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緒延抬起一條腿。
很快,草叢裏就傳出一陣陣銀靡的水聲,交雜著男女低吟的聲音。
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惡心的感覺再度襲來,江藍心小跑出幾步,終於吐了個昏天黑地。
直到深夜,封緒延才將她接回了車上。
封緒延依舊體貼地為她按摩起了小腿。
江藍心卻再也無法心無芥蒂地接受他的觸碰,下意識推開了他的手。
由於用的力道過大,直接將封緒延推到了車門上。
車內頓時響起一聲悶哼,封緒延疑惑地看向她,還不等說話,卻看到江藍心正死死盯著他的左手無名指,眼中是無法控製的慌亂:
“你的戒指呢?”
那枚戒指原本是一對,是江藍心的父母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她還記得父親去世前將這對戒指鄭重地交到她的手上,蒼白虛弱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是我和你目前的定情信物,現在我把它們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和你以後的丈夫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說完,父親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追隨她的母親離開了人世間。
後來這對戒指成了她和封緒延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樣的款式,分別套在他們的無名指上,寓意著白首不分離。
然而懷孕後,由於江藍心的四肢都有些浮腫,隻能暫時摘掉了戒指。唯有封緒延手上的那隻,一直戴著,從來不曾摘下。
可現在,封緒延的手上卻空空如也。
封緒延後知後覺地抬起手,腦中是一片空白,卻還是第一時間安撫江藍心的情緒:
“江江你別著急。大概是我剛剛在醫院裏的時候一不小心弄丟了。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話音剛落,他就緊急聯係了醫院的院長。
江藍心卻仍舊處於失神的狀態,隻是麻木地坐著,兩隻手卻不受控製地發著抖。
那是她爸媽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封緒延怎麼能輕易弄丟呢?
“不!你親自去找!”
封緒延忙不迭地點頭:
“好好好,我去,我親自去。可我總要先把你送回家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能放心?”
“不!我不要回去!”
一想到白天親眼看到的場景,江藍心就對那張婚床充滿了厭惡。
見她反應這麼大,封緒延略一思索:
“正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呆在家裏,那就先去母親那裏。”
車子很快開到了半山別墅。
提早得知了消息的封母早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看到江藍心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分說就衝封緒延發了火:
“虧你還是集團總裁,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好!你看你,讓藍心都嚇成什麼樣了!”
“我告訴你,要是戒指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封緒延一句話都不敢還嘴,隻是心疼地看著江藍心:
“江江,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戒指找回來的!”
大門再度關上。
封母陪著江藍心回到臥室,替她放好靠枕坐在床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宛如這個世界上最慈愛的母親。
事實上,江藍心早就已經把封母當作自己的母親看待了。
甚至,她在發現封緒延出軌後選擇沒有馬上撕破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封母。
她實在不想看到對她這麼好的長輩難過的樣子,更擔心如果真的和封緒延鬧起來,封母該如何自處?
從前,封母就和江藍心的母親是最好的閨蜜。
當年,封緒延的父親在封母懷孕期間婚內出軌,甚至還讓小三登堂入室,鬧到了封母麵前,逼她讓位。
原本就情緒不穩定的封母因此得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是江藍心的母親一直在身邊安慰她,照顧她。
可是當時封母的病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在又一次親眼目睹丈夫和小三的奸情後,她悲憤欲絕地選擇了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