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張字澤似乎意識到,我現在仍舊是他最大的仰仗。
[大人,您這麼有威望的人,怎麼不見別家小姐拜訪您呢。]
他滿臉堆笑的給我研墨,眼睛盯在我的官印上,滴溜溜打轉。
他表麵一副為我考慮前途的忠仆樣。
可我卻知道。
他這是準備另尋高枝,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了。
我隻笑了笑,讓他再等等。
幾日後,尚書嫡女來我府中,與我商討江南地區水災一事。
此次水患朝中十分重視,甚至派來重臣監察,命各地配合治水。
我還沒與尚書嫡女交談幾句。
原本蔫吧的張字澤,那一雙勾人狐眼便矍鑠著光亮。
果然,他硬是往跟前上湊,見茶水餘下不多,便雙眼放著光,主動接過。
[大人,交給我來吧。]
看著張字澤那模樣,我知道,他這是又按捺不住了。
上一世他同樣假意侍奉茶水,實則是貪功。
他想一舉幹出件大事,好直接將我的位置取而代之。
於是,便調包盜走了圖紙和我的官印,開始擅自行動。
可他貪婪有餘,能力卻實在不堪入目。
最後各處水患經過他的手治理,反倒越鬧越嚴重。
他眼見事態越加不可收拾,這才想起了我這顆救命稻草。
連忙逃回到府中,徹夜跪在我的門前不起。
口口聲聲哭喊著,他的本意是好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懇求我保住他一顆腦袋。
我最終還是心軟了。
我頂著總督的雷霆怒火,咬牙替他扛下了責罰,險些被當場革職。
最終在眾人的極力勸阻下,才改為被罰俸兩年,官職連降三級。
一時間,所有的唾罵和指責更是如箭雨一般,朝我齊射過來。
我成了滿朝百官的反麵例子和笑話。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張字澤,隻瞧見生活待遇皆不如從前一樣好了。
他扒拉著碗中的吃食,鄙夷地罵了一句。
[唉,不中用啊。女人除了皮囊好看點,到底能派上什麼用場啊。]
想到這裏,我攥緊了衣袖,笑著召他:[那你便留下吧。]
他激動得一哆嗦:[多謝大人!]
我看著他得意忘形的樣子,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他一心高攀,把治水難題當作墊腳石想做大事。
那我便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