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程思遠的一番話懟到身體發顫,咬著牙齒沒有回頭,任由淚水打濕眼睫。
我難受的弓起了身子,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緩了一下,我的腦子終於恢複了半分清明。
程思遠,這次,我們算是兩清了。
我決定,要放棄你了。
“問你話呢!裝什麼啞巴,穀韶容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以前因為我像她,所以給了我,現在她回來了,所以都給了她。
但我,不喜歡做別人的替身。
我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轉身∶
“不管你信不信,我隻說一遍,粥是我熬的,蒼蠅是她放的。”
程思遠厭惡的撇我一眼∶“鬧夠了沒有?”
“你以為你還是18歲嗎?”
“做錯事情要承認,推給別人算什麼?算你沒有教養?我這些年都是這樣教你的嗎?”
許安婷假惺惺的抓住程思遠手臂,吸了兩下鼻子∶“沒關係的思遠,容容妹妹年紀還小,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已經沒事了,雖然有點惡心,嘔。”
程思遠心疼的給她拍背,還不忘轉頭瞪我一眼,下了逐客令∶“行了,這裏沒你的事情了,趕緊滾!”
我心口一滯,斂下淚意,轉頭離去。
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程思遠的日記本猝不及防地掉落。
“啪嗒”一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兀。
頁麵在半空翻轉,最後大大咧咧地敞開在中間。
我本想無視,直到看到裏麵的替身計劃。
我緩緩蹲下身子,指尖有些顫抖地翻開那本日記,開始查勘起來。
這一頁,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將我劈的險些摔倒在地。
這恰好是我和程思遠在一起那天寫下的。
僅僅是第一句,就讓我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7月10日:
容容的眉眼和婷婷格外相似,卻又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真好。
7月14日:
容容終於滿18歲了,看著她穿上婷婷的衣服,我竟一時恍惚,仿佛婷婷又回到了我身邊。
7月16日:
下雨了,在家沒事情做,就把容容吃了吧。
她好單純,居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臉紅紅的樣子,真可愛,像極了婷婷和我剛談那會兒的樣子。”
“7月20日:
今天帶她去了我和婷婷的秘密基地,把婷婷剩下的東西都送給了容容。
看著她穿著婷婷的衣服鞋子,梳著和婷婷一樣的發型,還唱著婷婷愛聽的歌,我竟有一種奇妙的滿足感。
嗯,這個作品我很滿意,她就像是我重塑婷婷的一個作品。
“7月30日:
我把婷婷的首飾都精心地給容容搭配好了,發了朋友圈,沒多久,婷婷的朋友立馬來找我,說她最近胃疼老是吃不下外麵的飯菜。
我要去學習廚藝,嗯,就先拿容容試試水吧!”
......
我捏住頁麵的手指像是被凍住了一般,猛地僵住。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時我胃疼到吃不下東西。
他得知後,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眉頭緊鎖,眼神裏滿是擔憂。
這種狀態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一星期後。
他竟毅然決然地請了假,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學習廚藝中,這一學就是三個多月。
他找遍了五星級飯店的廚師,一家一家地拜訪,一個一個地請教。
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在廚房裏忙碌,被油煙熏得滿臉疲憊。
一開始,他做的飯菜並不好吃,有時鹽放多了,鹹得發苦;
有時辣椒放重了,辣得人喉嚨冒煙。
他的手背上燙了好幾個大水泡,亮晶晶的,看著就疼。
就連手指上也全是被器具劃傷的痕跡,縱橫交錯,像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溝壑。
我心疼他的付出,每一次都把他做的所有食物吃得一幹二淨,哪怕味道並不好。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做這一切,居然是為了許安婷。
我呆愣帶原地,任由指甲陷進肉裏,直至出血,才悠悠呼出一口氣。
望著布滿生活氣息的房子,終於下定決心離開。
程思遠,這一次,真的再見了。
前往機場的高速上有點堵。
我坐在車裏,偏頭剛好看到程思遠帶著許安婷往家裏走去。
我低下頭,明白這片刻的擦肩,就是永遠了。
程思遠卻突然停了車,向我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