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付出生命給她的東西,是欠她的,那我這六年的沒名沒分算什麼?
十八歲那年,是他說喜歡我,想和我有一個家,把我拖下泥塘,陷身六年。
他怎麼不覺得虧欠我呢?
我抓起合同,他的兄弟手忙腳亂的把人抬上救護車。
末了,還不忘提醒我一句:
“容容,我知道你心理不舒服,但你都慣著思遠這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趕緊去送吧,地址是華南路安夏小區1801,不然他醒來又要鬧了,照顧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這是他最好的兄弟,陳思齊。
我苦澀一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陳思齊擦了擦額頭的汗漬,轉身離去。
到地兒時,終究是沒有勇氣直麵許安婷,敲了門之後就立馬躲開了。
看到許安婷素顏的那一刻,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程思遠為什麼願意跟我談六年了。
因為我與她有七分像,如果化妝更是能到九分。
難怪他總是深情的注視我,每次都恍神。
難怪他從來都不喜歡我化妝的模樣。
原來那些我以為的深情,竟然是因為我像她......
此刻我才發覺,自己可笑的厲害,天真的離譜。
我沒有上前對峙,轉身去了醫院。
醫院裏,手術中的燈亮了許久。
程思遠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著我的手詢問:“那份合同,送到了嗎?”
見我點頭,他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全然沒有注意到我手臂上的擦傷,也並未開口解釋他和許安婷的這段冤緣。
氣氛一時陷入冰點,他耷拉出來的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顆閃閃發亮的鑽戒。
和許安婷的,是同款。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沒有想和我坦白的意思。
我隻能忍著心中的酸澀開口:“程思遠,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解釋的嗎?”
這是自戀愛以來,我唯一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程思遠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勁,眉頭微微皺起來。
看向我的眼裏滿是不耐。
他冷聲開口:“容容,叫程哥哥。”
我固執的重複了一遍:“程思遠。”
他突然暴躁的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破裂開的碎片迸濺到我的膝蓋上,在淤青的地方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跡。
“啊!”
我吃痛的驚呼出聲,下意識往後退低著門。
程思遠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動了動身子,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反而帶著責怪的語氣怒斥我:“都和你說了公司有事,不是已經解釋過了,為什麼你還要再無理取鬧。”
“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說好了,以後必須管我要程哥哥,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門突然被人從外用力打開,我被撞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好不容易站穩,肩膀又被人狠狠一撞,帶著橘子香味的女人從我旁邊擦過。
是許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