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沒準時傳話。
許京霄的白月光在太陽下被曬了半個小時。
為了懲罰我,他故意將我騙進沙漠三天。
「你不是最怕熱幹怕熱嗎,怎麼不設身處地為清清著想!」
「今天,我就讓你體驗一下清清有多難受。」
可他不知道我是人魚,皮膚本就脆弱。
毒辣烈日,我被曬到脫水全身潰爛。
活生生渴死在沙漠,無人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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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扔下去兩瓶水。」
「昨天肯定又在那邊鬧了,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看明天肯不肯認錯道歉,不行就再罰她幾天。」
許京霄剛衝過澡,這時候似乎終於想起了我,隨意給陳特助吩咐。
陳特助欲言又止,終於鼓勇氣開口,「許總,夫人她......昨天一天夫人都沒有在對講機裏說話。」
許京霄擦頭發的手停了一下。
隨即怒氣衝衝地摔了毛巾,冷笑道,「那一瓶水也不要給她了!」
「昨天裝乖賣慘,現在又強上了。」
「好!藍晚,你可以!」
陳特助謹慎開口,「許總,夫人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她能有什麼事,像她這種有心機的女人,現在說不定就是故意等我心軟接她回來。」
「反正死不了,不能長了她的氣焰!」
許京霄冷冷留下一句話,怒氣衝衝摔門而去,震得我靈魂都要碎了
我飄浮在空中淡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
就在他認為我裝乖賣慘的時候。
昨天我僅僅被丟進沙漠五個小時不到就全身皮膚泛紅,甚至有一小部分都起了水泡。
我們人魚一族本就不能離開水,我現在成了人形每天都要泡至少兩個小時的水維持生命。
更何況是現在的沙漠呢。
為了活下去,我卑微地乞求他帶我出去。
「求你了許京霄,你帶我出去。」
甚至認下了不屬於我的罪名。
「我錯了,我給方小姐道歉,都是我的錯,我錯了,求你帶我出去。」
可他卻完全充耳不聞。
冷漠無情的聲音隔著對講機傳來,徹底斬斷了我最後求生的幻想。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反省。」
「會安排人給你送水的,死不了。」
可我是人魚。
那點施舍的水不過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為了陪方清逛街,他連那一丁點的水都忘記安排人送給我。
直到我慢慢全身皮膚被暴曬至潰爛發膿。
感受到身體器官逐個衰竭。
我在對講機那頭聲嘶力竭嘶啞著嗓子求助,可他軟玉在懷,依舊毫無察覺。
死後我飄出身體,眼睜睜那副肮臟腐爛的屍體都已經布滿蛆蟲。
身體缺水到連淚都哭不出。
前幾天我被許京霄帶到這裏,他說給我準備了禮物。
「啊!」
剛推開車門我就慘叫一聲被推倒在地,手下的觸感變得有些不同。
幾分鐘前還對我溫柔至極的男人語氣突然狠厲冷酷。
「藍晚,你知道錯了嗎。」
我愣了愣呆滯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小時前,許京霄剛說要我給我準備生日驚喜。
我興高采烈地將隨身的東西都放下,信任地被蒙住眼睛坐上了他的車。
「既然你還不知悔改,那就體驗一下清清當時有多難受。」
他狠狠地關住車門,我的心也猛然一震,沉了下來。
許京霄還在為一周前發生的事情生氣。
他的白月光方清回國後約他見麵,可許京霄因為要陪我挑禮物沒看手機而錯過。
方清是個死性子,在約好的地方等了半個多小時。
身上的一大片皮膚都曬傷了。
而那天,恰好我用了下許京霄的手機打過電話。
......
抬眼看去是無盡的沙,我意識到這是沙漠。
出於天生怕熱,身上逐漸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來,我祈求著眼前的男人。
「許京霄,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沒看見方清的消息,這裏好熱你快帶我走,我還有事情沒跟你說呢!」
車窗搖下,我眼睛一亮以為是許京霄心軟了,抓住求生的機會就爬過去。
可誰知男人卻才嘲諷地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說你最怕幹怕熱嗎。」
我恐懼地點點頭。
許京霄的表情突然變得狠厲可怖,冷冷地看著我。
「那這回清清受到的折磨你就百倍十倍地償還。」
呼吸到濃烈的尾氣味,我才意識到男人已經開走。
癱坐在地上,一股強烈的絕望感襲來。
沙漠空曠沒有隱蔽,烈日不斷灼燒我的皮膚。
我從回憶中醒來,臨死前的痛感仿佛還一直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