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遠哄著我做了他六年的地下情人。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他卻固執的不肯給我一個名分。
他對我的解釋是,等繼承家業後光明正大的娶我。
於是我等了六年,從十八歲到二十四歲。
卻隻等到他給白月光求婚的消息。
那天,他電話關機,一夜未歸。
我沒再吵鬧,收拾東西選擇離開。
後來卻聽說,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程大少,瘋了般找我。
......
六年周年紀念日當天,原本說好要請假回來陪我的程思遠失約了。
液晶屏幕上,放映著他在機場高調求婚許安婷的報道。
被媒體問及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我時。
他隻是淡笑:“那是我朋友的妹妹,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我怎麼可能喜歡這種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
這話聽起來格外刺耳。
明明我們已經相愛了六年,而我也等了他六年。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我和他的關係,可我總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
他總說,我還太小,不想敗壞我的聲譽。
他的朋友們卻總是背地裏勸我:“容容,你還年輕,別跟他搞在一起,他在等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你跟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可我隻是固執搖頭,喜歡這種事情,從一而終,而我始終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多少個不眠的晚上,我們兩人滿身大汗,親密無間。
我能感受得到,他是愛我的。
可這一點點愛,終究抵不過白月光的威力。
許安婷一回來,他就不喜歡我了。
明明今天,他說好了要給我一個驚喜的。
我假裝沒有看到他褲兜裏清晰的戒指盒印,做了一大桌飯菜等他回來。
從晚上六點等到第二天淩晨。
桌子上熱騰騰的菜逐漸冷卻。
我就著眼淚拌飯,吃到嘔吐。
心裏對著自己說,隻要在吃飯期間,他打電話和我解釋,我就信。
可直到這樣難吃的一碗碗飯吃完,又過了半小時後。
我的手機才叮咚響起,是程思遠發來的消息:“今晚早點睡,公司有點急事要處理,就不回來了。”
我斂下眼底的難過,反複看著屏幕裏,兩人相擁而吻的場景,突然就不愛了。
這一晚他徹夜未歸,電話關機。
我聯係所有的共同好友都被告知他公司有急事要處理。
騙子。
第二天,我撬開了家裏那扇從不被程思遠準許踏進的門。
不出意外的看到滿屋子的人物畫像,都是許安婷。
或發怒或嗔怪或大笑或麵無表情,每一張都活靈活現。
一筆筆,都在述說著這六年裏他對她的思念。
我強忍酸澀,翻開畫作的背麵,一行行蒼遒有力的文字,述說著主人的思念之情。
而我,甚至連讓他動筆的資格都沒有。
他是H市有名的畫家,那雙充滿藝術氣息的眸子裏常常帶著我讀不懂的愁緒。
剛在一起時,我總是纏著他為我做畫,他總是板著臉搖頭:“畫家不畫人,隻畫物。”
他也的確,從不在我麵前動筆。
最後甚至因為我問的過於頻繁,直接宣布封筆。
此後,我再不敢多提一個字。
原來,都是為了她。
我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有些難過的想,原來我這麼差勁啊。
哭久了有點累,躺在床上不過兩分鐘,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喂,容容,你趕緊過來,思遠他瘋了,他居然為了一份名單跟人定下了生死局,現在正在拳擊館拚命,你趕緊過來勸勸他啊。”
對麵的歡呼聲傳到耳邊時有些失真,我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放心不下,穿好衣服飛奔過去。
到地方時,程思遠正在挨打,碩大的拳頭密密麻麻如雨點般砸在她的臉上。
不一會兒,整張臉便腫成了豬頭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