們這是造謠誹謗，到了一定程度我是可以起訴索賠的！」

我一向性子軟好說話，見我這次態度出奇地強硬，李秀梅夫婦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隨即李秀梅猛地往地上一躺，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瘋狂撒潑打滾。

「你！明明是你做錯了事，你卻還想起訴我們？」

「我看你就是覺得我們是殘疾人好欺負，所以故意為難我們貧苦人家！」

她對著我又抓又撓，指甲深深刺進我的肉裏，恨不得把我的皮肉都給撕扯下來。

在看到我腰間的LV時，李秀梅的眼睛都在冒綠光。

「這不是LV嗎？好啊，你都背得起包包了，八百對你來說隻是小意思，我看你就是不想賠！」

「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們嗎？沒天理啊，我們可真是命苦！」

壯壯也揮舞著小拳頭瘋狂往我身上砸，邊砸邊罵。

「壞人，你是壞人！」

陳剛則一臉油膩地上下打量著我。

「你一個小姑娘哪來這麼多錢？這包怕是哪個老男人給你買的吧！」

他們這番話瞬間挑起了眾怒，圍觀眾人一時間都開始仇富了起來。

「年紀輕輕，玩得夠花啊，怕是幹爹沒少找吧！」

「最煩這些有錢人了，都那麼有錢了還計較這幾百塊，好意思？」

……

在眾人對我議論不已的時候，李秀梅則是趁機扯下了我的包包，得意挑眉道：

「你要是不給我精神賠償，這包包就當作是我的賠償了！」

這包是爸媽專門給我定製的生日禮物，上麵的繡花還是過世的姥姥親手繡的，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價值連城。

我頓時急了。

「你把包還我！那個包對我很重要！」

可李秀梅卻把包死死護在懷裏，還刻意拉開了距離。

「你不給錢，這包我是不會還你的！」

而周圍都是支持李秀梅做法的。

「做得好，她不給錢就不還她！」

「我倒要看看看她還怎麼狂？」

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我孤立無援，都要急哭了。

但我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想哭的衝動，隻能咬牙答應。

「好，我給你錢！」

反正這八百對我來說不過也是小數字。

我拿出手機，轉了八百給李秀梅。

我以為隻要給了這八百就行了，正要忍氣離去。

沒想到李秀梅見我好拿捏，直接攔在了我麵前，一臉地理直氣壯。

「等等，給個八百就想離開？我們窮人的尊嚴就這麼不值錢嗎？」

「今天是我剛好撞見，你平時私下裏占的便宜，克扣的錢總得吐出來吧？」

「今天少給幾毛，明天少給幾塊，日積月累可不得了啊！」

「這樣吧，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上，我給你湊個整，再給一千，不然休想走！」

聞言，我怒氣翻湧，冷冷瞥了李秀梅一眼，沒好氣道：

「你說我克扣了你們的錢，證據呢？你總不能空口白牙地汙蔑人吧？」

我話音剛落，一旁的陳剛立馬飆戲，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謊話更是張口就來。

「喬詩雨，怎麼，你敢做不敢當啊？之前我可是好幾次都親眼看到你趁我不注意逃單了煎餅錢！」

「逃單的人是你，現在急於撇清關係說我們汙蔑的也是你，合著什麼好事都讓你做了唄？」

「你不僅短了我們的錢，還故意對我動手動腳，試圖讓我給你免單！大家都在，不也不想藏著掖著，正好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麵目！」

聞言，李秀梅頓時炸了，反手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什麼，你還對我老公動手動腳？」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

「我說呢，為什麼一直來我們攤上買煎餅？還給壯壯出學費，幫我老公出醫藥費……」

「我原以為你是好心，沒想到你就是想借機接近我們，你這個居心叵測的心機女！」

壯壯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對，我好幾次都看到姐姐牽爸爸的手！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捂著被扇紅的臉，死死盯著他們。

看著看著，我突然氣笑了。

他們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明明是我好心照顧他們生活，卻被他們說成了是我別有用心？

在他們的挑撥下，眾人也都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

「就是，如果不是存有壞心思，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又出醫藥費又的出學費的？」

「聽說她當初遇到秀梅的時候就故意包場了秀梅的煎餅就是為了讓秀梅放鬆警惕，好借口送他們回家，趁機接近秀梅老公！不要臉！」

見眾人力挺自己，李秀梅夫婦越發得意。

李秀梅冷哼一聲，不滿催促。

「愣著幹嘛，還不快把欠我們的一千塊給還了？不然這包我就不還你了！」

我死死咬唇，無奈地歎出一口氣，隻能紅著眼眶應下。

但這次我留了個心眼。

「可以，但必須一手轉錢，一手拿包。」

李秀梅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可眼裏卻閃過一絲算計。

果不其然，我剛拿到包，壯壯就衝上來直接將我推倒在地。

在我愣神間，他更是用小刀劃花了我的包，而後解氣地扔到了我麵前，居高臨下道：

「媽媽說這是給你的教訓！」

看著地上被劃爛的包，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你們，太過分了！」

我把包死死護在懷裏，眼中恨意迸發。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心沒好報，辛苦付出三年到頭來卻養了一窩白眼狼！

