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事無補。
季清淮動作愈發暴躁,甚至用掌心捂住我求饒的嘴,讓我別吵到宋瑤瑤。
“好冷......”
頃刻間,溫暖和尊嚴被他不留情麵地奪走。
我了無生氣地蜷縮在地,感受著寒風穿透血肉直擊心臟,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事業毀於一旦,未婚夫棄我如履。
自己的命也要丟掉了......
季清淮把我的衝鋒衣緊裹在宋瑤瑤身上,打橫抱起她大步尋找隊醫,未曾施舍給我半分眼神。
我掙紮著求救,拚命往船艙爬去。
但身體瀕臨崩潰,悲傷的淚珠重重打在甲板上凝固成冰。
我的事業,我的生命,被季清淮親手了結。
再也支撐不住,我絕望地闔上了雙眼。
隱約間,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朝我越來越近,很像季清淮。
怎麼會是他呢?
我自嘲一笑,徹底陷入昏迷。
再睜眼,眼眶通紅的季清淮伏在我床頭,不時用手背替我探著體溫。
“木棲,你別怪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前途啊。”
見我轉醒,他用唇貼上我的手,情深義重。
“我知道你很委屈,可瑤瑤的父親對我更進一步很有幫助。你忍一忍,把成果讓給她,我一定給你更好的未來。”
如果忽略掉他頸間粉嫩的唇印,我大概又會選擇原諒。
別過頭,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
“憑什麼讓我忍?”
“為了你的前途,就要用我的命來討好她嗎。”
我拍掉他的手,撩起袖子,露出凍得青紫交加的胳膊,聲線顫抖。
“我差一點就死了,南極的溫度你會不知道嗎!”
“研究五年的成果,被你輕飄飄一句讓給她就化為烏有了嗎?”
一字一句傾瀉著我的憤怒與不甘,季清淮目光慌亂,嘴裏含糊地囁喏著。
可不久,他掩飾般地咳嗽兩聲,又掛上了那副有恃無恐的表情,眉梢染上幾分煩躁。
“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我一愣,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或是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季清淮越發咄咄逼人。
“你怎麼這麼自私,就不能為我考慮嗎?既然你能研究,再等十年又怎樣,我是養不起你嗎?”
心被狠狠撕開一道口子,我深深意識到,眼前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終身。
“你就是一個靠著女人向上爬的懦夫!”
憤怒衝昏頭腦,我開始口不擇言。
啪——
臉上火辣辣地疼。
季清淮惱羞成怒,用手指著我:“我這都是為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他又主動將我攬入懷中。
“木棲,我知道你委屈。別擔心,等研究成果發布後,我就和你結婚,到時候再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
我強忍著惡心,狠狠將他推開。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就別耽誤我,這婚不用結了,滾去找你的宋瑤瑤。”
說完這句話,我脫力栽進枕頭,胸膛氣得上下起伏。
季清淮眉頭緊鎖,一把將我拉起。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然後他又放軟姿態,“別開玩笑了,你明明很愛我的。”
“我答應和你結婚就不會反悔,但你不要在瑤瑤麵前胡言亂語,小姑娘不像你一樣心機重。”
剛準備吻上我的唇,隊醫在門外呼喚他的名字,季清淮頭也不回地抽身。
“醫療物資不夠了,是先給誰......”
沒等醫生說完,他就給出了答案。
“一切以瑤瑤為主。”
聽著他決絕的話語,我捂住心臟大口喘氣,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曾經的愛,如同碎紙般零散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