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為了逗白月光一笑,趁我出差,把我癱瘓在床的媽媽的氧氣管拔了。
媽媽在病床上抽搐掙紮,口吐白沫,白月光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說我媽滑稽的模樣像個小醜。
最終,我媽因為缺氧,窒息而亡。
我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媽媽死不瞑目的痛苦模樣。
我淚如雨下,給男友打去電話憤怒質問。
他卻漫不經心道:
「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再說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故意讓你媽裝病就是為了逼我娶你?差不多得了,再鬧信不信我把你媽的醫藥費也給斷了?」
我對他徹底心死。
可當我決絕地離開他後,他卻哭著求我回去。
回去?從他害死我媽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徹底回不去了。
掛斷電話後,看著病床上渾身青紫,死不瞑目的媽媽,我不由鼻尖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早年,爸爸車禍身亡,是媽媽辛苦拉扯我長大,她是我相依為命的親人。
可現在,因為我的疏忽,連這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都怪我,要是我那天沒有出差,要是我能早點趕回來,媽媽也不會被那些人折磨致死。
媽媽死的那天,剛好是男友白月光蘇柚檸的生日。
所以男友祁頌便臨時給我指派任務,讓我替蘇柚檸這個壽星出差。
我於情於理都不好拒絕,隻能點頭應下。
可沒想到,我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開始欺負起了我媽。
為了逗蘇柚檸一笑,祁頌更是直接把我媽的氧氣管拔了,最終害她缺氧窒息而亡。
醫生說為了見我最後一麵,我媽甚至咬爛了自己的舌頭,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蝕骨蝕心之痛,可她到底還是沒能等回我。
等我趕到時,就看到媽媽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淚痕交錯,一看就是生前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我顫抖地伸手將媽媽的雙眼輕合上,這之後,我帶我媽去了火葬場,將她火化下葬。
安葬完母親後,老天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悲傷,回去的路上天空突然飄起了雨。
雨點砸落在身上,寒風一吹,很是冰冷刺骨。
眼睛酸澀,可我卻再也哭不出來了,我的眼淚早在安葬母親的時候就流幹了。
我也清楚地知道,從今往後,我徹底孤身一人了。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一陣歡笑聲。
推門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群人在我家給蘇柚檸舉辦生日宴的場景。
作為壽星的蘇柚檸則是穿著我的衣服和拖鞋,坐在沙發上,和祁頌共吃一塊奶油蛋糕。
晶瑩的口水在陽光的映射下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我覺得一陣諷刺。
之前,我隻是因為低血糖咬了一口祁頌的巧克力,他就嫌惡心,直接把我吃過的巧克力扔進了垃圾桶裏,還說教了我好一頓。
「許知夏,都多大的人了,你就不能講點衛生?一點分寸都沒有!」
可是當時我們已經在一起八年了,結果我卻連和他共吃一塊巧克力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心裏難受,但我還是自我安慰,祁頌有潔癖,本來就是我越界了,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可現在,口口聲聲說著有潔癖的他卻願意吃蘇柚檸的口水蛋糕。
他眼裏沒有嫌棄,沒有動怒,有的隻是無盡的溫柔和寵溺。
原來,愛與不愛是這麼地明顯。
偏偏我之前太蠢,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我還非要自欺欺人。
愣神間,屋內眾人紛紛起哄,將氣氛炒得火熱。
「蛋糕都吃同一口了,你倆要不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在他們的起哄下,祁頌和蘇柚檸越靠越近,兩人眼看就要吻到一起。
我在門外卻是看得眼眶發熱,指甲更是深深嵌進肉裏。
這就是我深愛了八年的男人!
不僅害死我媽,還故意支開我,給蘇柚檸舉辦生日宴,更是趁我不在把蘇柚檸帶回家,當眾和她親密!
