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瑤瑤的再三要求,探險隊不得不提前結束行程。
回國後,季清淮馬不停蹄地帶著她趕往醫院。
而尚未痊愈的我暈倒在機場出口,還是隊員們幫我喊了救護車。
耳邊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艱難地掀開眼皮,打開手機。
原來這是我昏迷的第三天。
隊員們湊在一處對著新聞指指點點,神色忿忿不平。
“宋瑤瑤這次可真出名了,學界這麼多年都沒人破解的難題,她這麼年輕就研究出來了。”
“人家出生在羅馬,那明明是木棲姐的成果,反手就掛上了她的名字。”
“一切都成了定局。就是可憐木棲姐,明明隻有一牆之隔,隊長卻連人影都沒出現,光忙著給宋瑤瑤跑上跑下,我看他們倆才像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呢。”
他們搖頭歎著氣,無奈走出病房。
“誒,你醒了!”
查房的醫生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語氣中是止不住的惋惜。
“你也不要太傷心,你還年輕,失去一個孩子沒什麼的。”
聽到這個噩耗的瞬間,我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你不知道嗎?孩子都快成型了。”醫生有些錯愕,繼續揭露著殘酷的真相。
“你的凍傷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子宮嚴重損壞,能撿回一條命都是萬幸。”
心如死灰,我渾身顫抖著發問:“醫生,我以後還能有孩子嗎?”
也許是怕傷害我,他隻是拍拍我的肩,說了聲抱歉。
拔掉針頭,我發瘋似的跑到隔壁。
季清淮,求你,哪怕你安慰我一下也好。
門打開,就看見季清淮在喂宋瑤瑤喝粥。
男人時不時打趣幾句,宋瑤瑤笑得花枝亂顫。
“木棲姐姐,你好點了嗎?”
看到我,宋瑤瑤語氣上揚,露出身旁的飯盒。
“這是清淮哥哥特意給我煲的粥,你要嘗嘗嗎?”
憤怒之間,我打翻她手中的粥,滾燙的液體濺落滿地。
不過半秒,宋瑤瑤就嚇得縮進季清淮懷中,咬著下唇無辜開口。
“對不起木棲姐姐,要打要罵你都衝我來,千萬不要怪清淮哥哥。”
見狀,季清淮顧不上理智,徑直將我推翻在地,怒斥道。
“不恭喜瑤瑤當選最年輕的副教授也就罷了,心思還這麼歹毒,都怪我平時太慣著你。”
歹毒?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的副教授可是我拿命換來的。”
被造黃謠,舉報作弊,搶走獎學金......
這些低劣的伎倆宋瑤瑤曾無數次用在我身上,隻為讓我遠離季清淮。
靠著對他的滿腔愛意,我才挺到今天。
聞言,季清淮麵上浮過幾分心虛,卻還是梗著脖子訓斥我的不懂事。
“那你也不該動手,她還生著病,你怎麼能忍心呢?”
內心酸脹不已,我沒骨氣地紅了眼圈。
“那我呢,她是普通傷寒,我是快要死了啊。”
季清淮,你又是怎麼忍心的?
你自己的孩子都沒了啊!
似乎是煩透了我賣弄可憐,他煩躁地揉著頭發。
“要哭滾出去哭,別吵到瑤瑤。知道自己身體還沒好,還不回去躺著?”
看到我蒼白如紙的麵色,他又不禁放低聲音。
“乖,我一會兒再去看你,不準鬧了。”
說著就要將我推出門。
我麻木轉身,與季清淮四目相對,摘下手上的訂婚戒指扔給他:
“季清淮,我們結束了!”
“我和孩子的命還比不上你的小學妹,是你親手殺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