看到我哭後，李秀梅趁機落井下石，拿起掃帚就把我往外趕。

「給我滾遠點哭，別影響了我做生意，真是晦氣！」

「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我搬離這個小區，徹底消失在我們麵前。不然下次劃爛的可就不是你的包，而是你這張到處勾人的臉了！」

眾人支持應和，紛紛朝我扔來臭雞蛋，爛菜葉子，叫罵著讓我滾，免得汙了小區的名聲。

腥臭的雞蛋液混著淚水順著我的下頜滑落，我死死咬唇，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離去，頂著一頭爛菜葉狼狽離去。

他們今天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定要他們百倍償還！

回到家後，我立馬給我爸打去了電話。

「爸，1324租戶的房租不用減免了，恢複原樣吧，還有他們的電費，也不用代交了！」

李秀梅他們不知道，這些年我不止在生意上幫助他們，就連他們租的房子也是我家的。

我心疼他們生活困難，便讓爸爸免去了他們一半的房租，甚至他們的水電都是我幫忙代付的。

不然，就他們那微薄的收入，根本就付不起房租。

聽到我的哭腔後，電話那頭的爸爸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問我怎麼了。

我打開視頻通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爸。

看到我狼狽模樣後，我爸來氣，當即恢複了李秀梅他們的房租，更是斷了他們的水電。

這之後，我更是讓我爸給我介紹一個靠譜的律師。

「對了，爸，你有沒有認識的靠譜律師，把聯係方式給我一個，我有急用。」

李秀梅他們今天坑走我的那一千八，我也要他們全都吐出來！

要到聯係方式後，我和我爸寒暄了一會兒，而後邊掛斷電話，去浴室洗漱，洗去一身的腥臭和狼狽。

洗漱完後，我身心俱疲，正打算好好睡一覺。

沒想到剛躺上床，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還越來越劇烈。

我隻能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開門。

看清來人後，我不由一愣。

「怎麼是你們？」

門口站著的正是李秀梅夫婦！

他們旁邊還跟著其他居民。

不等我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李秀梅就抬手結結實實地給了我一巴掌。

「呸，你個不要臉的！」

「糾纏我老公不說，還和房東不清不楚！」

「肯定是你心有怨氣，故意挑唆，房東才會給我們房租漲價的，還惡意收取我們的水電！你怎麼這麼下賤呢？」

我也來了脾氣，毫不客氣地反手扇了回去。

「李秀梅，你搞清楚，這本來就是你們應交的房租和水電，之前隻是看你們可憐，才特意給你們減免的。」

「至於房東，他是我……」

不等我說完，李秀梅已經氣衝衝地推開我，帶著那些人衝進了我家。

她和陳剛各種打砸搶摔我的東西，把我的東西瘋狂往外扔。

「你還敢打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像你這種害人精就得讓滾出去！你不配待在我們小區，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

眾人本來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動手，但李秀梅卻趁機拱火道：

「愣著幹嘛？都和我一起砸！如果我們今天不反抗，明天被針對的可就是你們家了！」

「她今天能教唆房東給我們漲價，明天也能教唆房東給你們漲價。還有，這臭丫頭能糾纏我老公，自然也能糾纏你們的！」

這一整個小區都是我家的，我爸以最低價出租，就是為了讓普通工薪階級也能租得起性價比還不錯的房子。

此話一出，眾人都擔心自己被針對，紛紛應和，一邊砸摔屋裏的東西，一邊叫囂著讓我滾蛋。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我氣得大吼，想衝上去阻止，卻被眾人死死攔住。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秀梅他們摔爛了我的電腦，撕碎了我的重要文件，更是拿走了我的首飾珠寶。

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別扔了，你們到時候賠得起嗎？」

聞言，李秀梅卻是勾唇一笑。

「賠？反正你這也是不義之財，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李秀梅這麼一說，眾人打砸得更激烈了。

等砸爽後，李秀梅帶領眾人不由分說地直接把我扔到了門外，趾高氣昂道：

「滾！以後都別出現在這裏！」

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麵前，冷聲道：

「放肆！該滾的人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