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嶽母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宋暖韻卻忙著給初戀接風。
嶽母的生命隻剩下半個月,我請求她回來陪最後一程。
宋暖韻卻滿不在乎的說道,“阿澤剛回來,媽那邊不是還有你嗎?”
她高調陪著初戀四處遊玩,而我一次次拚盡全力把嶽母從閻王殿中拉回來。
她甚至不止一次在朋友圈裏訴說當年二人錯過的遺憾。
等到嶽母去世後,我留下離婚協議假死跳崖。
宋暖韻得知消息後,在山崖邊吹了三天的寒風。
......
“沈煜城,你不是醫生嗎?總要我回去幹什麼?”
“阿澤剛從國外回來,難道我不應該為他接風洗塵嗎?”
我沒有吭聲,宋暖韻便以為我掛斷了電話,輕聲跟著旁邊的男人說道。
“阿澤,這次回來就別走了。”
“當初要不是你突然離開,我也不會賭氣嫁給他。”
她委屈的聲音不斷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不可言喻的聲音。
瞬間,心臟似乎狠狠地被人揪住,讓我無法呼吸上來。
本就剛做了八個小時手術的我無力的癱坐在醫院的長廊處。
不爭氣的淚水落了一地。
我緊緊捏著手機,果斷的掛斷電話後轉身回了病房。
嶽母的病本就是操勞而成的,她總是嘮叨著宋暖韻的名字。
宋暖韻卻總是以忙碌為由,不肯來醫院。
原來我還會給自己找些理由,宋暖韻有自己的公司,可能真的隻是抽不開身。
現在看來,她隻是把時間都留給了初戀顧西澤。
病房裏的嶽母臉上血色全無,剛做完大手術的她躺在床上還在呼喚女兒的名字。
我於心不忍,走到病床前輕輕說道。
“媽,暖韻她公司事情太多了,我陪著你好不好?”
她眼角劃過了淚水,嘴裏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好孩子,當初是我不好,錯怪了你啊。”
當初宋暖韻剛跟顧西澤分手的時候就要嫁給我,嶽母是十分不同意的。
那年我剛找到工作,還隻是個實習生,未來一片渺茫。
嶽母從沒有拿正眼看過我,但礙於宋暖韻的麵子上,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看待。
我們結婚五年,我就喊了她五年媽。
我相信真心可以換來真心,嶽母也對我逐漸改觀。
可是宋暖韻的心卻像是石頭一樣冰冷,怎麼也捂不熱。
嶽母睡著後,宋暖韻趁著黑夜趕來了。
她匆匆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嶽母,語氣不善。
“人不是好好的嗎?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再說了,我們是夫妻,你又是醫生,照顧好我媽是你的本分。公司事情那麼多,我哪有時間總跑醫院。”
我自嘲一笑,咬牙說道。
“我沒有騙你,她的身體最多隻能支撐半個月的時間了。”
“你真的是在忙公司的事情嗎?”
我不甘心的問出了心裏話,卻被她掌摑在左臉,清脆的聲音響起,嘴裏都是腥甜的味道。
“你敢懷疑我,沈煜城,你能有今天的作為還不是靠我?!”
“拿我媽的身體威脅我,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太安逸了?”
看著她近乎猙獰的嘴臉,我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她的眼裏,我的努力不值一提,全都是她金錢堆積而成。
那瞬間,我第一次有了想要離婚的念頭。
我頹廢的抵在牆壁上,耳邊突然傳來顧西澤的聲音。
“韻韻,怎麼又生氣了?”
“醫生不是說不讓你動氣嗎?”
我剛抬頭就對上顧西澤挑釁的微笑,宋暖韻小鳥依人的栽在他的懷裏,絲毫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
看到他們兩個人親昵的模樣,我隻覺得惡心至極。
視線收回後,我轉頭想要離開,卻被宋暖韻一把抓住。
她知道我左手受過傷,尖銳的指甲卻硬要紮在傷口處。
“沈煜城,我提醒你一句,我們的婚姻不過是我的一時賭氣,現在阿澤回來了,我們遲早都是要離婚的。”
她平淡而又滿不在乎的語氣刺穿了我的心臟。
隨後她又輕飄飄的說道,“我媽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你聽清楚了。”
她挽著顧西澤的手大步離開,消失在我的視線中。