這時,不知是誰眼尖,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我,尷尬地喊了一聲。
「嫂……許知夏?!」
話在他嘴裏拐了個彎,硬生生把幾乎脫口而出的「嫂子」咽了回去。
聞言,祁頌和蘇柚檸瞬間拉開距離。
祁頌隻是愣了一瞬,便轉頭看我。
他眉毛微蹙,眼裏閃過幾分不悅。
「你怎麼來了?」
蘇柚檸則是重新貼近了祁頌,挽著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挑釁滿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揚道:
「知夏,你別誤會,是阿頌說家裏夠大,正好我也想參觀一下你們家,所以才依著我的性子把生日宴辦在了你們家。」
「至於前麵,我們那都是在玩遊戲,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懲罰。」
「遊戲而已,你不會往心裏去吧?」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
一時間,眾人紛紛朝我投來吃瓜的目光,都等著看我發瘋吃醋的好戲。
畢竟他們都知道我對祁頌一向是有很強烈的占有欲的。
若是之前,看到這一幕,我肯定會大吵大鬧,質問祁頌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隨便把人帶回家,為什麼要和蘇柚檸這麼沒有邊界感。
可現在,我卻絲毫沒有生氣,反而衝他們莞爾一笑。
「你也說了,遊戲而已,我當然不介意。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見我這麼冷靜,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發瘋吃醋,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祁頌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驚詫,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但很快,他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嘴角上揚,一臉了然。
「早這麼懂事不就好了?你放心,之前電話裏那隻是我的氣話,你母親的醫藥費我不會真斷了的。」
「至於我們的婚禮,再等等吧,但你放心,我肯定是會和你結婚的。」
和祁頌結婚一直都是我的心願,甚至我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許願能嫁給祁頌,當他的祁太太。
祁頌也知道,可他卻總是以公司發展為借口一拖再拖,就這麼硬生生地拖了我八年。
之前,我也是信了他的鬼話,並且因為愛他選擇妥協忍讓。
可現在,沒這個必要。
何況,我也不想結婚了。
想到這裏,我懶得搭理祁頌,徑直繞過他,準備上樓收拾行李,徹底和他一刀兩斷。
見我不說話,祁頌以為我默認了,嘴角揚得更高。
蘇柚檸則是伸手攔住我的去路,給我遞來一塊蛋糕。
「知夏,我的生日蛋糕你還沒吃呢!給,我特意給你留的。」
我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蛋糕,隻覺得可笑。
說是特意為我留的,可這參差不齊的切口和淩亂的奶油分明就是吃剩的,蛋糕上麵甚至還有蘇柚檸殘留的口紅印。
蘇柚檸就是故意來惡心我的!
見我遲遲沒接,蘇柚檸不禁垂下眼眸,咬唇道:
「知夏,你是不是還介意前麵的事,所以才不肯接過蛋糕的?」
說著,她眼裏隱隱有淚花閃爍。
祁頌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看向蘇柚檸的眼眸裏滿是心疼,下意識地替她說話。
「行了知夏,柚檸畢竟是壽星,你別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我冷冷看了祁頌一眼,一字一頓道:
「吃不了,我奶油過敏。」
聞言,祁頌身軀驀地一怔,似是才想起我奶油過敏這件事。
他眼眸微動,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
不等他開口,一旁的蘇柚檸率先紅了眼眶,抽抽嗒嗒道:
「唉,我就知道知夏看不起我,看來我果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惹人心煩。」
「我這就走,就不礙你們的眼了……」
嘴上說著要走,她的動作卻緩慢如蝸牛。
明明是拙劣得不行的演技,偏偏祁頌就吃這一套。
他一把拉住蘇柚檸,將她牢牢護在身後,看向我的眼眸裏也是多了幾分埋怨和指責。
「柚檸是客人,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再說,不就是奶油過敏嗎,你那麼矯情幹什麼?吃個抗過敏藥不就得了?」
聽聽,這是人話?
曾經,我因為嘴饞吃了一小口奶油蛋糕,結果直接奶油過敏,起了滿臉紅疹不說,更是上吐下瀉,差點休克。
住院了整整一周我才勉強恢複。
這件事情祁頌不是不知道,可現在,他卻為了安慰蘇柚檸逼我吃奶油?
還輕描淡寫地說吃個抗過敏藥就好了?
之前的我還真是眼瞎,居然找了這麼一個渣男!
