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舞蹈比賽上奪得冠軍,妻子的心機白月光卻跳出來誣陷女兒作弊。
向來公正廉明的裁判妻子非但沒有為女兒證明清白,反而當眾甩了她一耳光,取消了她的冠軍,還把唯一入舞團的資格送給了白月光女兒。
女兒悲痛欲絕從高樓一躍而下。
病床前,我給妻子打去電話,她卻滿臉不屑: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兒,都開始跟我甩心機了,你最好讓她消停些,否則下周的遊樂園就別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我和女兒都不要她了。
還要舉報她徇私舞弊,讓她身敗名裂。
病榻上,女兒打著點滴,失魂落魄的呢喃:
「爸爸,老天幹脆讓我死了算了,也算是如媽媽所願了。」
我削著蘋果的手一頓,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的我鼻尖發酸。
這個傻丫頭,就因為她媽媽的不信任,倔強的從窗戶翻出一躍而下。
幸虧樓下有個棚子擋了一下,她生命沒有大礙,隻是右手嚴重骨折。
她骨折的手打著厚重的繃帶吊在脖子上,其他地方也沒落個好,青一塊紫一塊。
我喉頭一哽,正要勸誡她,「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該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時。
病房外虛掩著的門,被人粗魯的一腳踹開。
我和女兒齊齊扭頭看去。
就見我的妻子宋晚檸踏著恨天高,陰沉著臉進來。
她不像是來探望受傷的女兒,更像是來討債的。
女兒看不明白這些門門道道,她在見到宋晚檸的那一刻,欣喜過望的大喊:
「媽媽……」
可她感動的話還沒說出口,宋晚檸就重重地甩了她一耳光。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在病房內響起,女兒臉上的傷口二次撕裂,眼淚摻雜著鮮血一起流進了嘴裏,又腥又澀。
我氣血上湧,正要開口質問時,門口響起一陣哭嚎聲。
宋晚檸的白月光蘇承宇拽著他那哭紅了臉的女兒闖入,「撲通」一聲,拉著孩子一起跪下。
他一米九的大高個,此刻卻對著我女兒,委屈的聲淚俱下:
「安安,我知道你恨叔叔舉報了你,你怎麼報複叔叔,我都毫無怨言。」
「可你不能偷我女兒的金手鏈啊,那可是她媽媽留給她唯一的遺物,叔叔求你還給我們吧!」
蘇承宇的女兒蘇慕雪此刻將頭磕的砰砰響,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也在苦苦哀求。
女兒滿臉懵逼。
出事後她就住院了,哪裏見過什麼手鏈。
我和她還沒來及解釋,宋晚檸就滿臉厭惡的對著女兒破口大罵:
「周槿安,你簡直和你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是個下三濫的小偷。」
「你爸偷了我的信,害我錯過了一生摯愛,隻是貪圖我的錢,逼迫我嫁給他。」
「而你小小年紀也學他,就為了那所謂的虛榮心,你就敢偷同學金手鏈了,再過幾年,你是不是該殺人了?」
宋晚檸看似在罵女兒,可實則都在明裏暗裏的罵我,話是越說越刺耳。
看著女兒絕望的眼神,我不滿的嗬斥她:
「宋晚檸,你夠了,我都解釋過多少遍了,我根本沒偷你的表白信,你少拿這個當借口訓斥女兒。」
宋晚檸隻顧著仇視著我,全然沒看到她身後,原本淒苦委屈的蘇承宇,正笑的春風得意。
當年,蘇承宇為了入贅白富美家,狠狠的拋棄了宋晚檸。
悲傷欲絕的宋晚檸也是在那時,答應了我的求婚。
婚後的她雖然冷淡,但還是心係這個家。
她九死一生的誕下女兒,為孩子取名槿安,便是帶著莫大的期待和愛意。
