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繼續糾纏下去,兒子的處境更加危險。
隻有離小區最近的消防隊,才有機會將兒子完好無損救出。
顧知然曾經在消防大隊工作,有一定影響力。
可他偏偏在失火這天,陪著養妹沈心去新疆旅遊。
上一世,我在公司得知兒子被困失火的家中時,當即就給老公打了電話。
老公是退役消防員,隻要他一個電話消防員會立馬出隊。
在我苦苦哀求下,他終於鬆口打來電話,還親自趕回來救火。
可就在他趕回來剛把兒子救出時,手機打來電話,沈心以為他失約拋棄自己,傷心之下臥軌自殺。
他得知消失沉默許久都沒說話,把昏迷的兒子扔給我,就衝出了家門。
看到沈心粉碎的屍體,他無動於衷。
他帶著沈心的骨灰回到家,為她舉辦了一場隆重的葬禮。
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提起過沈心。
還緊緊地抱著我安慰:“她哪裏比得上和我血濃於水的兒子,你何必因為她的死而自責。”
我天真地以為我們那有著裂縫的感情終於重歸於好,他不再因為沈心拋下我和兒子。
可就在兒子生日那一天,顧知然點燃煤氣,讓全家煤氣中毒。
我永遠不能忘記,爸媽和兒子被大火吞噬的場麵。
顧知然殺了全家,唯獨讓我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去。
他用鐵鏈把我捆綁,強行帶到無人的火車軌道,任由火車輪轂碾壓我的四肢。
他眼中透著瘮人的寒意,卻溫柔地抱住沈心的骨灰盒。
“南竹,你以為心兒死了你就萬事大吉了?你為什麼要用兒子的命威脅我回來,要不是因為你用這種低劣的手段爭風吃醋,心兒怎麼會多想輕生!”
“你明知道我隻把心兒當作妹妹看待,她從小孤苦無依,被你帶回家後任你刁難欺辱,我看不過去把她帶在身邊,你卻因此心生妒恨非要弄死她才肯罷休,你以為讓爸媽和兒子來勸說就能讓我不計前嫌?”
“他們死全都因你而起,心兒死之前有多痛苦我就要你有多絕望,下地獄去懺悔吧!”
我被扒光衣服,像畜生一般匍匐在軌道間,恐懼地感受輪轂巨大的衝擊。
肢體分解的痛苦讓我心有餘悸,我的心怦怦直跳,緊繃的情緒積壓在大腦壓得我難以呼吸。
重活一世,我用最快的速度來找消防員。
可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全家身亡的命運嗎?
想到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我渾身打了個寒戰。
顧不得他人眼光,手腳並用爬到安洺腳邊,抓著他的褲管不肯撒手。
“真的求求你,你心地善良關心群眾,不會對我兒子見死不救的對不對?身為母親最看不得自己的兒子有半點差池,你也有孩子,希望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救救我兒子吧!”
我的額頭染上鮮血。
媽媽驚得大叫起來,心疼地想攙扶起我。
“小竹起來,跪天跪地跪父母,他不願意我們就去求別人!”
她急得掉出眼淚,朝著圍觀的群眾大喊,“老天真狠心啊,這世道求人救命都得下跪磕頭了。”
那幾個消防員麵麵相覷,在群眾埋怨的話語中漸漸動搖,“人命關天,沈小姐再怎樣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她不可能如你所說的那麼討人嫌,要不我們還是整裝待發去救火吧!”
“笑話!”被人當眾反駁,讓安洺更加憤怒,他眼中噴出怒火。
“我是指揮長,你們就該服從我的命令,而不是聽一個女人瞎說,沈南竹慣會說謊,要不是她狠心把知然放在心尖上的人逼到異國他鄉被賤人玷汙,知然怎麼可能會迫於壓力把她娶回家。”
安洺麵露寒意,臉上滿是嫌惡,“她心思狠毒,迷惑知然爸媽對她喜愛有加,現在又來做戲說自己兒子被困家中,我看那火指不定是她自己放的,為的就是逼知然回來。”
說完,眾人噤聲不知如何是好。
他這些話,讓我意識到自己有多蠢,心中一陣悲涼。
在顧知然眼中,我原來這麼不堪,為了嫁給他不擇手段。
甚至讓他兄弟認為我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沒等我出聲,媽媽接通電話淚流滿麵。
“小竹,老頭子說我乖外孫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