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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何醫生開車門的手一頓，抬頭看了一眼我頭上不停流出的鮮血，似乎再猶豫什麼。

“何醫生，你知道的，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嫂子，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更不想帶你過去。”

“杜小姐的事我知道了，沒事。”

我終於還是搭上了何醫生的車，在車上，我自己笨拙的給自己包紮了一下腦袋，總算不至於被糊了一臉血。

也幸虧是碰見了何醫生，否則在樂天海這個會員製的娛樂會所，我甚至進都進不來。

我上次來這裏，還是六年前，那是陸言第一次外麵有了女人。

那時候的我還年輕些，心境也還和現在不一樣，我在這裏大鬧了一場，當著許多的人和陸言大吵一架。

在給了陸言一巴掌後，我頭一次在他眼裏看見了嫌惡。

周圍的人也都在竊竊私語，說我不知好歹，怎麼敢給陸總這樣鬧，甚至還有人說我沒有廉恥感恩之心，別忘了是陸言救了我的命。

可沒人知道，那時的我還想解釋，解釋我和陸言的相識是源於我救了陸言，可是，沒了陸言，沒人在乎我的話。

自那以後，陸言回家越來越少，就算他回家了也不過是和我相顧無言兩生厭。

我們兩個都知道，我們愈行愈遠了。

隨著何醫生的腳步，我們走到了一個門前。

“何醫生，你先進去吧，病人在等你，我如果和你一起進去，一會鬧哄哄的，耽誤了病人的傷情就不好了。”

何醫生點點頭，似乎也很讚同我的話，推開門之前，我推後了一步，何醫生轉頭又對我囑咐道：

“嫂子，一會兒您別做太難看，外邊的再怎麼鬧陸夫人也隻有您一個，陸總這些年找的不都是照著您年輕時的模樣嗎？。”

又是這句話，我沒有反駁什麼，隻是點了點頭，而後何醫生進去了。

我在門外聽著裏麵的聲音。

“怎麼這麼慢？”是陸言冷冽的聲音。

“路上撞了別人的車耽擱了，傷者在哪裏？還好嗎？”

“小如兒，把手給給何醫生看看。”

而後裏麵是一陣安靜。

“這是？玻璃片劃傷的？”

“是。”不等杜小姐自己回答，陸言搶先回複了何醫生。

“這一會兒的功夫傷口都已經快愈合了。”

何醫生這話一出，周圍人哄笑一片。

杜小姐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嗔怒道：

“都怪你言哥哥，大家都笑我，我都說了沒事！”

“可不是笑話你，是看陸總憐香惜玉的樣子，讓人感慨，杜小姐不愧是陸總心尖尖上的人。”

有人順著杜小姐的話附和道。

我透過灰色的玻璃向裏望去，正好看到他在笑，她在鬧的場麵。

隻有何醫生煞風景的傻坐在哪裏，看著陸言似乎欲言又止。

“言哥哥，我去個衛生間，你們先玩。”

杜小姐說完就站起身來，我忙往遠處移了幾步背過身去。

她再一次和我擦肩而過，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感歎二八年華的美好。

等她走後，我準備推門進去，卻又聽到裏麵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問陸言：

“陸總，看出來了，這個你是真喜歡，怎麼，認真啦？”

我頓住腳步，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她很特別，和那些女人都不同。”

陸言說這話時，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何醫生見狀急忙插了一嘴，半開玩笑道：

“那嫂子呢？我們也都知道當年您的一往情深。”

可陸言聽到我，嘴角卻多了幾分嘲諷，一句話說出口，我瞬間布滿涼席：

“她從前就是一個出來賣的，現在當了十幾年的陸夫人，也該知足了。”

聽著他的話，我一時間身體難以動彈，心臟似乎也停止了跳動。

而此時，身後也出來一個女聲：

“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