我也是冷了眸子,態度堅決。
「我不吃,要吃你吃!我可不想為了討好你的白月光搭上我自己的性命。」
說罷,我抬腳就要上樓。
誰曾想祁頌大步上前直接攔住了我的去路,下一秒隻聽他冰冷開口。
「來人,給我抓住她!」
眾人將我包圍住,紛紛禁錮住我的手腳,讓我動彈不得。
而祁頌則是拿過蘇柚檸手裏的蛋糕,徑直朝我的臉上糊來。
粘膩的奶油瞬間糊了我一臉,堵塞了我的呼吸道,我幾度傳不過來氣,險些窒息。
蛋糕裏堅硬的插件更是劃破了我的皮膚,鮮血混合著奶油徹底遮蔽了我的視線,讓我本能地跳腳揉眼,試圖讓自己重見光明。
耳邊更是傳來眾人幸災樂禍地的嬉笑聲。
「看她這樣兒,和她媽一樣,簡直就是個小醜!哈哈哈……」
沒一會兒,我臉上就起了紅疹,咳嗽不已,更是嘔吐一地。
見我真過敏了,祁頌才下令讓人放開我,語氣不免帶上了幾分不悅。
「行了,你上樓吃藥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等我擦拭幹淨臉上的奶油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蘇柚檸一臉得意的模樣。
她揚起下巴,眼尾上挑,仿佛一隻鬥勝的老母雞,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自己的勝利。
而我什麼都沒說,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順從地朝樓上走去。
祁頌見狀一臉滿意,可下一秒,我卻拉著行李箱下來了。
祁頌不由一愣,怔怔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許知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勾唇冷笑:「自然是分手的意思。」
「祁頌,我們分手!」
聞言,祁頌不禁瞪大了雙眼,一臉地難以置信。
「什麼?分手?」
「我不就是讓你吃了個蛋糕嗎?就因為小事你就要和我分手?」
蘇柚檸則是趁機示弱,假惺惺當好人。
「對不起,知夏,我不知道你奶油過敏。前麵我就不該給你吃蛋糕,我也沒想到會好心辦壞事……」
「你和阿頌可千萬別因為我鬧不快啊,不然我真成千古罪人了!」
「好了,你們八年的感情又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呢?你也別分手賭氣了,趕緊和阿頌和好吧。」
說著,她過來拉住我的手,想要給我和祁頌牽線。
下一秒卻見蘇柚檸勾唇冷笑,不等我反應過來,她便拽著我的手直接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而後蘇柚檸便趁機倒在祁頌的懷裏,捂著被扇紅腫的臉,楚楚可憐地看著我。
她死死咬唇不讓眼淚落下,儼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知夏,隻要你能消氣,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
看似為我說話,實際卻是每句話都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
聽她這麼說,祁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朝我射來淩厲的目光,冷嗬道:
「許知夏!你鬧夠沒有?」
「柚檸心善,對你好言相勸,你倒好,反倒動手打人?」
「趕緊滾過來,給柚檸道歉!」
我冷哼一聲。
「你要我給一個害死我媽的凶手道歉?絕無可能!」
被我這麼一懟,蘇柚檸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顫抖著身子就往祁頌的懷裏鑽。
「知夏,你就算再討厭我,也犯不著故意詛咒阿姨吧?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此話一出,眾人都朝我投來鄙夷不屑的目光,對我指點不已。
「為了爭寵吃醋連自己媽都不放過,人渣!」
「就是,說謊好歹打個草稿吧?我們當時可都看見了,你媽手舞足蹈的,精神得很,怎麼可能有事?」
好一個精神得很!
可他們不知道,我媽當時那不是在手舞足蹈,而是本能地在求救掙紮。
聞言,祁頌臉色又黑了幾分,眸子也是越發冰冷,隻見他咬牙道:
「許知夏,非要毀了柚檸的生日你才滿意是嗎?」
我冷冷瞥了一眼他懷中裝模作樣的蘇柚檸。
「實話實說而已,怎麼,你們有膽做,沒膽子承認嗎?」
聞言,蘇柚檸眼眶一紅,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朝手腕割去。
「既然你非說我殺了你媽,那我用命給阿姨賠罪,這總行了吧?」
祁頌嚇得一把奪過水果刀,一怒之下更是反手甩了我一巴掌,雙眼都在噴火。
「鬧夠了沒有?先是教唆你媽裝病逼婚,現在又是詛咒你媽,柚檸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針對她?」
我覺得好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我媽到底怎麼你們了,你們要這麼對她?」
「你們知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痛苦,又有多絕望?」
「為了等我回來,見我最後一麵,她硬生生咬斷了舌頭!可你們,卻拿我媽的生命玩笑取樂,你們這群殺人凶手!」
聞言,祁頌的眼裏閃過一絲動搖。
蘇柚檸見狀伸手拉了拉祁頌的衣袖,趁機挑撥道:
「阿頌,你找來的那些醫生都時刻準備著,有危險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的,阿姨怎麼可能有事?」
「知夏,我知道你生氣,但你再怎麼樣也不能汙蔑我們啊!殺人可是重罪,這可不能隨便說笑的!」
被她這麼一挑撥,眾人紛紛朝我投來死亡凝視,更是直言讓祁頌好好管管我。
被當眾丟了麵子,祁頌的眼眸已經冷到了極致,他抬手,對著我完好的另半張臉又是一巴掌。
「許知夏,我勸你搞清楚,要不是我,你媽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再作鬧,你就給我滾!」
……
聞言,我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八年前。
當初母親重病,我拚命打工攢醫藥費,可還是湊不夠。
在我絕望無助,蹲在街頭抱頭痛哭的時候,遇到了祁頌。
得知了我的遭遇後,他好心替我出了醫藥費,還把我招進他的公司,給我提供了一份收入可觀的工作。
這之後,為了報答他,我拚了命地工作,給他拿訂單,陪他應酬談合作,哪怕喝酒喝到胃出血,因為酒精中毒住院了好幾次,我也毫無怨言。
在日複一日的相處和救命之恩的加持下,我愛上了他,並且大膽告白,和他走到一起。
在一起後,他承包了我媽所有的特效藥的費用和住院費,對我也是各種寵溺,寵的我要星星不給月亮。
就連後麵我媽病情嚴重變成癱瘓,他也沒有絲毫嫌棄,還承諾會一輩子對我們母女好,更是在我媽麵前許諾愛我一生。
我也天真地以為我們會永遠幸福下去,直到蘇柚檸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他變得不再尊重我,也不再尊重我媽。
我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僅僅隻是把我當成蘇柚檸的代餐。
現在正主回來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我了。
想到這兒,我深吸一口氣,對上祁頌的目光,一字一頓道:
「不用你說,我也準備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說罷,我頭也不回地離去。
離去後,我找了個酒店,安置好後我便沉沉睡去。
隔天,我買了花果去給母親上墳,看望母親。
結果剛到墓地就遇到了蘇柚檸和祁頌。
而他們此刻正在命人挖我母親的墳!
