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阿暖!”
顧向陽輕輕晃了晃我。
“你怎麼了?一大早就心不在焉的。”
我縮進他懷裏,深呼吸一口氣。
懇求的打字:向陽,一定得這樣嗎?
就算她想和你舉辦一場婚禮,我們之間也不用鬧成這樣......
顧向陽拉開我,認真道:
“阿暖,洛洛身份特殊。”
“如果我直接宣布離婚,再和她舉辦婚禮,那些媒體還不知道要怎麼詆毀她。”
“所以隻有委屈你,隻有是你‘出軌’,我再娶她,才能博一個好名聲。”
我啞然,那句“那我呢”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再說,我們又不是真離婚。等一切都過去了,洛洛......不在了。”
“我們就複婚,好不好?”
我看著顧向陽的眼睛,怎麼也說不出拒絕。
“阿暖。”他憐惜地吻了我一下。
“你也聽到醫生說的了,洛洛隻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國外留學嗎?”
“等今天的離婚發布會結束,我就送你去Y國。”
“R大的繪畫係,我已經替你申請下來了。”
顧向陽勾起唇角,有些得意地衝我眨了眨眼睛:
“不獎勵一下你老公嗎?”
我強忍著眼淚和痛苦,輕輕地抱住了他。
小腹一陣絞痛。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淚水終於湧出。
但折磨遠沒有結束。
發布會上,
我、顧向陽,顏洛洛。
三人被閃光燈團團圍住。
周圍滿是話筒和互相推搡的記者。
“江女士,請問你是否於昨晚出軌一陌生男子?”
“聽說你在婚前便與人有染,這是真的嗎?”
刺眼的閃光燈晃得我睜不開眼。
忍不住想要辯解,喉嚨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嗬”聲。
顏洛洛的那杯毒酒,徹底毒啞了我的嗓子。
我看著相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大家都知道,我從小就喜歡顧哥哥。”
“可是有一天,這個女人卻找上門來,聲稱自己懷了顧哥哥的孩子。”
顏洛洛哭得梨花帶雨,靠在顧向陽身上,繼續抽泣道:
“顧哥哥從來潔身自好,見她可憐,便好心收留了她。”
“她卻厚著臉皮非要嫁給顧哥哥!否則就要尋死!”
我控製不住地搖頭,淚如雨下。
不是這樣的。
我與顧向陽結婚前夕,被顏洛洛騙到一處荒僻地點。
她將我推下山坡便揚長而去。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已經天黑。
那裏樹木高聳,全無信號。
我拖著受傷嚴重的左腿,忍痛尋到一處洞穴。
暴雨連著下了一天一夜。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時,一股暖意驅散了寒冷。
“你還好嗎?”
熟悉的麵孔逐漸重合。那個清冷的聲音又重複了一次:
“江小姐,你還好嗎?”
我猛然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跌坐在地。
裙擺飄起,有記者想要進一步拍攝。
一個高大的身影替我擋住了鏡頭。
傅城半跪在我麵前,用膝蓋幫我壓住裙擺。
然後——將我攏入懷中。
我的心跳“砰砰”加快,鼻頭莫名一酸。
傅城是顧家老管家的孩子。
從小就是顧向陽的得力手下。
在那個絕望的山穀裏,是他先找到了我。
那時他也是這樣抱著我,以防我因失溫而死。
等到他帶我從坡地來到公路上時,顧向陽才終於趕到。
也是那天回去,我被查出已經有了顧向陽的孩子。
也許那次的事故就是預示,我最終還是流產了......
我渾身發軟,情緒崩潰地靠在傅城懷裏。
但這個曾經唯一的溫暖,現在卻是我的“出軌”對象。
“江女士,這就是你的情夫嗎?”
“方才顏小姐說的你懷孕一事,傳聞你的確曾有過一個孩子。”
“顧先生還陪你去醫院做了檢查,但最終你們卻沒有留下那個孩子。”
“難道就是因為那不是他的親生孩子嗎?”
“請問孩子的父親是誰?是現在護著你的這位先生嗎?”
“當初是你看顧先生好心,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娶你的嗎?”
我想要推開傅城,卻被抱得更緊。
“別動。”
“你的腳踝受傷了。”
我這才感到一股尖銳的疼痛,順著小腿一路往上。
“剛才摔倒時扭到了。”傅城的語氣愈發冰冷。
身旁突然響起顏洛洛的尖叫:
“顧哥哥!”
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從傅城的懷抱裏奪了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
顧向陽麵容扭曲,眼神裏寫滿了實打實的憤怒,全然不似那天在酒店的晦澀。
傅城臉上多了一道傷痕。
卻毫不退讓地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冷得快要結冰。
“傅城!你算什麼東西?”
“你不過是我的一條狗,也敢和我搶女人?!”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不斷有記者對著攝像機在講解:
“歡迎收看H台‘最強八卦’,本次直播由小x向您介紹......”
“歡迎來到
#顧氏總裁與神秘奸夫大打出手#
直播現場......”
網絡上全是一片謾罵:
天呐,這個江暖長得可真夠帶勁的,居然讓這麼帥的兩個男人為她大打出手!
樓上的你懂什麼。這江暖就是個臭婊子。
就是就是,懷著野種還能逼得顧總娶她,又在新婚周年宴上當眾給他戴綠帽......
可憐我們洛洛,本來和顧總青梅竹馬,卻被這個賤女人橫刀奪愛。
我捂住耳朵,隻覺得小腹越來越疼,隨即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