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主取消了3天後的婚禮。
畢竟試婚紗、定酒席、寫請柬,也全是我一個人幹的。
因為相戀五年的未婚夫,在忙著陪他的女客戶喝咖啡、泡酒吧、打台球。
當撞見他從背後摟著女客戶的腰,伏在台球桌上時。
我僵立當場,死忍眼淚,盯著他想聽一句解釋。
可小傅總姿勢不變,瀟灑地握著沐允兒小手擊球進洞,“尹榆別鬧,回家去。”
那瞬間我突然覺得,做什麼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真是沒意思透了。
1
柚柚還是那樣,對我的任何決定都無腦支持。
在我眼神空洞地捧著婚紗發呆時,她就已經把三天後回老家的車票訂好了。
心裏鈍鈍的疼,看她把我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進行李箱。
“阿姐,我早覺得他不適合你,他需要的是清冷仙子、獨立主婦,但你愛說愛笑愛粘人,根本不適合嘛。”
“與其為了討好他裝一輩子,還不如跟我回老家去。”
原來比我小五歲的妹妹,竟比我看得還清楚。
我卻深陷在傅若望時有時無的深情裏,自欺欺人。
“好好,以後我就陪柚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著奶奶過日子,再不回大城市了怎麼樣?”
這是小姑娘一直以來的心願,爸媽把我倆帶出大山後卻很快離婚,各自重組家庭。
十幾年相依為命,本想著我成婚後就能再給妹妹一個家。
現在看來,我倆終歸是不屬於山外的。
傅若望不知什麼時候從樓上下來,聽見再不回大城市的話。
皺眉問:“再不回哪?你倆在聊什麼?”
他剛想進柚柚房間看她幹什麼,我趕緊站起來把門帶上。
似是察覺不對,他眼底帶著不悅伸手要再次推開,可下一瞬,兜裏電話猛地震動起來。
聽筒那邊女人的聲音很直率,我反手握著門把手,聽得清清楚楚。
“傅總,大晚上挺無聊的,跟姐妹兒出來聚會,你幫忙充場演個男伴唄,就算合作的附加條款。”
傅若望麵無表情,眉頭卻輕輕上挑,似看到什麼機會。
“行啊,難得沐總主動提需求。”
電話掛斷,顯然在查收定位,剛我跟柚柚聊的事他已經顧不得想。
又是隻拍拍我的頭,不做任何解釋地,把我一個人留在別墅,卡宴引擎聲漸行漸遠。
在小傅總心裏,要嫁給他的女人,必須懂事。
懂事,就等於他做什麼應酬,我不用知道。
他認為,允許妹妹住別墅陪我,就已經是他的關照了,我隻要乖乖做隻召之即來的小貓就可以。
傅若望離開後,我給畫廊老板發了個微信,算作道別。
她是我的恩人,畢業後第一幅畫就是她買走的,而後更是把我一步步推進新銳畫家圈。
傅若望是畫廊股東之一,在某次慶功宴上她介紹我倆認識。
一認識,就是五年。
老板聽見我要離開海城,直接發語音過來滿是驚訝。
“離開海城?是跟老傅出去度蜜月嗎?可以呀,聽這語氣是準備膩歪個十天半月?”
我忍不住苦笑,“不是,剛想跟您正式通知呢,婚......不結了。”
微信那頭頓時沒了回複,正在輸入中閃了好久。
“老傅惹你生氣了?我看他是真心想娶你,但這家夥確實太裝逼太悶騷,我幫你去罵他好不好?”
我急忙打字阻止。
“別了悅姐,是我沒法接受他對待感情的方式,連表白和求婚都是我先提的,現在談不下去,也是我自作自受。”
或許老板也沒想到,傅若望談個戀愛也能端得這麼高。
歎了口氣,說尊重我的選擇,讓我以後出新作品一定想著她。
晚飯吃柚柚親手包的我最愛的小餛飩時,我在手機裏設了個倒計時。
距離離開海城,還有69小時48分26秒。
隔天早上,柚柚在蛋餅上畫了三個小人,說是奶奶、我和她。
摁亮手機看看倒計時,57小時37分12秒。
去酒店取消婚禮訂餐,沒想到整夜未歸的傅若望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