我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衝上前,直接把祁頌他們推開。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住手!」
看到是我,祁頌頗有些意外。
「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這是我母親的墓地,我來給她上墳,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聽我這麼說,蘇柚檸一臉無辜地眨眨眼。
「阿姨的墓地?可這明明是我給狗狗預約的墓地啊,知夏,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正要開口解釋,蘇柚檸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自顧自地說道:
「知夏,我知道你因為昨天的事對我有怨氣,你肯定是看到我的朋友圈,知道我中意這塊墓地,所以故意和我搶……」
「但狗狗是我唯一的家人,你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我的怒氣蹭地一下就竄到了天靈蓋,冷聲開口。
「你胡說什麼?什麼你給狗預約的墓地,這明明就是我媽媽的墓……」
不等我說完,一旁的祁頌直接怒喝打斷,不滿地看著我。
「夠了!你媽好端端地躺在醫院呢,真是說謊不打草稿,為了和柚檸作對你還真是什麼謊話都說得出來!」
祁頌這一嗓子不算小,被他這麼一喊,周圍瞬間聚集了吃瓜群眾,都對我指點不已。
「為了爭風吃醋連親媽都詛咒上了,我要有這樣的女兒,我第一個掐死!」
「真是作孽啊,小姑娘看著挺溫順乖巧的,誰曾想竟然是個心機女!」
……
這時,蘇柚檸拉了拉祁頌的衣袖,抽噎道:
「阿頌,這可是大事專門給卷卷算得風水寶墳,我們趕緊給卷卷下葬吧,別耽誤了吉時,不然卷卷就去不了輪回了……」
聞言,祁頌便不再理我,轉頭對一身肌肉的保鏢發號施令。
「來人,把墓碑撬開。」
話音剛落,保鏢就掄起鋤頭重重地朝墓碑砸去。
我見狀聲嘶力竭地怒吼。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那是我媽,你們怎麼可以……」
我拚命地想上去攔,卻被保鏢無情地踹到一旁。
最終,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砸碎了我媽的墓碑,更是徒手把我媽的骨灰給刨了出來。
我的心都在滴血,強撐著身子站起,手腳並用地想上去拿回骨灰盒,蘇柚檸卻先一步撿起,拿在手中把玩。
「知夏,沒想到為了爭搶墓地你連假骨灰都準備好了……」
我頓時來了脾氣。
「什麼假骨灰,那是我媽!你還給我!」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直接掙脫開保鏢的束縛,一個箭步上前,想將母親的骨灰奪回。
誰知,蘇柚檸卻是勾唇一笑。
下一秒,她手一鬆,骨灰瞬間摔落一地,風一吹,就散了。
「媽!」
我怒目圓睜,對著蘇柚檸就是狠狠一巴掌。
「那是我媽,你怎麼敢!」
不等我反應過來,祁頌也氣紅了臉,反手給了我一耳光,將蘇柚檸牢牢護在身後。
「許知夏,你裝夠了沒有?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演戲這麼好?」
「趕緊給柚檸和卷卷道歉!」
臉上瞬間火辣辣地疼,嘴裏湧出一陣腥甜。
我卻沒有理會,繞過祁頌,直接跪在地上,一點點地把媽媽僅剩無幾的骨灰收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沒關係的,還沒被風完全吹走,媽,我這就帶你回家……」
祁頌見狀以為我還在演戲,更加來氣,直接給醫院打去電話。
「告訴你們主任,我要斷了沈蘭的醫藥費和住院費,還有,記得讓他把沈蘭抬出去,扔到馬路上,免得臟了醫院!」
我知道,祁頌是想用我媽來威脅我!
可惜,他要失算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下一秒,就傳來醫生驚詫的聲音。
「沈蘭嗎?可她已經離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