那時的宋晚檸正處在事業上升期,每天起早貪黑忙的腳不沾地,但還是會抽空和我一起,輔導孩子功課,陪她四處遊玩。
我以為我們的日子會一直這樣平平淡淡下去。
直到三年前,蘇承宇帶著孩子忽然出現在家門口。
宋晚檸拋下我和女兒,哭著撲進蘇承宇懷中的那一刻。
我才明白,一直以來宋晚檸隻是把我當做備胎。
蘇承宇奪走了宋晚檸所有的偏愛,可他還是不滿足,謊稱是我為了娶宋晚檸,故意換走了宋晚檸那份表白信,導致他們這對完美戀人最終錯過。
宋晚檸對此深信不疑。
她恨透了我。
不管我做再多,她都覺得我是在耍計謀,要騙她的錢財。
她處處打壓我、針對我,連帶著也沒放過我們的女兒。
一開始,我還會和她吵架,費力的收集證據自證清白。
可無論我拿出多麼真實的鐵證,她依舊隻相信蘇承宇的空口白話。
那時我才明白,愛你的人,無需解釋都會相信你,不愛你的人,解釋再多她都當狡辯。
晃神間,我忽然聽到了女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渾身一哆嗦,這才發現,宋晚檸趁我不備,竟然越過我,一把抓住了女兒骨折的右手,還在粗魯的扯著繃帶:
「死丫頭,你以為你把手鏈藏繃帶裏,我就找不到了嗎?」
「同為女人,你那點肮臟的小手段,還瞞不過我。」
鮮血彌漫,瞬間將潔白的繃帶染上猩紅。
女兒疼的暈死過去。
我猛地一把將宋晚檸推開,急忙呼叫醫生。
女兒情況危急,可宋晚檸還在滿臉不屑的咄咄逼人:
「一有事就裝暈,死丫頭這些臭毛病,都是跟你這個窮酸鬼學的。」
我心裏有滔天的怒火,可在女兒的傷情麵前,我還是沒有搭理她。
有我護著,宋晚檸接近不了女兒,便直接繞過床沿將女兒的書包打開,粗魯的將東西都倒出。
課本、文件盒等一應物品,接連倒出,連帶著摔碎了我和女兒辛苦學了三個月陶瓷,為她生日準備的陶瓷玩偶。
她一腳踩在那些碎片上,又開始掏女兒的口袋翻找。
沒有任何證據,她卻認定了女兒就是小偷。
這時,蘇承宇朝著我得意一笑,他抬手從蘇慕雪的上衣袋子裏掏出了那根手鏈,假模假樣的罵道:
「你這孩子,怎麼能忘了是放口袋裏呢?害的我們誤會了姐姐,快去給姐姐道歉。」
真相大白,但宋晚檸卻沒有給女兒道歉,而是溫柔的蹲下身子,摟著蘇慕雪安撫的摸著她的頭:
「承宇,東西找到了就行,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慕雪都這麼大了,你大群廣眾的嗬斥她,她得多難堪啊。」
宋晚檸現在倒有了個好媽媽的樣子,可卻更諷刺了。
她不分青紅皂白誣陷女兒的時候,可想過女兒會受不了?
到了蘇慕雪那,隻不過是句不輕不重的嗬斥,她都心疼壞了。
說到底,女兒都是被我牽連的。
她厭惡我,所以更加厭惡流著我血脈的女兒。
即便,這是她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
這時醫生已經趕來,小心翼翼的撕開繃帶。
女兒手肘處的骨頭已經戳出肉來,鮮血淋漓格外嚇人。
宋晚檸原本還想訓斥女兒「別裝睡了」,看到傷口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許久,她緩和了語氣:
「行了,別裝了,遊樂園的票我已經買好了,下周六你們別遲到。」
說罷,她直接牽著蘇慕雪的手離開:
「慕雪不難過了,阿姨就喜歡你這樣的乖孩子,我們去買衣服好不好?」
她把曾經對女兒的一切愛,都轉移到了蘇慕雪身上。
我小心翼翼的為女兒擦去汗水。
女兒渾渾噩噩的醒來,眼淚又糊了滿臉。
我抓著她的手哽咽道:
「安安,我們不要媽媽了,好嗎?」
女兒麻木的點點頭,淚都流幹了:「好。」
醫生嚴肅的告知我,女兒的手原本就傷的很重,需要再進一次手術室。
我拉著醫生的手懇求道:
「醫生,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積極配合治療,請您一定要讓她的手好起來。」
「舞蹈是她的命,若是連跳舞的權利都被剝奪的話,她會活不下去。」
醫生直言「不會放棄任何一名患者」,再三叮囑我一些照顧事項。
我認真記下,趁著女兒熟睡,我抽空去前台繳費。
窗口,我將銀行卡遞了過去,輸入了密碼。
但卻支付失敗了。
收費員告訴我,卡裏的餘額不足,讓我換其他支付方式。
我一臉懵逼的拿著卡去查賬。
宋晚檸性情大變後,將我和女兒的生活費從兩千降到兩百。
女兒因此吃不飽、穿不暖,餓的低血糖暈倒。
我憤怒的和宋晚檸大吵一架,自此,我的工資不再上交給她。
我每月工資都打進了卡裏,平日裏更是省吃儉用,這才存了五萬。
可如今,卡裏隻剩下五分錢了。
我拿出手機,剛要查查情況,就見一條新聞彈出。
《知名舞蹈家宋晚檸自掏腰包送冠軍蘇慕雪價值五百萬的鑽石皇冠》
采訪視頻裏,宋晚檸羞愧的給觀眾們道歉:
「都怪我忙於工作,把女兒交給她的酒鬼父親管,她學了她爸身上那些不良風氣,為了贏不擇手段。」
「為此我很抱歉,皇冠隻是一點小小心意,隻當是彌補蘇慕雪同學受傷的小心靈。」
「以後我會嚴加看管女兒,不再讓她犯錯。」
網友誇她是個好媽媽,是個六親不認的合格評委。
把我這個爸爸貶低的一文不值。
看著彈幕飄過「宋晚檸人美心善」的話,我唯有一陣冷笑。
她的謊話還真是張口就來。
我酒量差,一杯就倒,為此還總被她和朋友們嘲笑。
可她卻在采訪中,說我是酒鬼。
最可笑的事,我發現我卡裏的五萬,是被宋晚檸轉走的。
我打電話過去質問。
電話那頭,宋晚檸聲音冰冷:
「周祈年,你又在玩什麼下三濫的把戲?五百萬的皇冠我買起來眼不眨,你覺得我會差你那五萬塊錢?」
又來了。
隻要我一說話,她就覺得我有陰謀,是在針對她。
我懶得多說,直接將消費記錄截屏給她看。
她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我早上給慕雪買金鐲子的時候,付錢用錯卡了。」
「怎麼?我可是你老婆,區區五萬,你也要找我要?」
我頓時怒火中燒:
「那不隻是五萬,那是女兒治病的手術錢!」
宋晚檸一陣冷笑:
「裝什麼裝?你不就是嫉妒我給慕雪買禮物,沒給你買嗎?」
「連個孩子的醋你都吃,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還拿那死丫頭當借口,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隻是皮外傷,花幾塊錢塗點膏藥就好了, 你少來訛我錢!」
說完,宋晚檸憤恨的掛斷了電話。
可她明明看到了,女兒的手受傷很嚴重。
如果沒能及時得到治療,將會落下個終身癱瘓的下場。
我一低頭,就看見宋晚檸點讚了那條誇她是好媽媽的評論。
確實是「好媽媽」,但不是女兒的,而是蘇慕雪的。
對蘇慕雪,又是皇冠又是金手鐲的。
對女兒,卻連她的治病錢都要拿走。
我深知在宋晚檸那,拿不回醫藥費。
為了女兒,我隻能四處求人借錢救命。
剛將費用交上去,我還沒鬆口氣,就接到了護士的電話:
「周先生,周槿安剛剛割腕了,你快過來。」
我焦急的衝到病房時,就看到流了一地的血。
醫生正推著女兒進急救室。
我離開的時候,女兒的情緒明明已經穩定了,怎麼會忽然輕生呢?
我將女兒的手機撿起,這才看到宋晚檸給她發的消息:
「周槿安,我已經撤銷了你舞蹈生的資格,還幫你發布聲明退圈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蠢貨爸爸,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鬧得雞犬不寧。」
我紅著眼,候在急救室外。
還不等我打電話過去質問,宋晚檸就先打來電話:
「知道錯了嗎?」
「你明知道我的舞團馬上就要全國巡演了,偏出來鬧事毀我事業……」
聽著她一聲聲質問,我才知道,原來我剛剛在繳費的時候,有人認出我來。
他還將我四處湊錢交醫療費的事情捅到了網上,熱度直竄第一。
網友紛紛為女兒打抱不平,質疑蘇慕雪「戴著五百萬的皇冠心不慌嗎」?
為此,蘇慕雪哭暈過去十多次。
宋晚檸覺得這是我做的,便拿女兒的前程來報複我。
可她明明知道,女兒從兩歲半開始苦學舞蹈,起早貪黑的學了整整七年,隻是為了讓媽媽多愛她一點。
而如今,她最愛的媽媽,卻為了蘇慕雪,親手斷送了她的前程,逼得她第二次輕生。
我猛地握緊了拳頭。
電話那頭,宋晚檸還在喋喋不休的訓斥:
「我警告你,老老實實過來參加發布會,為你的栽贓行為道歉。」
「否則,你和女兒我都不要了。」
曾經的我為了不讓女兒傷心,一次次的選擇妥協。
但這一次。
安安,爸爸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好,我這就過去。」
急救室的燈滅了。
女兒因失血過多,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
我托了親戚幫忙照看一會兒,自己則是向舞蹈協會遞交了舉報資料。
做完一切,我掃了輛共享單車趕去劇院。
一個多小時後,我滿頭大汗的趕到。
宋晚檸輕蔑的眼神送我身上掃過:
「周祈年,你以為你耍個苦肉計,我就會心軟嗎?」
「收起你那些小把戲,老老實實的在媒體麵前,給承宇父女道歉。」
我白了她一眼。
還不是她把我的錢都轉走了,導致我沒錢打車,這才騎自行車來。
但到了她的嘴裏,我卻成了戲精。
自從蘇承宇回來後,她是哪哪都看我不順眼。
以前我還會辯解一二,但現在我沒搭理她。
笑吧,待會就笑不出來了。
蘇承宇假裝過來勸架,卻借機給我遞來他們寫好的道歉稿子。
我看著第一條就是要我承認女兒作弊,沒忍住皺眉反駁:
「安安沒有作弊。」
蘇承宇笑了笑:
「周哥你別生氣,也別怪晚晚,這都是我的主意。」
「我隻是覺得安安她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學舞蹈難免會分散了她的精力。」
「這年頭,什麼都比不過學習重要。」
宋晚檸聞言冷哼一聲,怒視著我:
「要不是那死丫頭跟你一樣是個倔脾氣,我至於做這麼絕,讓她死心嗎?」
「為了她未來能過上好日子,我都不惜搭上我前程。」
「我是她親媽,還能害了她不成,不都是為她好。」
「倒是你,你看看你把她養的多嬌弱,一點點小事就尋死覓活的,以後遇到更大的挫折了,還得了?」
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狡辯,我隻覺得好笑。
在我的陪伴和輔導下,女兒舞蹈第一,考試也是第一,從來沒耽誤過。
倒是蘇慕雪,無論是學習還是舞蹈,每次都被女兒狠狠甩下,聽說她為此哭了很多次。
宋晚檸分明是來為蘇慕雪出氣的,偏要不知廉恥的拿「為你好」當幌子,三番四次的傷害女兒。
女兒生病她一次沒來看望過,卻有閑心陪蘇承宇父女逛街遊玩,還大肆營造「好媽媽」的虛名。
真是虛偽。
我收斂了心神,假裝順從的背好了道歉稿子,他們這才滿意的讓我上場。
這次發布會全程直播,攝像機密密麻麻對準了舞台。
剛登上台,宋晚檸就痛心疾首的給蘇承宇父女道歉,說她沒有約束好家人。
蘇承宇將她扶起,眼底含情脈脈:
「宋小姐不要自責,這都是你先生周祈年的錯,成年人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後果。」
說完,他玩味的看向我:
「周先生,你害的我和我女兒被網暴,我沒向你索要賠償,隻是讓你下跪道個歉,這不過分吧?」
宋晚檸直誇他是個大度的真男人,扭頭朝我看來:
「老公,你不要再執迷不悔了,你當眾磕個頭,這事就算別過去,別鬧得大家都難堪。」
原先談好的是念道歉聲明,並沒有下跪一事,很明顯,這是蘇承宇臨時加的戲碼,隻是為了當眾羞辱我。
宋晚檸威脅的看了我一眼,試圖拿女兒逼迫我。
可他們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來道歉的。
我接過話筒:
「你們說的對,自己犯的錯誤就該自己承擔。」
聞言,宋晚檸和蘇承宇都滿意的看了我一眼。
但下一秒,他們期待的下跪並沒有到來。
我看著迎麵走來的舞蹈協會負責人,對著所有的直播鏡頭,一字一句道:
「我的女兒沒有作弊,這一切都是她的裁判媽媽,為了合理的把舞團名額內定給蘇慕雪,誣陷她的。」
「網上的事情也全部屬實,宋晚檸為了給蘇慕雪買皇冠、手鐲,連我留給女兒的五萬醫藥費都沒有放過。」
「她更是濫用職權,逼得女兒二次自殺,到現在都沒脫離危險期……」
此話一出,台下一陣嘩然。
這時,負責人已經沉著臉走到了宋晚檸的麵前:
「宋晚檸女士,你先生舉報你徇私舞弊、濫用職權,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